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塵――”她勾著他的肩笑道,“去給師姐買兩串糖葫蘆。”
他眼里劃過無奈,聲者低低淺淺像貓兒一樣撓過心間:“師姐一人怎要兩串?此物雖好吃,卻也不可過貪嘴。
“要你多管閉事!”綠夏笑罵道,素手輕推他一把,“還不快去?”
“年貌輕輕養(yǎng)得像個(gè)小老頭兒一樣……”她輕輕嘟囔著,不料,這句話一字不落的落在了他耳中
他的長睫毛微微顫了顫,沒有做聲。
祁國信佛。攤主不肯收錢,歸塵執(zhí)意要給,兩人僵持不下時(shí),一個(gè)身影擠過來,奪走他手上的銅板,往桌上重重一拍。
那凌云的氣勢把攤主和歸塵都唬得一愣愣的,兩人停下爭執(zhí),齊齊向來者看去,等待看她的下文。
綠夏向攤主笑了笑,櫻唇微張想說些什么,下一秒她卻突然暴起,以遠(yuǎn)雷不及掩耳之速拉起歸塵的手遁逃。
看那架勢活像搶錢的。攤主頭笑,收下了銅板。
直到小巷處,她倚在兩門板上有一搭沒一搭的低笑,歸塵看向她牽著他的手,眸光微閃,沒有做聲。
師姐的手又白又軟,還涼絲絲的,舒服極了。
“你說你是不傻?綠夏放開他的手,漂亮的杏眼里滿是笑意,“他說不要你能有什么辦法,直接跑不就好了嗎?”
歸塵沒有聽進(jìn)去她的話,滿心滿眼都在突然恢復(fù)自由的手中。
“跟你說話呢,你走什么神呀?”綠復(fù)拍了拍他的小光頭。
綠夏這副身子是二十歲的年齡,高挑修長,散發(fā)著成熟女人的魅力,偏偏自小養(yǎng)在山里,性子如幼重一樣跳脫??此朴行┟?,卻令人不可抗拒的心動(dòng)。
歸塵才十六歲,綠夏比他高了一個(gè)頭。
歸塵訥訥的張了張口,卻什么也沒有說出來。
作為菩提寺弟子,他清楚的知道,這是犯了戒的。
默念兩句清心咒,他別過了視線。
“師姐,我們接下來去哪兒?”他見綠夏出神,又開口問。
綠夏回過神來,看著歸塵如星一般出彩的眸子淺笑,“師弟不是會(huì)醫(yī)術(shù)嗎?我們行義診不就好了?”
“哪有和尚開文診的?”歸塵不贊的搖了搖頭,“醫(yī)學(xué)廣博精深,我不過是多看了幾本醫(yī)書,從未真正為人看過病,到時(shí)壞了名聲還只是小事,人命關(guān)天,不可小視。
綠夏沒相到簡單句話,就引出那么多,歸生看上去木訥無言。可是講起大道理來,一套一套的。
看他有越講越興奮的趨勢,綠夏連忙伸手堵住他的嘴:“夠了夠了,我明白了,你不必再說了?!?p> 歸塵知道她不喜歡人說教,故而也沒有過多為難她,于是說:“師姐,我曉得說什么都沒用,不過你總是要聽勸?!?p> 綠夏有些頭疼,摸了摸他的頭說:“師姐知錯(cuò)了,不會(huì)再犯了,師弟你也不要再說了,算師姐求你?”
歸塵心知她不過是敷衍,也沒有揭她老底,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綠夏目光之中全是認(rèn)真,這才放過她,問:“所以師姐到底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