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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有點慘

62 寧枝

貴妃有點慘 葉寄云 2008 2020-06-06 23:14:23

  她最喜同我說覺哥哥身邊近衛(wèi)女官寧枝的混話。

  那名女官曾在正陽宮內(nèi)不卑不亢屏退我們。故此印象還算較深。向來疏離得當,生人勿近。來正陽宮見了幾次,皆都是驚鴻一瞥。其余時間我也不知她在哪處服侍。

  只覺得她在正陽宮走的忒急了些。

  憐兒趁此向我告狀?!澳锬?,這以前您沒來的時候,都是這寧枝在此作威作福。全然把自己當成主子了?!?p>  我沉吟道:“嗯?當真這么大膽?”

  憐兒立眉瞪眼,本是虛張聲勢的口氣連帶表情都開始做作的夸張?!澳钱斎皇?!她就仗著陛下的喜愛,無法無天。當初她父親讓她入宮做妃,她偏生不愿考取功名,被揭穿后竟還能做比陛下身邊的近衛(wèi)女官?!?p>  我贊道:“那尚不錯。女中豪杰啊?!?p>  憐兒戚戚哀,“娘娘。您怎么想的。這可是您入宮路上的一顆隱患絆腳石。您怎么還夸上了?!?p>  我攤了攤手,嘆道:“正視自己的不足,看到對方的優(yōu)點。從而揚長避短不斷進取。憐兒,這可是人生之道,你可記好了?!?p>  大道理隨手拈來,實則心里打翻了幾十個醋壇。酸的心內(nèi)發(fā)緊。

  多心的對寧枝開始關注。

  來一次我的目光都沒能從她身邊移過。觀察幾次,都是安分守己,秉公職守。

  便放松了警惕。卻沒料到意外發(fā)生的太快。

  暝暗室內(nèi),火燭薪滅。看不見的曖昧情愫在覺哥哥醉酒昏沉時發(fā)生了點意外。堂堂貼身女官,竟在御書房內(nèi)行茍且之事,若不是我一時興起得空來看看覺哥哥到底有多廢寢忘食,隱忍辛苦。

  還不知有人能如此大膽趁天子不備時輕薄湊吻一個。

  一吻落至如玉的臉頰,褻瀆了清輝同圣顏。我心一梗,忙將她推開,厲聲呵責:“好一個一品女官。陛下醉了不知醒酒養(yǎng)神,竟是做出這等事來。莫非是陛下平日里太寵你不成?今朝是該削削爵位了?!?p>  她垂著頭不應話,清挑身形立于暗處。大太監(jiān)從外聽了響動,連忙進來吆喝,“這是怎么了?誰把御書房內(nèi)的燭吹滅了。哪個不長眼的內(nèi)侍丫鬟。慎刑司是還缺人,送你們?nèi)ピ囋囌???p>  門扉徹被推開,大太監(jiān)借著冷月光輝將室內(nèi)的所有燭火燈籠點燃。從外涌進一干請罪的奴役宮女,密密跪了一地。寧枝面上紅的驚心刺目,卻不偏不倚同我互不相讓的瞪視。

  覺哥哥酒醉的深沉,喧鬧吵雜的環(huán)境一點動靜都無,實在怪異。大太監(jiān)逾越湊近瞧了,忙驚慌失措的要尋太醫(yī)。

  但卻對寧枝不聞不問,單單瞪了兩眼。點頭哈腰的向我求情道:“娘娘,您看這?這寧枝年齡尚小不懂事,若是何處沖撞您了?您不妨罰我罷。只求您別告訴皇上,讓皇上生了怒?!?p>  我伸手指腹緩挲覺哥哥方才被她所碰肌理。懷疑道:“你受罰?”

  大太監(jiān)視死如歸的點了點頭。

  我搖頭道:“那可不行,這往來都是公公同姑娘做名義夫妻的。何時來的公公,公公?再說你年齡大了,這宮中能匹配上這個年齡,也能心甘情愿喜結連理的,估是沒人了,所以你還是退下。”

  “娘娘您不可啊,娘娘!”大太監(jiān)猛的一顫,撲身跪行幾步涕泗橫流的欲抱住我的腿求情討?zhàn)?。我實受不住花甲之年,白發(fā)蒼蒼的人所行大禮,忙移了步,躲開他的哭抱。

  冷硬道:“大公公。你我皆心知肚明她做了什么?陛下醉酒也不應醉到這個程度。你也不必如此焦急的尋太醫(yī)。定是她加了不難解的佐料。若是本宮還尚能留她一條性命,只是絕了她以后不該有的非分之想。但若讓皇貴妃知道了,你覺得她還有命嗎?”

  愈想愈氣,胸中似燃了熊熊烈火,燒灼的心竅冒火。恨不得將她就地正法。

  明知理虧,一切懲罰都有理可循。大太監(jiān)在宮中侵染多年,一時之間權衡利弊再沒反駁于我。倒是那女官又開口道:“我是陛下親封的一品女官。若真的……真的有何事,該讓陛下來定奪。豈容你這個后宮庶一品的妃嬪指指點點?!?p>  心中有氣,說法也難免尖酸刻薄。我冷笑一聲,拿膝頂開在我面前攔來攔去的大太監(jiān)??拷媲?,一字一句抑揚頓挫訴出?!凹仁钦黄返墓賳T偏要不知羞恥,自降身價做后宮中無名無分只會干這等茍且之事的無恥之徒?,F(xiàn)下你的行徑與青樓主動招攬客人獻身的妓有何區(qū)別。當了暗娼還要自立牌坊?好個一品女官?!?p>  “妃是妃??赡憬K究不是妃,就不該有了那等心思迷惑天子。恬不知恥四字送你最好。”

  我大喝道:“來人,把這女官給我拉出去關押入慎刑司。”

  “……”竟沒一人動彈。正陽宮的雜役皆得看大太監(jiān)的臉色。

  大太監(jiān)仍跪坐在地猶猶豫豫,他沒給出指令暗示無人敢動。我瞬時心力交瘁,倒反觀女官的神色驟然得意神氣起來,嘴角略弧勾出一抹淡諷嘲笑。

  怒氣連著無人能應的羞,再牽上尷尬窘迫,讓我頭次頤指氣使竟是這等落寞。我正欲再吼。

  身后清泠朗言拂過一眾人,言道:“這等事竟連謹妃都命令不到你們了。莫不是整個后宮,你們只管認人,不管認事?”

  如山嵐穿松柏,寒意嶙峋中道不出的孤高冷傲。澈水落寂譚,泠咚激泛水花同漣漪。層層逸散鎮(zhèn)壓閑散眾人惶恐不安。

  “皇上恕罪!”金口一開,從里之外剎那都慌慌張張跪下祈饒。

  我轉過身去,他自案牘后起身。星眸生輝毫無醉酒之姿。幾步同我并肩而倚,看向足下大太監(jiān),頗為憐惜的溫情,“這等事朕不同你多說了。喜歡宮外的哪處地方,朕皆可為你精修府邸,挑選宮人前去伺候。你伴朕數(shù)載,朕絕不會虧待于你,亦不會容忍于你一半分疑心。”

  死寂的沉默。在宮中常居數(shù)十載的大太監(ji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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