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的話已經(jīng)被人聽到,劉嶼汐也不在乎了。
“可做了官便有用了?上面還有慶帝!我一書生,不懂兵法,也修不了仙術,那慶帝能坐穩(wěn)這位置,是修行者聯(lián)盟給的底氣!我一凡人如何抗的了修行者?我一書生如何讓那慶帝退位,蒼天不公如此,我拿什么抵抗!”
“修行者聯(lián)盟讓慶帝坐穩(wěn)了這位置,可慶國并不是從開始就叫做慶國的。修行者聯(lián)盟只是要的安定,誰是帝王抑或是叫慶國還是汐國,他們并不在乎。至于不懂兵法,你天生便懂得行文么?文武之道,不過你先選擇了文而已,有你的文學功底,這兵法看起來比一個稚子應該容易的多吧?稚子可學,先生學不得?而且也不見非要改朝換代,你做官說了不算,那是權力不夠,那便努力做個權臣,讓那臺上的帝王不得不聽你的就是了?!?p> 劉嶼汐沉默了下去。
給自己找千萬理由,不都是因為自己怕了么?
我怕了嗎?
劉嶼汐眼里閃過一絲紅色,是那水潤出的深沉的紅色......
忘塵聽到來人的聲音,心中的怒氣消退了幾分,而聽完了那人的話,自怨卻也多了幾分:“你不懂我這樣的人啊,我如今的修為已經(jīng)是我這身體天賦的最高了,而要突破這天賦的瓶頸,太難了。你遇到的功法瓶頸,突破了便是一馬平川,而我不一樣啊,我哪怕突破了一個瓶頸,另一個關隘就又到了面前。我下山本就是為了突破,可到現(xiàn)在,我見到的修行者都不過雙手之數(shù),連如何突破如今的瓶頸都不知道,努力都沒有方向。”
“你到了瓶頸?我見過的筑基期修士可遠比你強大啊,你還沒成為筑基期的頂峰你還沒到怎么就有瓶頸了?”
忘塵愣了一下。
他有所明悟。
但很快有泄了氣:“可一個能力再強大的筑基期修士,也打不過一個普通的元嬰修士啊?!?p> “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你現(xiàn)在同階都打不過自然更別提越階了。人生來便知道逃不過死亡,所以便什么也不做,每天等死?既然總要做點什么,既然總要前進,為什么不向著自己想要的方向前進呢?”
豁然開朗。
忘塵這一刻精神上的舒暢感比突破到筑基期時的感覺還要強烈。
這便是所謂的醍醐灌頂?
若不是心中抱有綺念,而且忘塵早有師尊,他真的有直接拜師的沖動。而且?guī)煾档男逓椴灰姷糜兴甙?,相比之下她更年輕,前途無量啊……
當然,這念頭忘塵一閃便過去了。
相對于拜師,他更希望拜堂。
沒錯,這一刻,楊玉燕的魅力讓他心里的那個問題有了答案。
他確實想要進入楊玉燕的世界,并且是不準備離開的那種。
不過現(xiàn)在顯然不是談這個的時候,忘塵也沒心情往這方面想。
“走吧,雖然現(xiàn)在沒法改變什么,但是對這個女孩,我們還有事情做?!?p> 劉嶼汐此時已經(jīng)沒了憤怒,或者說是憤怒更甚,卻埋到了心底。
他聽了忘塵的話,點了點頭:“我們確實沒能力改變現(xiàn)象,但眼前的事上卻不是沒有什么值得做的了?!?p> 忘塵用力的點點頭:“道理有沒有人聽我不管,但道理一定要講清?!?p> 劉嶼汐看著同樣意氣風發(fā)的忘塵,心里著實有些激動,如果說兩人之前算是一見如故,現(xiàn)在則是志同道合。
一見如故的朋友難得,志同道合的同志珍貴。
見兩人解開了心結,楊玉燕散去了隔音結界,臉上又恢復了生人勿近的冰涼,沖著兩人點了點頭,然后便要離開。
但忘塵攔住了她。
“我想要和你做朋友,你現(xiàn)在不用回答我,我可以給你充分的時間來想,我沒想太多太遠的事情,我只想要多了解你,給不給機會我都感謝這洛神會的相遇。”
忘塵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是極其平靜的,因為如今這話并不如昨夜那樣是靠勇氣激發(fā)下才說出口的。
楊玉燕的臉紅了紅,高冷的模樣霎時間又變成了昨夜的那個喜歡小食的小姑娘。
“我會好好想想的?!?p> 楊玉燕轉身走了。
忘塵笑了笑,卻沒了往日的那份癡傻,當然,這變化忘塵自己并沒有感覺到。
成長,本就是悄悄到來的。
“我去查事情這姑娘的事情,你負責寫稿子和給出邏輯支撐。”
忘塵給兩人分了工,兩人便各自行動了。
消息的傳播速度從來都是超過人的想象的,八卦有看點的消息更是如此。
所以,正準備想辦法找到那選拔大廳里了解更多的人打聽消息的忘塵,聽到路上的行人都在討論這死去的姑娘的事情時,整個人是震驚的。
但這情況對忘塵來講卻是好的,畢竟方便了許多。
“那姑娘走之前,留了遺書。”
“她確實結過婚,后來和離了。”
“不過原因不是傳的什么她做了不忠貞的事兒,而是因為她丈夫濫賭,準備把她頂賬,她父母可憐這孩子就借了一圈兒錢買了這張和離書,救回了這女子。”
“那姑娘來參加這洛神會,便是沖著能進入靠前名次,拿點錢還賬。”
“她臨走換的那紅裝,是她的嫁衣。她說這是她的遺憾,她的嫁衣還沒有為自己喜歡的人穿過,所以她穿著它走了,希望陰間有這緣分?!?p> 多好的姑娘啊。
忘塵由衷的贊嘆了一句,他多想早些時候能當面跟這姑娘說這一句,這樣她知道有人贊賞她支持她,或許就不會那么決然的離開了吧?
“在洛神宮里打探的消息就這些了。”
忘塵轉述完,劉嶼汐也忍不住嘆了句可惜。
忘塵沒有跟著感慨,他接著敘述了自己的想法:“那姑娘的遺體總是要送回去的,我準備跟著回去。不是我不相信那姑娘的話,我是準備拿一些證據(jù)回來,讓那群人無話可說,既然要還這姑娘清白,自然要做到無懈可擊。”
“我陪你一起去!”
忘塵搖了搖頭,拒絕了:“你還有更重要的事兒,事情基本不會有多大出入了,你要把事情想明白,然后寫清楚,等我拿證據(jù)回來,一起拿出去,讓世人無可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