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次可是奉命出來的。”綠夏就像是炫耀一樣的說,“看到?jīng)]有?這就是我小師弟。”
“你不是你們寺里最小的那個嗎?”那人打趣道。
“哎呀,你這人,我不同你說話了?!本G夏有些惱他調侃,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忙問道:“我們出去好久了,菩提寺里這是在干什么?”
“你這小妮子,連這都不知道?”那人驚訝的說,“今日鴻仁大師舉行圓祭大典,那么多人都想去沾光呢?!?p> 像這種得道高僧的圓寂,聽說見證的人都可以沾到佛光,這樣的高僧,往往能夠預期自己的死期,在眾人的見證之下,平平淡淡的死去。
綠夏腳底一滑,聲音里帶了一些顫抖:“你說什么?”
“啊呀,你不知道嗎?”那人跺了跺腳,“那你快去吧,晚了可來不及了?!?p> 他原來還沒有想到,對自己來說,不過是一個和尚快要死了,對綠夏來說,那可就是最親近的人要離世了!
綠夏腳底帶風,歸塵也急,連忙跟上去。
莫青青站在原地,冷冷的看著兩人。
那個被綠夏叫停的男人這才注意到莫青青:“哎,你是哪位?我從前怎么從來沒有見過你?你這人好生奇怪,居然大白天的撐著傘。”
莫青青緩緩扭頭,那人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眼前這個人,撐著一把大黑傘,夸張地罩住了自己的全部身子,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他,沒有閉過眼。
一個大膽而又可怕的想法浮現(xiàn)在他的心上:這該不會是個臟東西吧?該不會是那兩位小師傅收的鬼怪,一時情急忘記收回去了?
一想到這里,他就頭皮發(fā)麻。
招呼都不打一聲,邁開兩條腿,飛也似的跑向菩提寺的方向。
莫青青仿若未覺,過了好久,她才緩緩的勾起一抹笑。
憑什么?
一個妖怪,得人們喜愛,而她,就要接受那群人異樣的眼光?
這不公平!
客棧里,景禮拐了個彎走進門:“你怎么起來了?”
陌臨道:“我怕再躺下去,就真的起不來了?!?p> 景禮虎著臉:“你在說什么胡話?哪有人這樣自己咒自己的?”
陌臨輕笑,景禮順勢坐在床沿。
陌臨拉起他的手:“景禮,這么些年都是我對不起你,你不會怪我吧?”
“你好好活著,我怪你做什么?”景禮瞪他一眼。
“景禮啊。”他嘆道,“我這一輩子沒對不起過誰,除了你,和我那個兒子?!?p> 景禮沉默了一會兒,幫他掖好被角:“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你拿著我的妖丹,可以續(xù)命?!?p> 陌臨苦笑:“這么些年來經(jīng)歷了那么多暗殺,我這身子骨早就敗壞了。”
景禮不說話,反手握住他。
大掌的溫度傳過去,陌臨看著他。
“阿禮,你湊進些?!彼p輕地說。
“嗯?”景禮俯身。
陌臨摟住他的脖子,貼上他的唇。
景禮愕然,很快反應過來,大掌扣住他的頭,加深了這個吻,知道陌臨喘不過氣來。
突然,景禮將他一把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