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花南過著沒有任何娛樂工具,舉目無親,只有一堆神品寶貝和一個蛋陪著的無聊生活。
她想著自己的未婚夫百感交集,又想著那個花葡萄長長嘆息。
還好相安無事。
而在此期間,北方妖域間有兩種惶惶不安,一是妖域中心的大妖怪有蘇醒跡象。
二是流傳著一個消息。不要得罪一個人類女孩,她會用簪子挖心。
*
“嗖”——一個身影快速掠過。
無聲的黑暗里,森林中跑著兩個人。前面的人頭上犄角,為了保持呼吸的穩(wěn)定愣是沒哭出聲來。它咧著嘴鼻涕已經(jīng)掛到下巴。
救命?。∪齻€字在心里吶喊。
他聽見后面的人在討論什么,心里更是無限悲涼。
仔細一聽是“螭吻,你不是說牛妖的力氣很大我才找他比試,怎么他跑的這么快。”
牛妖心里發(fā)緊,跑得快?跑得快你追了我足足四十公里!
天知道他為什么會撞見她,他只不過是去河邊洗了澡,就看見了河邊的篝火,還有一名少女。他本想去打個招呼,就聽她自言自語:“這個燒烤雞心還不錯。下一個……牛妖……”
偷心賊!比妖怪還可怕的人類!
媽媽呀,救救他!下一個是他!
螭吻郁悶地躺在花南的口袋里:“我怎么知道。你沒把我放出來的日子都干了什么。”
花南邊跑邊說:“就是訓練自己而已。”
螭吻看著快要力竭的牛妖,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沒看見它要嚇死過去了!
“喂,你別跑了!”花南喊他,“我就想找你練練力氣……怎么還加速了……”
“算了,再跑就出了北妖域的范圍了。”
花南停下腳步,前面的牛妖瞬間沒了蹤影。她掏出自己曬的牛肉干啃了一口,喃喃道:“什么時候才能打的過守衛(wèi)呢……”
螭吻聞到牛肉味翻了個白眼,人家牛妖再不跑尸骨全無!
花南經(jīng)過了解,算是簡單知道了妖域的情況和夫妻妖精的身份。不由感嘆自己穿越的太悲哀,一下子掉到妖精最大的監(jiān)獄來。監(jiān)獄,意味著出口就那么一個。
憑她現(xiàn)在的實力,還不太能行。所以這一個月來,花南通過挑戰(zhàn)妖怪提升自己,卻不料得了一個挖心人類的稱號,實力也在筑基期穩(wěn)固下來。算是正式踏入修仙大門。
而妖域同樣有勢力劃分,開客棧的紅衣美人大叔和綠衣服彪悍大娘,就是妖域北方的領頭羊。紅衣服大叔的是美人蕉一族,綠衣服大娘是霸王花一族。都是家族的佼佼者,成為夫妻后聽說無惡不作,于是被貶到妖域。
花南回到客棧,她一屁股坐在八仙桌上晃著小短腿,與美人大叔和王大娘坐在一排啃西瓜。
她看著兩個妖怪想,什么無惡不作,反正她是感覺不出來。
“再來一塊。”
美人大叔不情愿地切開一塊遞給花南:“你不要以為,在門口種點稀有瓜果,我就能容忍你在妖域亂來!”
那些瓜果是花南從廚房拿出來的天材地寶,用來換夫妻二人的庇護收留。雙方受益,契約生效。
花南滿足地啃下一口,看著美人大叔道:“如何亂來了?”
王大娘向來喜歡這個小姑娘,可是這時候也有點忍不住抱怨:“花南啊,你怎么這么喜歡打打殺殺的。咱附近的小妖怪,看見你撒腿就跑?!?p> 花南道:“哪有。我明明和他們相處的不錯?!?p> 夫妻倆對視一眼,無奈苦笑。挖心人類這稱呼,能相處的不錯么?看花南經(jīng)常燒烤,他倆心里都發(fā)怵。
妖域四季變化極快,不過一個月,就到了夏天。
夏天催的人內(nèi)心燥熱,尤其是外面的蟬妖吱吱吱叫個不停。
花南把西瓜子往樹上一甩:“你再叫,我就把你炸了?!?p> 小蟬倔強地堅持再叫了兩聲,不肯屈服。花南瞇起眼睛,緩緩勾起一抹笑,手下就要用力。
“哎哎哎,花小姐!”密林里急急忙忙鉆出來一個婦人“放他一馬吧!孩子小,不懂事!”
花南冷哼一聲,有心逗他:“都九百年的妖怪了,還能像沒開智一樣瞎叫么?你不如問問他是因為太小還是沒懂事?”
小蟬在叛逆期,最聽不得這種挑釁,不顧母親勸阻說:“昨天你把小蝶姐姐打成重傷!我要替她報仇!”
“原來是這樣啊?!被蠑[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對,就是這樣!”小蟬控訴這個可怕的女人:“你一個妖域外的人,憑什么打她!”
花南挑眉,暗想自己的名氣居然這么大了么?
小蟬接著控訴:“你就是仗著黑心客棧的老板才這么無法無天!”
婦人急了:“你瞎說什么你!”當下就想把他扯下來道歉。
花南說:“道歉就不必了。他說的也沒錯?!?p> 花南湊過去和小蟬眼對眼,笑道:“不過我還就是仗著客棧老板了!要不你也來沾個光?”
小蟬氣的翅膀嗡嗡響。但是就在他要再罵上兩句的時候,眼前這個似乎很輕浮的人表情一下子正經(jīng)起來,她的眼睛一瞥比任何大妖都顯得可怕。于是他頓住了沒敢出聲
花南把小蟬揪下來放在婦人手里:“你家小蟬太單純恐被那小蝴蝶利用了。那蝶妖昨日來勾引美人大叔,要讓王大娘知道非宰了她不可。我打她都算救她?!?p> 婦人誠惶誠恐地說了謝謝。
花南擺擺手:“哎,你不必謝。你和那小蝴蝶是鄰居,給她說聲讓她來謝我就行。甭客氣?!?p> “……”小蟬和小蟬的媽媽都覺得花南挺不要臉。
這時,當事人受小蝶勾引的美人大叔搖曳著貓步就出來了,看見小蟬母親打了個招呼,香帕一拂花南連打了三個噴嚏。
他軟軟喊花南:“快過來有事情給你說。”
美人大叔說什么都像叫魂似的,花南悠悠走過去,他倒是少有的迫不及待,把花南拉進了屋里。
“什么事情這么急?”
“這個這個!”美人大叔扯開一塊布,一個紅木戒指躺在里面,看起來似乎很普通,若不是有一圈金線的勾勒,根本想不到這是個戒指。
原因無他,太粗了。能套的下去花南的大拇指!
“這個呀,是昨天那個小蝶姑娘送給我的?!贝笫搴芎π?,“你看著好看么?她說是從妖域的中心拿來的?!?p> “她昨天就來送這個?妖域中心?”花南一下子笑了:“你在妖域這么久,能不知道妖域中心有什么嗎?那個小蝶能拿來那兒的東西?還有,你信不信我去給王大娘說一聲你的艷遇?”
大叔一下嫣兒了:“別啊花南,我也是沒人分享才給你說的,這客??偣簿臀覀?nèi)齻€人?!彼笃鸾渲赣盟膫€方向看了看:“你看它有什么不同沒有。要我說還真可能不是凡品?!?p> “沒有?!睙o論怎么看它就是一塊死木頭。
“奇怪了,其實昨天我還感覺這個……”
“干嘛呢你倆?”
王大娘雄厚的聲音從背面?zhèn)鱽?,花南和王大叔的背后都起了一層細密的冷汗?p> “沒……”大叔把戒指藏在身后,眼神躲躲閃閃,上演一出此地無銀三百兩。
“拿出來?!?p> “不……”
“快點兒?。 蓖醮竽镒顭┦裁词乱f第二遍,怒吼聲要把房頂震下來。
大叔要哭了,他那種妖艷美麗的臉蛋上掛滿淚水,梨花帶雨地解釋:“這是她非要塞給我的,我本來不想要,我一點也不想要?!?p> 花南決定還是幫大叔一把,說道:“的確是小蝶姑娘硬塞給他的?!?p> 聽到小蝶姑娘,王大娘的眼神更加有殺氣了。
大叔把戒指虔誠地奉上,卻不料王大娘在看見的一剎那臉刷的就白了。
她抓住大叔的手,哆哆嗦嗦道:“她給你的?你還真以為她喜歡你!她這是在害你!”
大叔更害怕了,他什么都不知道,聽見王大娘這么說,一下子把戒指拋給花南懷里:“你拿著吧!”轉頭看著王大娘道:“這個戒指是不是個禍害?”
“還用說!這個戒指要妖域中心那人的。我見過他一面?!蓖醮竽镌娇唇渲冈接X得可怕,她勸花南趕緊扔了。
“最近那個妖域中心的大妖蘇醒的傳聞嗎?怎么那小蝴蝶能拿到他的東西?”花南心中疑惑,一邊要把懷里的戒指捏起來扔掉。
但是戒指一碰到她的手,忽然就往無名指上一套!
似乎是知道花南要摘下來似的,那拇指粗的戒指一扣,縮小了兩圈,緊緊箍在花南的手指上。
這下子別說扔了……拿下來都費勁。
戒指的一系列騷操作看得三人目瞪口呆。
王大叔指著它道:“……這……它有性別歧視么?”
王大娘慘白了臉:“快點!把戒指想辦法拿下來!”
一個時辰過去了……
戒指還穩(wěn)穩(wěn)地套在花南的手上。花南的無名指快被勒得充血了。再扒拉下去,花南的手非得廢掉不可。
“這戒指究竟如何可怕?”王大娘夫妻也是北方妖域最厲害的妖怪,今日實在反常。
王大娘神色復雜:“論實力,整個妖域都不是他的對手。這個戒指我之所以見過,是那時妖界大亂,狂暴的妖獸肆虐,我們霸王花一族慘遭其害,我躲在妖界的居住地的時候,就看見這樣一雙手,這個戒指在我眼前晃悠了半天。他帶著這個戒指出現(xiàn)在我面前,一下子把那些妖獸全部制服。不管這個戒指有沒有奇特之處,那人的東西能是好碰的嗎?”
是不能碰。
可偏偏就讓她撞上了。
三人正頭疼,小蝴蝶鬼鬼祟祟在客棧門口盤桓了很久。她生的柔弱漂亮,和王大叔很有夫妻相。
本來王大娘就對她不滿,這下更是怒火中燒:“你過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蝴蝶垂淚欲滴:“王姐,昨日那戒指,趕緊扔了吧!我確實有報復心理,可是我一點也不知道那個戒指真的有那么大來頭!”
“晚了!”王大娘怒吼:“你不動動你的腦子嗎,最近一片人心惶惶,不就是因為那大妖要蘇醒了嗎?還不知道妖域會如何變動呢,你到好,你從哪弄來的這個!”王大娘指著花南的手:“拿都拿不下來!”
小蝴蝶看見花南手指上的東西身形晃了晃,心知事情不妙:“都是貍貓妖……它,它給我的。”她哭著說:“它說這是闖中心妖域的幾個年輕人唯一帶出來的東西,是大災之物……”
“大災,所以你就給我?”王大叔指著小蝴蝶:“你怎么如此害我!”
小蝴蝶哭的更兇,抹淚道“我也是剛知道這個戒指的來歷……”
貍貓妖,王大娘一家的死對頭。因為這個客棧就是搶了貍貓的地盤建起來的,所以其中糾葛數(shù)百年。
王大娘知道說什么也晚了。
“走,去找那貍貓,問清楚事由去!此事事關整個北妖域的安危,一個兩個的蠢貨,這貍貓是想整個北妖域給他家殉葬么!”
但走了沒幾步,忽然一震地動山搖,整個妖域爆發(fā)出無數(shù)嘶吼和咆哮,客棧搖搖欲墜。花南原本住的樹上小屋砰地掉在地上!
幾人互相扶住穩(wěn)住身形,皆對視一眼。妖域終究還是,大亂了。
“一個月的好日子,被迫到頭了嗎…”花南可惜地嘆了口氣。
還不等花南這口氣嘆完,外面有個大嗓門和王大娘有的一拼:“兩朵金花!出來打一架!”
天賦子方
女主走成長路線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