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衣雖然說的雜亂無章,池塵聽的明白。
大概之前看到她傷重,不曉得死活,玉衣那時就起了殺心。想殺了向無爍和趙超為她報仇。
后來看到自己活過來了,她又發(fā)現(xiàn)暖兒和昕兒暴露出來,而且玉衣也曉得向家和池塵的仇,已經(jīng)到了必須滅其一才罷休的程度。
所以,為誘敵,自己傷成這樣都不顧,只為給她報仇!
池塵有些恍惚,眼里慣有的寒冰,漸漸速溶成水。
感激的看著玉衣,輕嘆一聲,道:“玉衣呀,我上輩做了什么好事,盡然有你這么好的朋友,此生不為你找個好婆家,我定不做人,努力做神,再在天界一定給你尋個門當(dāng)戶對的神仙,給你做老公!”
“呵呵……!”
“哧……!”
“嗬!“
幾種不同的笑聲,把玉衣笑的面紅耳赤,橫了池塵一眼,“公子……你說的,如果在天宮也找不到,你可以下地獄找,找個惡鬼我也不怕!”
池塵:“……”
霍少宏冷颼颼的加一句:“你們蟬就是在地底下孵卵的,當(dāng)然不怕地獄里東西!”
池塵聞言,嘴角斜斜上飛,對著玉衣挑了挑眉稍,道:“你真喜歡惡鬼,你家姑娘我,就是下到十八層地獄,也把惡鬼找出來給你,夠朋友吧!”
玉衣鼓著腮幫子,瞪著池塵,正想回一句……
池塵對她笑道:“還痛嗎?傷口處理好,休息一下。等我成神再聊惡鬼的事。”
說著閉上眼睛,慢慢運用靈力調(diào)息!
剛說的太多,胸口的痛疼如針扎心般!“苦情海的疼是否也是這般?”池塵無力的想著。
玉衣看著池塵慘白的近乎透明的臉,再看看自己包好的傷口,很快明白池塵為何和她聊那些不著邊的話。
轉(zhuǎn)頭看霍少宏,后者也在調(diào)息療傷。
玉衣輕輕咧嘴一笑,也端坐好,閉目調(diào)息!
池塵靈力運行一周天,腦袋紛紛亂亂的想道
“她自覺入塵事以來,步步小心,結(jié)果一不小心就結(jié)了向家如此大的仇家,還仇深似海。這可真是何德何能,要多深的福澤才能擁有了這么大的深仇?!?p> 忽然有種蕭瑟的感覺!于心底升起。
池塵意興闌珊的垂下腦袋,輕輕地道:“玉衣,霍公子,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們。你們說說看,都說紅顏禍水,我又不是紅顏,怎么就禍害了你們!想不通?!?p> 兩個女門生偷偷的抿嘴微笑。
玉衣仔細端詳著池塵:“公子,我聽說,紅顏是指美貌的女人,公子你這么美,應(yīng)該比紅顏更禍水!”
一錘定音!
“哈哈……”霍少宏捂著胸口笑的很是痛疼。
池塵微張著嘴,像是被噎住了一樣,愣愣地看著玉衣。
玉衣忙低頭看著自己受傷的大腿,顰著眉:“怎么忽然這么痛!咝!”
池塵心里暗笑:“報復(fù)還蠻勤快的!”
池塵幽幽的道:“你們放心……以后的日子……我會加倍的禍害你們,甚至禍水東移,我盡最大的努力移到你們身上。哼哼!”
玉衣瞪眼:“怎么移,你移來移去還是移在你身邊,我跟著你不放。”她說的認真,孩子氣十足。卻讓池塵聽的差點二又要化冰成水。
這時陶澤和兩個爵神道的門生,抬著一個人走過來,對池塵道:“池姑娘,這人心脈未斷,如果加以施救會活過來。”
池塵抬眼看那個心脈未斷的人,唔!不是別人,是那向家大公子向無爍。玉衣站起來提劍就朝他心口刺。
池塵忙喊住了她,由于喊的過急,震痛胸口的劍洞,隱隱有血絲溢出。痛的池塵深深的吸著涼氣。
玉衣趕忙收了劍,委屈的看著池塵。
池塵看著她又恨又氣的樣子,對她笑了笑,道:“玉衣,我曉得你恨他們,很想殺了他替我泄憤。但是這人既然命大,在你威猛的攻勢下,還能不死,說明他還沒到該死的時候,我們就尊從上天之意,現(xiàn)在留下他。如果他還是合著他老爹作惡多端,到時再除也不遲!”
玉衣嘟囔著嘴,走到一邊休息。
池塵看了看霍少宏,她不想再說話了,剛說了一番話,把她痛的滿頭是汗。暖兒和昕兒都在泠骨里,不能給她修復(fù)和療傷。她現(xiàn)在只能靠自己體能修復(fù)。
霍少宏似乎在等著她的眼光,見她看過來,忙上說道:“你不必顧及我,平心而論,向無爍還是有一點良心的。我在向家這么多年,他最大長處就是荒淫無道,不學(xué)無術(shù)!和他老爹反著來。向如海希望他認真學(xué)習(xí),努力修煉。他就整體游手好閑,吃喝玩樂。向如海要他有學(xué)識有能力的人多結(jié)交,他就專和地痞流氓打得火熱?!?p> 池塵:“就沖這點,他就不應(yīng)該死?!?p> 霍少宏笑了笑:“我曾聽人說,他以前……就是小康死之前,他很靦腆,向如海想讓他努力修煉提高修為,讓他不要輕易進女色。他轉(zhuǎn)過身就偷偷的跑到青樓……日夜不歸!”
池塵感慨。
陶澤和爵神道門生,都轉(zhuǎn)頭看著昏迷不醒的向無爍。沉默不語!
池塵輕聲道:“向如海毀了向無爍,救他吧!陶先生。他沒死是給玉衣行了善。算我欠他一份情。”
霍少宏欣慰的一笑,道:“你長大了,懂事多了!”
池塵有想翻白眼的沖動,“說得就好像你看過我小時候似的……!”
陶澤和其他幾個門生,在被張精銳劈倒的樹上,砍下樹枝做成了一個擔(dān)架。兩個女門生輕柔的將池塵從地上原封不變的坐姿,抬到擔(dān)架上,再原封不動的放下。
池塵感激地對她們笑了笑。
當(dāng)她的眼光掃到張精銳和楊新平時,笑容變的十足的酸澀。
她清楚曉得自己,這幾次和向家人對戰(zhàn),都是從死神手心里游走了一遭!但又很慶幸的遇難呈祥!
向家的幾個護都,個個修為都高過自己,遇到她的那幾個,卻個個直接或間接的死在她手上。
她在想,向家?guī)讉€死去的護都,他們飄蕩的魂是不是覺得自己死得太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