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陸玦一大早便被便宜師傅拉了起來。
“喏,乖徒兒,這就是那把刀胚,交給你了!”老頭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fā),打了個哈欠,便回屋睡覺去了。
陸玦一臉無奈,蹲在火爐旁,調著聚火陣法,往臨時槽里塞入靈石,準備將刀胚扔進去加熱。
今天得過且過,明日之后,你家的阿陸就跑了!
看著騰騰燃燒的爐火和變得通紅的刀胚,陸玦無所事事,拿出通訊符,給莫殤發(fā)了一個語音詢問情況。
過了好大一會,莫殤傳了一大段文字過來。
陸玦掃了一眼,心中疑云重重。
按照莫殤所說,學宮之中,一片祥和,查不到任何有關于何老師之死有關的其他線索!
“這不應該……”陸玦皺眉。
“呵呵……”
陸玦想了想,忍不住笑出聲,也是,能在那么多眼線中隱藏住身份,哪有容易被抓住馬腳。
略一沉吟,陸玦給莫殤發(fā)了個消息,讓他繼續(xù)在學宮內探查。
這些天下來,綜合各條線索,陸玦已經可以確定,何原知的死和凈土的關聯(lián)極大。
何原知在生前收集殘魂,昨夜凈土魔女鐘尋菱也在收集殘魂。這很難不讓人產生聯(lián)想。
“殘魂,殘魂……”陸玦低聲念叨,心中隱隱有不妙的感覺。
“必須弄清楚這殘魂的作用,興許這是這次凈土與修仙閣爭斗的關鍵?!标懌i喃喃:“煉丹?煉器?煉陣?”
陸玦皺著眉頭苦思,卻是毫無頭緒。一方面是沒有這方面的情報,而另一方面,則是自己得到的信息太過破碎了!
“兔崽子!刀胚要化了!”屋里傳來一聲喝罵,將陸玦驚醒。
搖搖頭,陸玦不再多想,趕忙將刀胚撈了出來,掄起了打鐵錘。
……
中午,開飯。
邋遢老頭起了酒瓶蓋子,咚咚咚地給自己滿了一杯,直接一口飲盡。
“這客戶上道,知道我好這口,給我孝敬了一瓶上好的三靈佳釀。”老頭抹了一把嘴唇,笑呵呵地道。
“由此可見我的道藝還是很硬的,哼!城里那幫鑄器師有眼無珠!”
一旁的陸玦來了興趣,惡趣味地問道:“師傅,什么有眼無珠?人家沒看上你啊?”
邋遢老頭頓時吹胡子瞪眼道:“什么叫沒看上你師傅,是你家?guī)煾挡恍即罾硭麄?!?p> 一旁開始吃飯的阿大擠眉弄眼:“別聽師傅吹牛,前陣子他去應試靈階下品鑄器師沒過!”
“你你你!”老頭氣急敗壞地道:“我可不是沒過,而是不想搭理他們!”
說完,老頭撲上去,使出千錘百煉萬鍛術,對著阿大一頓暴揍!
陸玦看著父慈子孝的場面,目瞪口呆。
阿伍對著陸玦搖搖頭,示意陸玦不要多管。這師徒倆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等老頭打夠了,阿大已經腫成了豬頭。
“呼~”老頭這才滿意地停下手,坐回座位,給自己再倒了一杯三靈佳釀,小口小口地啜著。
“你這輩子想要成為靈階鑄器師,就和在鎮(zhèn)上挖到土行精炁差不多!”阿大氣呼呼地道。
“什么?”邋遢老頭跳了起來,準備再給這小子一頓管飽!
“等等?!标懌i忽然出聲道:“土行精炁?什么土行精炁?”
老頭聞言,瞪了一眼阿大,坐回原位,搪塞應付道:“就是大流虛土炁。你是外地人,不清楚很正常。”
“師傅,能講清楚些么?”陸玦心有所感,認真請教。
老頭眼皮抬了抬,嘿嘿一笑道:“再加一倍工作量,不干完不許睡覺!”
陸玦嘴角抽搐,至于么?
“師傅你怎么忍心坑自家徒弟?!卑⑽椴粷M。
邋遢老頭砸了咂嘴,悻悻地道:“行行行,我就直接說了?!?p> “知道祈石鎮(zhèn)這名字怎么來的么?”老頭放下酒杯,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傳說五千年前,這鎮(zhèn)上有顆十丈高的巨石,石頭里孕育著一道土行精炁,大流虛土炁?!?p> “周圍的人也不知曉,只是認為這顆巨石有靈,日夜朝拜,祈石鎮(zhèn)的名字由此而來。后來一夜之間,大流虛土炁破石而出,隱入附近的深層次虛空中?!?p> “石頭沒了,關于大流虛土炁的傳說和祈石這個名字倒是流傳了下來,就這樣。”
“事到如今啊,有些人總以為大流虛土炁不過是個傳說?!?p> 老頭邊喝酒,邊嘿嘿道:“其實不是的。我當年搬來這里住的時候,就見到了那滿地的碎石,并感應到一絲絲五行精炁的氣息,你們看,門口那塊石墩,就是孕育大流虛土炁的母石!”
“后悔啊,如果我能早來一天,這土炁就是我的啦,要知道這可是排名十二的土炁,可惜了可惜了?!?p> 阿大聽著尷尬癌都犯了:“師傅,你又開始吹你活了五千年是不是,每一次收學徒,你就變著法子吹一次!”
“事實而已。嘿嘿,總得讓你們知道師傅是老壽星!”
“那師傅你修為怎么那么爛,道種都沒有?”
“小兔崽子……”
砰砰砰!
“不要以為我打不過你……”
砰砰砰!
“啊!”
陸玦沒管打得乒乓響的二人,心中微震。
凈土來此地,難道是為了那大流虛土炁?
自己來此地也有好幾天了,一直不見凈土動靜,鎮(zhèn)上一片安詳,除了昨晚看見鐘尋菱收集殘魂,什么事情兆頭都沒有。
但是收集殘魂哪里不行?祈石鎮(zhèn)又不是什么鬼煞聚集之地!
也只有這條虛無縹緲的傳說了,自己半年來,為了收集五行精炁,可是花了不少力氣去收集情報,但壓根就沒有今天聽到的這一條。
事情有了些許眉目,陸玦心里想著,暢快了很多。
忽然,天空一聲巨響!
“這……這是什么?”屋外隱隱約約傳來了驚恐的聲音。
陸玦心中不由得咯噔,沖到了屋外。
天空中泛起了淡淡的紅光,一道幾百丈長黝黑裂縫橫亙眼前,裂縫之中,一道淡淡的肉眼幾不可見的氣流在緩緩流淌。
裂縫旁邊,一道身影被虛空遮藏,模模糊糊。
陸玦眼中露出驚疑之色,大流虛土炁,這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