池塵心里的煩躁和苦楚也被冷軒這番話拍了下去。心里佩服冷軒,平時穩(wěn)重冷傲的臉,這時換成阿諛奉承的樣子。而且看上去很真誠。
葉老伯點頭轉身對池塵道:“既然你都找來兩次,表示這個秘密不會被老朽帶到土里,冥冥中有注定吧?!?p> 冷軒:“感謝老伯!”
池塵凝神靜聽,呼吸都放緩,怕錯過了莫個細節(jié)。
葉老伯沉思著,道:“五十年前,初冬的那天,我在一處地下暗室里醒來,發(fā)現(xiàn)在里面的不止我一個人,共有十三人,都是來自各處。其中還有我的恩師——潘仕。我們都是那一天被綁到那的。暗室里面堆滿了各種藥材,好多都是罕見的奇藥?!?p> “潘仕對我們簡單說了原因,告訴我們,因為我們醫(yī)術精湛,看上我們的醫(yī)術,請我們這幫醫(yī)術精湛的大夫共同研制一種藥,能讓人長生不老的藥。聽到此話,我心里還是受用的,被人綁到這暗室里來,是因為你的醫(yī)術精湛,不精湛人家還不綁你?!?p> “煉藥的過程中,我們都是被隔開的。潘仕主導煉藥,在另一間密室里。我們十二人幫忙打下手。在暗室里日夜不分,累了就睡,睡醒了就幫忙煉藥。也沒人管我們,制約我們,吃的都是山珍海味,喝的是美酒佳釀?!?p> “也不知煉廢了多少名貴藥材,終于,有一次,潘仕煉成了……”
葉明龍頓了一下。接著說道:
“這時,暗室里突兀的出現(xiàn)一個黑影,這人從頭到尾都包在黑布里,連說話的聲音都聽不出是男是女。他讓我們十二個副手試藥……!”
葉老伯聲音哽了哽,眼神也跟著暗下來,繼續(xù)道:“除了潘仕,我們十二人就是試藥的藥傀,既能幫忙煉藥,也是最好的藥傀,因為我們懂醫(yī),吃下去,感覺不對的地方能說出個所以然。”
“那人是修真者,揮手間,就讓我們其中的三人喝下潘仕煉成藥。過不多久,他三人睡著后再也沒有醒來……!”
“后來藥成,黑影修士就只讓一個人喝。如此反復,每次死法都不同。最后只剩下我。有可能潘仕看在師徒的份上。也可能。不想再看到,有人因他的藥而死。最后,潘仕煉藥花的時間我無法估量,只看到潘仕從滿頭黑發(fā)到滿頭白發(fā)。”
“在藥成前,潘仕偷偷告訴我,那人讓他煉的藥,不是什么長生不老藥,而是一種奇藥,為什么這么難煉,是這藥太刁鉆,太奇特。是一種碰不得異性的奇毒的藥,無論男女服用后就別想有伴偶,孤獨終老,還老而不死!也算是長生不老藥?!?p> “潘仕很是自豪的說了句,世上無難事,只怕有人人。再刁鉆,我還是煉成了!”
一個普通人老而不死,無兒無女,那種孤獨和寂寞,如大海般無邊無際蔓延你每個日夜!所以,潘仕命名為【苦情?!?,我就是最后的試毒的藥傀,潘仕藥成,身死!”
夜半三更,霧坤山!
夜晚的霧坤山像頭魔獸,靜靜的俯臥在槿西城城東二三十里外。
池塵站在泠骨上,一身白裙融在濃墨的黑夜里,似一顆微小的不能再微小的星點。
冷軒靜默在她身旁,同樣的一身白袍,同樣的微小星點。
“我習慣夜宿深山幽谷,在山林我才睡的踏實。因為我從小長于山林,習慣于山林。冷公子你又何必跟我吃這份苦?!?p> 池塵望著冷軒道。寒冰般眼,在黑夜里像冰凌在陽光下折射出亮光。
冷軒柔柔的笑了笑:“你忘了,我游歷時住的就是深山野林?!?p> 池塵恍然,道:“是哦,把這給忘了。走,找個住宿去……”冷軒跟隨,因為他不知曉池塵喜歡什么樣地方歇腳。
鄰槿西城的山腳下,兩人轉了一遍又一遍,還是沒找到適合的地方安營扎寨。
不知在第幾遍時,冷軒豁然發(fā)現(xiàn),不是找不到,是池塵壓根兒沒找,她只是沒目的的御著泠骨飛。
冷軒心里嘆息,也不戳破,就這樣跟著池塵轉……!
東方露出魚肚白,不一會兒,東方地平線上,萬丈光芒乍然!劈面而來……
池塵瞇了瞇眼,仿佛從遙遠的天際,拽回了自己琉璃出竅的靈魂,看著天際盡頭,先是小半邊紅燦燦的臉,慢慢的就把整張金燦燦大圓臉蹦出天際,抖擻著耀眼光芒,向世人問候他的到來……!
“紅塵青天外,此生我無情?!?p> 池塵瞇著眼看著冷軒,道:“冷軒,此時此景,這句是不是很應景!”
冷軒看著池塵頭發(fā),眉毛,和長長睫毛上都沾滿了露珠。
心里一酸道:“池塵,你不會孤獨終老的,你是修真者,我們修此道的都不懼死,壽命比普通人不知道長多少陪,一但得道,與天地同壽。就談不上孤獨終老!你明白嗎?
池塵眼眼與晨光齊輝,眉眼彎彎,嘴角斜飛,道:“是哦,我努力修煉,達到全通境界,重塑了金身還害怕【苦情?!俊!?p> 冷軒說的話,她只聽進了一句……一但得道,與天地同壽。別的什么孤獨終老,老而不死,她根本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多大的仇恨,才使一個人用了不計算年數(shù)的時間,耗費大量珍奇藥材來煉制這種陰損的奇毒……!
冷軒松了口氣,笑道:“對,沒什么了不起的。”
池塵閉上眼睛仔細聆聽,不一會兒,她睜開眼對冷軒道:“找到了,走,好好睡一覺,睡醒了再想?!?p> 她朝霧坤山上飛去,冷軒忙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