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交易（二）
方默猛然回頭，卻看到的是一個......上半身幾乎赤裸的中年人。頭發(fā)花白，而且臉上的絡腮胡也是一片花白。
“你......是哪個？他呢？”方默直接開口詢問。
“其實我本來應該跟你說‘?ρα（你好）’，但我覺得你肯定聽不懂。”中年人卻是答非所問。
“回答我的問題！”
“好吧好吧，我就是他。”中年人聳了聳肩，“我的問題，我沒有跟你說我的名字，這樣吧，你可以叫我......A?！?p> “好的，A?！狈侥瑳]有猶豫，“你的條件我答應了，去履約吧?！?p> “你很爽快，我很滿意，你現(xiàn)在才有了一個優(yōu)質(zhì)客戶的表現(xiàn)。”A嘆了口氣，“我現(xiàn)在需要改一下條件了?！?p> “什么？”方默一下子又驚又怒，不過卻還是壓下了自己心中的怒火，“你說吧，我都答應?！?p> “要你的命你也會答應嗎？”中年人忽然湊到了方默跟前，臉上露出了一抹賤賤的笑容。
“你......”方默攥緊了拳頭，陷入了沉默。
“你看吧，做不到的事情不要輕易......”中年人撇了撇嘴，直起腰來。
“把她救下來，條件你隨便開?！狈侥鋈话l(fā)聲，用手指著正在空中的艾莎，“讓她活下來?！?p> “真是豐厚的報酬啊，我很眼饞......”中年人卻是嘆了口氣，“可惜啊，我是個誠實守信的好商人，不能拿超出匹配的部分啊。老實說我真的想過直接把你的命拿走，然后隨隨便便的打幾下就跑，這該死的職業(yè)操守！”他開始絮絮叨叨的說。
“等等.......你什么意思？”方默一下子感覺空氣都變冷了。
“就是說之前商量好‘一個承諾’的條件我要不起啦！”中年人有些懊惱的跺跺腳，“真是該死的......這頭畜生來的太早了！”
“‘要不起了’......是什么意思？”方默顫抖的問。
“就是說我之前跟你說的條件我做不到了。”中年人嘆了口氣，有些煩躁的搓了搓臉上白色的絡腮胡，“這個形態(tài)好難受啊，老家伙自己不難受嗎。”
“哪條你做不到？是救我出去？這條做不到你可以......”
“你想多了，我就算拼了命也得救你出去啊，要不然我不是白忙活了嗎?！敝心耆送Ｖ沽藫虾拥膭幼?，聳了聳肩，“我說的是救她出去。”
“為......為什么？你這、這么厲害，連、連她都救不了嗎？”方默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
“拜托我只是個商人啊，我又不是神那種玩意那么全知全能，而且那幫老家伙犯錯也不少啊......”面前雖然是個中年人的形象，但是卻在說著小孩心性的話，“況且她燃燒了自己，這種情況就連老家伙們都救不回來啊。”
方默沉默了，聽見“燃燒”二字，他便證實了自己不敢面對的猜想。之前聽艾莎說李時是“燃燒”自己后，他便有所不安，而現(xiàn)在.......
“這種秘法還是在上古時代流傳下來的，當然，現(xiàn)在也算不上‘秘’了，基本都爛大街了?！敝心耆祟D了頓，“它最主要的作用就是讓已經(jīng)沒有希望的半血者——你們叫半血者，以自己的生命作為代價，換取更強大的力量，在爆發(fā)以后也會死去。好處是這時候他的死亡是無痛的，身體中的元素被剝離?！?p> “簡單說，你可以認為是用自己的命獻祭給諸神，換來在危難關(guān)頭時候的最后的盛放與無痛死亡?！?p> “為什么，”方默的聲音嘶啞而低沉，“為什么，為什么燃燒了自己就不能救回來？”
“選擇了燃燒，就意味著同意了與諸神的交易，諸神從不是無端的賜予?！敝心耆诵蜗蟮腁聳了聳肩，“其實要是說起來，那幫老家伙才是真正的奸商，祂們——對于你們來說是祂——只需要付出自身力量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確切說他們都不會感受到力量的流失，便可以為麾下增添一名英勇的戰(zhàn)士。”
“增添......一名戰(zhàn)士？”
“哦，我不應該說這些的?！盇撇了撇嘴，“但要是已經(jīng)說了，那我就說到底就是了?！?p> “死去的半血者們自己的靈魂......見鬼不同的體系說法不同，你知道意思就行。諸神會派出手下的人來搜索這些靈魂，瓦爾基里們將搜索到的英靈送入英靈殿，仙女們把沒有消散的魂魄帶到天宮，充入天兵的隊伍?！?p> “要不然你以為諸神拿什么來應對自己的終結(jié)？該死的，我忘了你這個也不知道......”A有些抓狂的撓頭，“北歐的家伙管這個叫諸神的黃昏，天宮叫天地大劫，還是奧林匹斯山上的家伙們最實誠，直接說叫末日?！?p> “所以在有機會增添自己實力那幫家伙能放過？別想著救她了，不然你就是跟諸神在搶人?！盇伸了個懶腰，“所以交易不交易，實話說我即使不出來你跑掉也只不過稍微費點勁，有點難度而已?！?p> “真的......不能試一試嗎？”方默低聲說，依舊還是不甘心。
“別想了，你要是在夢里想想也就算了。”A有些不耐煩了，“跟老家伙們搶人的事我絕對不干，而且哪知道是不是也只是跟天上的老家伙們搶人啊，底下的老怪物會不會出來啊?！?p> “底下的？”
“哦，就是黃泉六道，幽冥地獄，那里面都不是什么活物，很煩人的?！?p> “那神.......有正邪嗎？”
“怎么說呢，有時候有，有時候沒有吧?！盇攤了攤手，“奧林匹斯山上的家伙們每個還有兩個人格呢，這我能說啥？”
“所以呢，我就說你要不就是跟我做個交易，我把你毫發(fā)無傷的帶出去，而且可以先帶你出去，到時候再商量報酬我都可以。”
“還是一個承諾，”方默啞著嗓子，“幫我殺掉這東西?！?p> “你說的......是他？”A用手指了指龐然大物，“這貨可是饕餮啊，縉云氏之子，很難搞的。得加錢知道嗎?！?p> “艾莎不是能砍它一刀嗎。”方默的情緒越來越低沉?！半y道不能耗一點血槽嗎？”
“靠......你還挺明白啊?！盇低聲罵了一句，“好吧好吧，正如你所見，這大家伙挨了這一刀血槽至少空三分之一，那好吧這活我接下了。”
“再加一個條件，”方默再次開口，“保下她手中的刀?！?p> “這不難。”A點了點頭，“那么就——”
“交易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