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的嘴……?”
雖然知道自己不該多言,恒一卻忍不住提了一嘴。
早上那么大動靜他也不是一點都不知情,本不想在意,卻好像聽到了桃離的聲音,他才認真聽了聽,后來不知怎的就沒了聲響。
出去一問才知,竹子深將她擄進房間,不知發(fā)生了什么。直到現(xiàn)在他看到桃離嘴上的傷疤,解答的那個人一臉曖昧的模樣頃刻出現(xiàn)在恒一腦海中,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個傷口應(yīng)該會和竹子深有關(guān)。
“無礙,早上不小心咬到了?!?p> 桃離聳聳肩,摸摸嘴上新結(jié)的疤,表情有些郁悶。
恒一見她面色無異,才放下心里的猜測,可能是他多心了吧。
“嗯?”
突然腿被撞了撞,恒一低頭望去,發(fā)現(xiàn)是咕嚕眨著它那雙濕漉漉的眼睛朝他伸出了爪子。
恒一驚喜的樣子清晰的映入咕嚕的眸中,咕嚕傲嬌的抬抬爪子,頗有你再不抱我我就走了的架勢。恒一愉悅的低笑幾聲,彎腰抱起咕嚕,眼中透出的喜愛讓一旁的桃離嘖嘖稱奇。這才相處了多久,就已經(jīng)到這個地步了嗎?
該說是恒一太容易投入感情,還是該說咕嚕魅力大呢。不過這樣也挺好,他日后至少不會傷害咕嚕。
思至此,桃離笑笑,這應(yīng)該是好事吧。
“小姐……”
“嗯?”
“您不是說您是來拜訪故人的嗎?怎的……”
恒一眼中的愉悅還未褪去,故而聲音中不自覺便帶了幾分飛揚。桃離看了眼在他懷里尋了個舒適角度后睡去的咕嚕,暗自無奈,搖搖頭后答道:“是呀,但是今早……害,好心情都沒有了,還是明日再去吧。”
“……那需要恒一陪您去嗎?”
遲疑了一會,恒一試探著問了一句。
桃離低下頭沉吟片刻,在恒一緊張又期待的眼神中緩緩點了點頭,“那便一起去吧。”
“是。”
恒一露出一個傻笑,桃離目不忍視的轉(zhuǎn)開了眼神,這人傻起來啊……
“好啦,你先去幫我買些東西吧?!?p> “喏。”
桃離掏出早就準備的紙條塞給恒一,“照上面的買。唔,如果咱們銀子不夠的話,就酌情減一些吧。”
想到之前恒一說銀子不夠,昨日還用掉了五十兩銀子,桃離猶豫了一會告知他一聲,讓他到時候好自己做決定。
恒一打開紙條快速掃視了一眼上面的內(nèi)容,似乎想到了什么,撓撓頭,有些羞赧,“對不起小姐,我忘記告訴你了。其實只要城內(nèi)有江家的鋪子,我便可以拿少爺之前給的令牌去兌換銀子來用?!闭f到后面看到桃離吃驚張大嘴的樣子,恒一難得有些驕傲起來。
桃離狠狠拍了一下他的頭,在恒一吃痛的表情下才恨鐵不成鋼道:“你說你怎么能忘記這么重要的事情呢,如果是這樣咱們不就可以讓他們直接幫咱們找住的地方就好了嘛,哪用花錢來住客棧呀?!?p> 恒一抱著咕嚕,也不敢去摸被打的地方,只略帶心虛羞愧道:“我沒想到……”
“這次就算了,江安容給你的令牌呢,讓我看看。誒?你這表情是咋回事,我像是那種會搶走好東西的人嗎?”
沒想到她這番話讓恒一表情僵了一下,桃離一時氣結(jié),她看起來那么不像好人?
想到之前通過江安容少爺嘴里得知的她去醉花樓前有去偷竹子深的少爺錢袋后,恒一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他這一舉動把桃離氣得不輕,輕哼一聲,她叉著腰,語氣變得驕橫:“快點拿出來這是命令。哼!”
即使聲音驕橫不已,恒一也沒不見桃離面上真的有生氣動怒,眼眸閃了閃,從暗袋中拿出令牌遞給桃離。
桃離翻了翻這個令牌,上面除了一個“江”字外,沒有其他花紋,“也沒什么特殊的嘛?!碧译x撇撇嘴,嫌棄的丟回給恒一,恒一無奈笑笑,“小姐稍安勿躁?!?p> 跟著恒一腳步移動而移動的桃離眼神疑惑的看著他,難不成還有什么機關(guān)不成?
只見恒一將壺中的茶倒了一些到那平平無奇的令牌上,神奇的一幕發(fā)生了,原本的“江”字變成了一條奔騰的河流,那河流隨著恒一不時變換的動作而顯出不同的流動模樣??吹竭@一幕的桃離瞪大了雙眼,甚是驚奇。
“嘖,大家族還真是麻煩呀,處處設(shè)防,時時戒備。”感嘆了一會的桃離想到這一個令牌就要如此大費周章,不知其他還得花費多大氣力呢。
聽到這話的恒一擦拭干凈令牌上的水漬,倒是贊同的點點頭,確實,大家族一步錯就可能引來災(zāi)禍。從小跟著少爺?shù)乃?,便是日日聽著江安容少爺被家主這么訓(xùn)著長大的。
不一會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恒一皺著眉望向桃離,“小姐,上面的東西倒也是不難買,只是這桃花釀……”
“哎喲,這是需要的啦,去吧去吧。啰啰嗦嗦的,以后哪個女孩子會喜歡上你呀,真是……”說到一半桃離才想起自家咕嚕對他似乎很有好感,頓時不知該怎么吐槽下去了,只得奪回這不讓人省心的咕嚕,裝作不耐的趕走他。
“砰”的一聲桃離將門給關(guān)上了。
看著這扇緊閉的門,恒一無辜地摸摸鼻子,想到桃離說的以后,喜歡的女孩子?入了江家做了少爺?shù)氖绦l(wèi)后他便再也沒有想過這類事了。
恒一搖搖頭,撇去這些本就不該有的胡思亂想,拿著桃離給的紙條出了客棧。
沒想到剛出門便與一女子撞了個滿懷,“抱歉啊姑娘,你沒事吧?”恒一手疾眼快的扶住被他撞得趔趄的女子,賀時雪沒所謂的擺擺手,“無事無事?!彼矝]注意到客棧有人出來,再說他態(tài)度也不差,便也不再計較。
“你是住這兒的人嗎?”
“姑娘你這是……”
“住了幾日呀?”
“……不多,兩三日罷?!?p> 見她眼神澄澈也不像會有壞心眼的人,也許當(dāng)真有什么急事吧??戳搜郾焕〉囊滦洌阋粺o奈,只得回了她的話。
“那你見沒見過前些時日住進來的一位容貌絕佳的公子啊?”
“抱歉啊姑娘,我平日不太關(guān)注。”
“哎呀,就是今早那位公子??!如果你也住這個客棧的話你應(yīng)該也有耳聞才對吧。”
賀時雪見他呆愣的模樣,想到今早那公子對那突然出現(xiàn)的女子溫潤的模樣,她不由得有些急了,“說話呀你倒是。”
“不過我確實之前來這找那公子時也沒見過你,你不會是今日才來的吧?”
聽到這番話的恒一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她就是今早那個女子,應(yīng)該也是前些日子小二說的那個來客棧鬧的女子吧。
恒一不禁心下怪異,這姑娘就是差點打到小姐的那個女子啊。
“不好意思啊姑娘,在下還有些事,就先不奉陪了?!?p> 一臉正色的說完,恒一扯回自己的袖子,生怕她再追上來般,步履匆匆的離去。
“誒!你!怎么就走了,真是的,還什么都沒告訴我呢?!?p> 賀時雪看著恒一的背影氣惱的跺跺腳,繼續(xù)守在客棧門口,她就不信,那女子一天都不會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