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尋芳姑姑領(lǐng)著,一行人順利地入了和曦宮,孫池念本想見一眼這位新寵,卻意外的見她院門緊閉,只好作罷,先行回了自己的院落。
這邊秋蟬領(lǐng)著分配下來的幾個小宮女剛剛收拾好,陛下身邊的郭公公就來了。
“啟稟貴人,陛下令貴人前去御花園見駕?!?p> 孫池念略微有些猶疑,陛下怎會在御花園接見自己?卻還是從容的應(yīng)道:“謝大人,嬪妾這便收拾收拾前去?!?p> 孫池念緩緩打開妝匣,自里頭拈起幾片金葉子遞給尋芳姑姑,尋訪姑姑立刻會意,趕緊接過送到郭公公手中。
郭公公不動聲色地收入囊中,神色都諂媚了不少,笑道:“陛下本是在乾清宮小憩,沒想到攝政王攜王妃入宮覲見皇上和太后,皇上看重攝政王,賜了午膳,此時正在御花園中散步呢。”
孫池念這才放下心來,笑道:“多謝公公提點,還煩請公公稍等片刻,嬪妾換上宮裝便隨前去?!?p> 郭公公頷首,退到了院子里候著,片刻后孫池念出來,倒是讓他略微吃驚,這一身石青煙羅沙宮裝,髻上只點綴了些許碧色珠翠,搭上這清淡的妝容,怎的這般像當(dāng)初的那位娘娘?
這話也只敢在心里想想,郭公公迅速收回目光,淡定的帶著孫池念上了還在和曦宮門處等候的轎攆,往御花園前去。
孫池念本來還有幾分淡定,可到了御花園之后,遠(yuǎn)遠(yuǎn)瞧見陛下懷中的那抹麗影,才發(fā)現(xiàn)這位新晉貴人的圣寵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南皇攜著眾人正在御花園的鯉魚潭邊賞花,還命人撐起了遮陽簾,置了席面,幾人正在一處飲茶。
南皇自然在首席之上,側(cè)邊是太后,那位櫻貴人,本該在下席待著,便是御前伺候,也該是站在一旁,可南皇卻攬著她與自己同坐,時不時還就著她的手吃幾個葡萄。
孫池念暗自躊躇,想來這位貴人就算不是陛下心間上的人物,也絕對深得圣心,否則以普通宮女的身份直接晉升貴人便罷了,怎的還能伴駕接見親王,甚至這般逾矩的與皇上同坐。
盡管心下已經(jīng)五味雜陳,面上卻仍舊是疏離卻不失得體的那副表情,緩步上前一拜,口氣也很是淡然:“池念見過陛下,見過太后?!?p> 太后一見孫池念來了,上下打量了一圈,甚是歡喜地樣子:“念兒來了,嗯~這宮裝一穿果然是不一樣了呢,倒從小姑娘一下子成了美嬌娥了。皇帝,你說是不是啊。”
皇上似是才瞧見她,聽得太后問他,也瞧了一眼,卻是有些敷衍道:“皇額娘的侄女,自然是美的。”
櫻貴人倒很是有眼力見,早在一見到她往這邊來就站了起來,此時矮身一福,姿態(tài)甚是謙卑:“珍貴人吉祥?!?p> 南皇愛憐的瞧了她一眼,笑道:“站著不累么,去和珍貴人一道入席吧,往后你和她同在一處,便熟絡(luò)熟絡(luò),相互間也有個照應(yīng)?!?p> 櫻貴人順從的點點頭,卻有幾分靦腆,羞怯的看了孫池念一眼,道:“珍貴人先請。”
孫池念也回以禮貌的一笑,也不推讓,從容的入了席,便不再多言。
南皇卻斜眼一睨,嘴角浮上幾分譏諷。
這般抬舉櫻貴人而輕慢太后侄女,太后卻絲毫看不出有何不滿,倒很是欣慰道:“好啊,皇帝這后宮又添了這么兩朵嬌艷可人的美人,哀家也很是歡喜,只盼你們二人能盡力服侍皇帝,早日為皇家再開枝散葉才是啊?!?p> 孫池念淡淡一笑,倒沒有任何羞惱的意思,很是正經(jīng)的應(yīng)道:“嬪妾知道了?!?p> 櫻貴人聞言知道太后這話多半是說給孫池念聽得,也不敢接話頭,順著孫池念的話應(yīng)了聲便是了。
南皇倒是不置可否,只是這目光,似乎總是落在櫻貴人的周身三尺,倒將邊上更為出色的孫池念給完全忽視了。
上官華年神色戲謔的看著這一出好戲,玩味一笑,意味不明的說了句:“到底是太后娘娘的侄女,果真是讓人眼前一亮,只是本王瞧著,怎的有些眼熟,不知可曾見過?”
太后聞言眸色一沉,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雖然她安排與那人長相相似的孫池念入宮,還裝扮的這般相近,其間意思,乃是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只是若被他戳破了,又是另一回事了。
孫池念卻一臉莫名,以為上官華年是在挑逗于她,有些不悅,冷淡道:“王爺說笑了,池念長年閉門不出,斷然沒有機緣能得見王爺?!?p> 鳳錦心看出她的小心思,淺笑道:“貴人不必見怪,想來是絕色美人卻總有幾分相似,王爺記錯了也未可知?!?p> 上官華年聞言卻很是委屈的把小嬌妻望著:“王妃可莫要冤枉了為夫,為夫純粹是覺得有些眼熟,至于這世間絕色,為夫斷然只識得夫人一人而已?!?p> 鳳錦心嬌媚一笑:“這話我可是信了,王爺可莫要蒙我?!?p> 上官華年正了正臉色,露出十二分的誠意:“為夫萬萬不敢。”
孫池念見二人這般旁若無人的秀恩愛,更覺得被戲耍,卻也不敢表露,淡淡道:“王妃嚴(yán)重了,池念不敢。”
南皇哈哈大笑:“沒想到你這不可一世的也有這一天,瞧瞧你這一副懼內(nèi)的樣子,誰能識得竟是馳騁沙場,所向披靡的南國首將!”
上官華年低頭一笑:“千辛萬苦求回來的夫人,自然得捧在手心呵護著,便是懼內(nèi)也甘之如飴啊。”
被他攬在懷中假裝嬌笑的夫人控制不住的抖了抖眉梢,這人騷起來真是,臉皮太厚了。
太后看著也是樂不可支:“到底是心兒御夫有術(shù),這華年卻是不似從前啊。算起來你們成親也有段日子了,可有消息了?”
不等鳳錦心答話,上官華年便應(yīng)道:“我這新婚燕爾的,可是不愿這么早要孩子,沒得妨礙我們二人世界?!?p> 太后佯怒:“你這孩子,凈胡說,哪有人娶妻不為生子的?!?p> 上官華年卻很是坦然:“無妨,得妻若此,我已心滿意足,子嗣什么的,隨緣就好?!?p> 鳳錦心倒是嘴角輕勾,神色頗有些纏綿:“王爺不過是不忍我受這產(chǎn)子之苦罷了,想著等我養(yǎng)養(yǎng)身子再生子,卻怕我受人非議,便將這由頭攬在了自個兒身上?!?p> 眾人又說笑了幾許,孫池念始終是那副冷漠疏離的面容,也不如何答話,一旁的櫻貴人則是有些拘謹(jǐn),謹(jǐn)小慎微的縮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