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堅信的美好不再充滿荊棘
自文理分班起(高二第一學期),我鄰位的那張課桌林林總總坐過四個人,一位男孩,三位女孩。第一位男同桌未曾留下寥寥印象便遠離了孤僻的最后一排,于是我有幸再次成為最后排僅有的人,直到這學期已經過半,我幸而認識了真正意義上的第一位同桌。
作為一個局外人,本不應由我這個無關者來闡述這屬于她的歷程,但是我不想將此事隱匿于心,如果你們所面對的不遠的將來與相近的故事,希望你們能夠做出自己滿意的選擇。為了不提及我這位好友傷心的回憶,我在這里稱她“清秋”。(這個名字是我后來在她課本上無意間看到的)
對我來說,清秋與婧哥是同等的存在,是我摸索的引路者。后者在我平凡無奇的高中生活中留下了濃重的一筆,而前者則是在我欣然接受不堪事實時叫醒我的守夜人。在我的認知中,清秋是被理科辜負的文科生,有著常人望塵莫及的文學造詣,有著對我而言難以想象的感性認知。
但卻也輸給了自己的感性,同歐陽一般,徹徹底底。
由于經歷了高二首個學期的考試,時任我班主任的薛老師(后來因一些不可抗力的因素離開了高二三班,后面的章節(jié)會提及)通過和語文任課老師的對話中了解到了我身處語文的尷尬境地,也因此契機,陪伴了我整整半個學期的空位置總算有了著落。
但這并不是我第一次認識清秋,換句話說,整個三年我都在扮演著她的同學,卻有著寥寥無幾的交集。我對她的印象僅有“超高的文學造詣”,僅此而已。
再升到第二學期后,我才開始逐漸了解這個同桌。對于我這個不接觸雜志期刊的人來說,我也首次知道了什么是手不釋卷的現實意義。起初是在熱鬧的課間,她一人一雜志,看不到的是周圍的紛紛擾擾,出于好奇,我記下了這個影響了很久我閱讀習慣的名字“青年文摘”。
逐漸的我也開始了自己的閱讀之旅,只不過我做不到將自己置身紛擾之外,因而每次閱讀僅是涉獵,淺淺的閱讀一篇短文。
后來她的閱讀習慣愈演愈烈,以至于我可以看到體育課她一個人坐在樹蔭下,靠著圍墻瀏覽著一本看似厚重的書籍。再后來,是自習,早讀......至此,我明白了她因何和具備了常人不曾有卻又不可期的造詣水平,或許憑借的是一種貪婪。對于文章的貪婪,喜好這兩個字已完全無法用于形容。
然而,那件屬于她的故事,卻也是因她最愛看的書籍開始的。
距離本學期結束僅有兩個多月的時候,清秋喜歡上了《嫌疑人X的獻身》,進而喜歡上了東野圭吾所著的書籍。在一次借閱《白夜行》的契機下,清秋認識了后來每每說起便會難過的人,在這里我僅稱他為某人。
他也喜歡東野圭吾寫的書籍,《白夜行》便是他寶貴的書籍。在閱讀《白夜行》的過程中,某人從頭至尾都在與她分享著自己看法,這讓清秋一下子找到了自己的鐘子期,兩人對于書籍相談甚歡,分享著自己內心的想法看法。后來不僅僅局限于東野圭吾所著的書籍,他們開始討論各類期刊雜志,接著分享自己看到的聽到的,比如“某位明星的專輯的發(fā)售了”“哪些小說改編成了電影”等等.....
這讓一直獨自一人了很久的清秋認識到,他就是自己尋覓了很久的知音,而作為伯牙的她將更多地自己展現了出來。
我是不輕易聽信傳言的人,對于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會進耳朵,更不會讓它走進我心里。直到有一天,不知是誰所言,不知從何說起,莫名其妙般的,清秋和某人走到了一起,作為清秋的朋友之一,我本是要替她高興的,畢竟誰都不會隨便就找到屬于自己的那位鐘子期,所以我認為這是極其幸運的一件事。后來也卻是證實了,那并不是傳言,盡管后來我真的希望那就是傳言。
清秋與某人在一起這件事,還未等我祝賀她之際,屬于她的噩夢卻也接踵而至。
只記得,那個悶熱的下午,我慢悠悠的從衛(wèi)生間晃進教室,很多人似乎在熱議著什么,我沒搭理就是了。
“其實某人已經有女朋友了......”幾個女生在嘰嘰喳喳的說著一長串我沒來得及聽得話,但是這一句清清楚楚的擠進了我的耳朵,頓時,這嘰嘰喳喳就像一群人用指甲刮黑板,即使我只是作為一個局外人。
我回到座位上,之間清秋手里捧起了那本已經被她冷落在書架上看過很多遍的青年文摘,耳朵里塞著從前桌好姐妹手里借來的耳機,隔著不遠距離的我聽到了歌曲的旋律。
總被教育要學著去面對打擊,但當突如其來的打擊降臨時,能做到坐懷不亂的又會有幾個呢,更多地還是抱頭鼠竄。對,逃避躲不掉痛苦的現實,但是卻能躲避痛苦的短暫,這短暫的不知所措就是應對這痛苦的最好辦法。
后來的時光里,清秋再無書中知音,像是伯牙絕琴一樣,但她不是為了鐘子期,而是為了世上不再有世上原本就不存在的,卻因自己的蒙蔽而創(chuàng)造出的鐘子期。不會再有了。
直到畢業(yè),清秋依然做著自己的鐘子期,做著自己的伯牙。對她而言,書的世界也許不會再有聆聽她彈奏的鐘子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