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場明面上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魯捷了。
而且因為有魯捷在,敢出手做這事兒的,也只能是魯捷了。
所以忘塵扭過了頭,看像是魯捷。
魯捷沒起身,只是笑了笑說道:“傻孩子,別生氣啊,他不看證據(jù)強詞奪理你怎么可能說的住他,除非你能讓時光倒流讓這家伙去經(jīng)歷一遍,不對,那樣也不行,他可能還會說你故意施法編造呢。”
忘塵的手沒有放下,卻是十分的不甘:“那就沒有辦法證明了嗎!我不甘心!”
魯捷笑了起來:“傻孩子喲,我那學(xué)生開口的前幾句不就已經(jīng)說清楚了么?錯的他們啊,是他們沒證據(jù)所以那話叫做謠言,要證明那不是謠言的話,要找證據(jù)的應(yīng)該是他們啊?!?p> 忘塵的眼睛亮了起來。
對哦,該找證據(jù)的應(yīng)該是他們啊,我都被氣糊涂了。
忘塵轉(zhuǎn)過了頭,看著那人惡狠狠的問道:“你的證據(jù)呢!”
那人這下有點慌了:“證據(jù),什么證據(jù)?又不是我傳的謠言,我......”
忘塵沖著那人笑了笑:“哦,不是你傳的啊,那沒事兒了。”
那人長吸了口氣,轉(zhuǎn)身就要跑。
但卻被忘塵一把拉住了。
“你干嘛?”
忘塵笑了笑說道:“沒什么,就想試試仗勢欺人是什么感覺。”
忘塵說罷,一拳打了上去。
當(dāng)然,他并沒有使用修行者的力量,這家伙雖然看起來像是背后有人指使在這里搗亂的,但正如之前劉嶼汐說的那樣,沒有證據(jù),不要傳謠,自然也不能沒有證據(jù)就妄下結(jié)論,忘塵打他是打的他無理取鬧,不是打的他鬧的目的。
忘塵打完便走了。
他沒有去看臺下的人是什么表情,因為他已經(jīng)不在意自己的做法能發(fā)生多少改變了。
知道一件事是對的,那做就完了,結(jié)果如何,又不是我做這事兒的目的。
他選擇離開倒也不僅僅是因為要找地方舒緩情緒。
一是劉嶼汐剛剛拜師,他和魯捷應(yīng)該是有些話要談的。
二是關(guān)于公義的事兒做完了,也該想想自己的事兒了。
忘塵可沒有忘記楊玉燕之前說的結(jié)束之后要談?wù)劦氖虑椤?p> 只是該怎么時候去找她,又去哪找她呢?
而就在他思索的功夫,突然聽見身后起了一道腳步聲。
那腳步聲很是刻意,像是在提醒他。
忘塵沒理會,只是側(cè)了側(cè)身子,讓開了路。
不多時,一陣香風(fēng)飄過,忘塵視線的邊緣處,多了一抹白色。
那白色并沒有超過忘塵,而是陪著忘塵同行了起來。
忘塵好奇的扭了扭頭。
竟然是她。
看著低頭走路煙云容,忘塵收起了思緒,笑了起來:“你怎么也跟來了?!?p> 煙云容踢走了一粒石子,卻是沒抬頭:“你打開心走了,劉嶼汐和他老師去談話了,人群散了,七仙女被人請走了,我一個人跟個傻子一樣站那干嘛?”
聽了煙云容的話,忘塵確實有些慚愧。
煙云容是他的朋友,也是他帶著來的,自己就這么走了什么也不說,確實是不大妥當(dāng)?shù)摹?p> “不好意思,想起了其他的一些事情,所以出神了,把你忘了?!?p> “沒關(guān)系?!睙熢迫莼亓艘痪?,便又沉默了下去。
這氛圍有些奇怪。
忘塵側(cè)頭盯著煙云容看了起來,直等到煙云容不好意思的抬起了頭對視,忘塵這才笑著問道:“怎么了?還沒從之前的事兒里走出來么?”
煙云容原本有些微紅帶著笑的臉,突然失去了那明亮的光彩。
搖了搖頭。
“那是怎么了?”
忘塵只是覺得煙云容有些奇怪。
煙云容沉默了一陣,突然笑了:“洛神會結(jié)束了,之后你去哪呢?”
忘塵搖了搖頭。
“不知道?!?p> 他確實還不清楚,他一直在找自己的路,但下山之后發(fā)現(xiàn)這世界上的路太多了,多到他不知道自己該走哪一條。
“今天你也看到了,我其實不是普通人,我是個修行者,所以洛神會結(jié)束之后,多半是繼續(xù)游歷,去見更多的修行者,去想辦法提升自己,去想辦法找到自己該走的路?!?p> “你呢?”
煙云容情緒好像更低落了,她又低下了頭,走了一陣。
等忘塵都差點以為自己之前的問話是忘了說只過了自己的腦子的時候,煙云容才低語道:“還能是什么呢?我今年已經(jīng)十八歲了,爹娘已經(jīng)開始跟我張羅婚事了,這洛神會結(jié)束之后,便是做做女紅,做做嫁衣,等著相夫教子了?!?p> 忘塵聽出了她話里的不情愿,想了想,覺得自己應(yīng)該開口:“不喜歡便不去做,每個人只有這么一輩子,若是按著他人的安排活著,那等過完這一生的時候,定然是后悔多于快樂的?!?p> 聽了忘塵的話,煙云容情緒突然有些激動:“可是說的容易,做起來太難了。他們是我的父母,我能不管他們不在意他們的感受么?而且我想過的生活,便真的能過的上么?”
忘塵沉默了。
他雖然沒有了父母,沒有得到過父母的愛,可他和父母沒有感情么?
自然不會沒有的。
那煙云容和父母的感情,自然是超過他的。
他不能幫煙云容做出判斷,也做不出判斷。
“這個平衡只有你自己找了,我確實是幫不上忙的。”
煙云容沉默了片刻,眼里滿是掙扎,最后終是有一點亮光點在了眸子上,她看向了忘塵,滿懷期待的問道:“若是我選擇過自己的生活,你愿意帶我走么?”
忘塵愣了一下,隨即搖頭認(rèn)真的說道:“那不行,我是修行者,我要走的路和你不同。不過我覺得你若是現(xiàn)在還不知道如何取舍,可以先把事情拖一拖,等想清楚了再做決定。”
煙云容神色暗淡了下去,但他看著忘塵那傻愣愣的模樣,卻也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
“怎么拖?拖了又有什么用呢,那問題一直在那,不是想就能想明白的?!?p> 忘塵皺眉思索了一陣,突然有了主意:“你可以讓劉嶼汐去跟你父母說,說他收你為學(xué)生了,讓你跟著他學(xué)習(xí)。他是大人物啊,你父母應(yīng)該不會拒絕這樣的光明的前途,而且劉嶼汐的學(xué)問可不是假的,你我想不明白的問題,他以后說不定能幫你解決呢。”
煙云容低頭思索了一陣,臉上忽然有了笑意。
若是兩人注定是不同的路,那么自己選擇跟隨一個大人物走下去的路肯定是比她就此回去相夫教子的路要離他的路更近一些的。
“我這就去找劉先生,求他收我為學(xu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