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泉等人早已經(jīng)在門口等候多事,將他兩人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幾人破門而入,直接將兩人拿下。
庭審當日,整個蘭陽城的人去了大半,平安原本是證人,衙門帶了話要帶他去詢問,秦鳳寧怕他第一次上堂害怕,便陪著一起去了。
那正堂中間,李宏陽和春喜跪著來龍去脈交代的一清二楚。
李夫人原本無子,李宏陽便幫著打理著李府的生意,只是時間久了。這李宏陽便把這李府的萬貫家財當成自己的一般,平日里囂張跋扈。后來不知道怎么的李夫人有了喜,他便開始害怕起來,平日里想過毒害李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只是那李氏,平日里精明,寫了個意外過身她,萬貫家財便全部充公為數(shù),藥量下的不準,恐怕威脅李氏。他便什么也得不到。
后來有人給他出了個主要,知道她平日上香,順便會給寺廟的和尚帶些飯菜,寺廟里要是出了人命,李氏想脫身更難。一但定罪,他便演上一出苦情戲,求官府等李氏的孩子生下來后在判決。那時候便可以拿著孩子要挾李氏把李府的財產(chǎn)全部交給他。
這會真相全部出來,只是李宏陽是有不憤,卻不后悔自己所做之事,沖著一旁的李氏喊到:
“”你自己不知廉恥,有了私生子,皇家白給了你忠效賢良的名聲,倒是我做牛做馬,偏是落得這個下場,今日蘭陽城百姓皆在,你倒是說說這孩子的父親是誰?”
那李宏陽眼看自己罪名已定,說話神態(tài)已有瘋狂之態(tài)。偏要拉著李氏下水。
周圍原本都是些看熱鬧的人,李宏陽這么一問,倒是都抖了個驚天大秘密,人群中開始切切私語,秦鳳寧原本就站在人群中,自然聽得見,大家議論什么,這會哪里還有人關(guān)心李宏陽的案子。那些人說話難聽,無非是李夫人不守婦道,怎么做的出如此傷風敗俗之事,更有甚著,叫囂著,讓李夫人說出那人是誰。
李夫人有孕之事,秦風寧自然是知道,李夫人向來為人本分,瞞著也是因為自己身份的問題。想著等孩子好好生下來偷偷的養(yǎng)著,怎料偏是在這么多人面前抖了出來,看著下面的人議論紛紛,李氏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一樣,真真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我平時帶你不薄,你為何如此待我。”那李氏懷著身孕,被李宏陽在此時被人釜底抽薪,將自己有孕之事,告白于天下,顯然是不像給自己留后路,秦鳳寧見她此時連說話時都帶著顫抖。顯然沒有想到李宏陽會在此時反咬自己一口。
秦鳳寧站在人群中,此刻場面如此失控。朝那堂中望去,見那李氏臉色泛白,走路有些虛晃,便覺不妙,便顧不得其他,她原本就站的靠前,見李夫人臉色不對之前,便趕緊向堂中走去。果然,那李夫人沒走兩步,便突然向前倒去,秦鳳寧眼見自己與那李夫人還差幾步,便心一橫鋪了上去。一時間,張泉也被眼前的情景嚇到了,只見秦鳳寧穩(wěn)穩(wěn)的接住了李夫人,張泉哪里想到李夫人突然暈倒,原本想著忙乎了幾天,這案子終于可以結(jié)束了,沒想到在堂上發(fā)生這樣的事情,見李夫人突然暈厥,李泉哪里還有審案子的心情,趕緊讓衙役把春喜和李宏陽兩人收了監(jiān),生怕在鬧些什么亂子出來,只是這會堂下的人顯然沒有想到突然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一時間也安靜了下來,李泉草草的喊了句:案子擇日再審。便讓衙役遣了眾人,隨后把李夫人送到了府內(nèi)。
秦鳳寧原本就為李氏瞧過病。這會也就她最適合照看李夫人。秦鳳寧仔細的給她把了脈。還好只是氣急攻心,休息兩日便沒有什么問題了。張泉此刻也不敢打擾,站在了門口等待。見秦鳳寧出來,便問了李夫人是否恙,秦鳳寧便把李夫人的情況說了下,讓李泉安排下人抓了服藥,讓他不要過于擔心。
張泉接下了這個案子,就沒有一日睡好的,這原本就是個燙手山芋,原本想著今日終于把案子截了,總算是大功一件,偏是在此刻出了差子,不管這個有孕是真是假。這李夫人自然是不能有事。張泉終是不放心李氏的病,非要在院里安排了一間房間讓秦鳳寧住下。李夫人的病原本就沒有什么大礙了,只要細心照顧,幾日便可恢復(fù),見李泉日次央求,便也不好推脫。只是秦鳳寧還牽掛著平安的事情,那李宏陽什么都承認了,偏偏夜襲醫(yī)館的事情半個字都不承認,李宏陽承認陷害下毒陷害李夫人,便沒有必要說謊,那么對平安下手的人定不是李宏陽的人,秦鳳寧好不容易把他的小命撿了回來,自然不能把他一個人丟在醫(yī)館。只好讓張泉差人把平安接了過來,也在張府住了下來。
李氏昏迷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有丫鬟喚秦鳳寧,說是夫人找她,有事情相問。
秦鳳寧也不敢耽擱,簡單的梳洗了一番后便趕緊過去了。
李氏的氣色明顯比昨日好了很多。看見秦風寧進來,便支退了所有的下人,獨留秦鳳寧一人留下。秦鳳寧知道李夫人定然是有話跟自己說,便在李夫人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夫人,此刻屋里就你我兩個人,你有什么話便直說吧?!鼻伉P寧見那李氏要起身,趕緊上前把她慢慢的扶坐起來,想起她懷著這孕,又把被子扯了一些,墊在身后。
“秦姑娘如此細心,誰若是娶了你,真是有福氣?!鼻伉P寧三番五次的救她,讓李夫人心里很是感動,不過是萍水相逢,就是兩人見過幾次面,話也沒有多說過幾句,但是接觸的越久,李夫人就是忍不住的想多親近她。
“夫人夸獎了,風寧一介草民,除了會給人看病,別無長處,況且風寧現(xiàn)在一個人,正難得自在,風寧初來蘭陽,便聽聞夫人雖然富可敵國,但是往往每日行善,救助窮人,若真有福氣,定也是夫人這樣的人。以后要是有風寧能幫上忙的,定然不敢推脫?!?p> 李夫人平日里聽到這些話,定然覺得此人溜須拍馬,往往不予認同,骨子里看不上這等貨色,但是此刻這話從秦鳳寧嘴里說出,倒是有說不出的真誠,句句像是發(fā)自內(nèi)心。
“我哪里有什么福氣,不過是先人早去,獨留下我一人。做了寡婦,偏是我沒本事,出了家賊不說,還做了有辱家風的事情,倒是讓這蘭陽城的人看了笑話?!?p> 秦鳳寧自然知道她說的自然是自己有孕這件事情,今日堂下這么多人。都清楚聽見了李宏陽說的話,這些小民平日無事,最喜歡這些八卦消遣,此刻李夫人的事情怕是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蘭陽城。
’其實夫人不必想太多,剛才我說夫人有福氣,夫人肯定覺得我是故意迎合,只是夫人不知道,人活一輩子,能遇到自己真心喜歡的人,是件很難的事情,這原本就是種福氣,夫人剛才也說了,夫人年紀輕輕,就獨自一人,想著其中艱辛也是外人不能看到,能讓夫人放在心上的人,定然不是一般的人,如此豈不是福氣,更何況,夫人現(xiàn)在有孕,眼見著自己的孩子不久就要出事,夫妻和睦,兒女成雙,且不是人生最大的幸事。至于流言蜚語,一
“夫人可知道寒山和拾得?”
秦鳳寧見今日讓下人端來的藥李夫人似乎沒有動過,便隨手把案子上的湯藥端了起來喂給了李夫人。李夫人接過秦鳳寧遞過來的湯藥,緩緩喝了一口,知道秦鳳寧定時要讓他把湯藥喝了才肯往下說。便聽話的把剩下的藥物全部喝完了。
“未曾聽過?!鼻伉P寧接過李夫人的藥碗,放在了一旁,緩緩道。
”傳說,寒山和拾得原本是佛界的兩位羅漢,在凡間化做兩位苦行僧。一日,寒山受人侮辱,氣憤至極。
寒山便問拾得曰:世間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之乎?
拾得云:只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今日夫人之事亦是如此,今日夫人有孕,我見夫人對孩子事事關(guān)心,相必對于孩子的父親,也是真心相愛,要不怎肯為他生兒育女,忍十月懷胎之苦。人活在世上,不能事事讓人滿意,終其一生,不過數(shù)載,何不活的瀟灑恣意些,夫人扛起了李家這么大一個攤子,為何那些流言蜚語偏是過不去?!蔽宜头蛉藘删湓捒珊?。’
‘一句”人言可畏,一句“流丸止于甌臾,流言止于智者,”夫人久經(jīng)商場,所見之人,所聽之言,千種萬種,自然明白,該如何選擇。’
秦鳳寧平日里定然不會說這么多話,多年的職場生涯,把她所有的志氣消磨殆盡,小心翼翼做人,管好自己分內(nèi)的事情,切莫多管閑事,已經(jīng)成為了她的人生準則。她甚至忘記了自己剛開始的意氣風發(fā),或許夢想這種東西向來是不值錢的,光是生存就是用掉了她所有的精力,今日如此話多,大概是李夫人言語間的無奈,讓秦鳳寧有了稍許煩躁,像是看到了之前的自己,積壓已久的煩悶,傾泄而出,眼前的李夫人已經(jīng)不是李夫人,而是那個無奈且卑微的自己,生活或許不如意,但總要忍著惡心挨過去,李夫人如此,秦鳳寧更是如此’
李夫人顯然沒有想到秦鳳寧同自己說了這么多的話,每一句話都像是針一樣扎在心上,讓她頓時也清醒了不少。
“多謝秦姑娘指教,我原是明白了,原本想讓姑娘幫我遮掩懷孕的事情,待到孩子出生以后我便離開蘭陽城。找個偏僻的地方,把孩子生下來,看開此刻也不需要了?!?p> 李氏用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肚子,那孩子還小,此刻肚子根本看不出來什么。“為了我這孩子,我定然要堂堂正正的站在世人面前?!?p> 秦鳳寧知道李夫人心結(jié)已解,心里也為她高興。
雖然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但見李夫人如此喜歡這個孩子。相必也是李夫人鐘愛之人。世人都道李夫人是寡婦,與別人偷了情才有的孩子。但是秦鳳寧見李夫人心中坦蕩,定然不是那樣的人。
“夫人,放心。在夫人生產(chǎn)之前,秦鳳寧一定傾盡權(quán)利?!?p> 那日,秦鳳寧便知道原來李夫人叫李如意。李如意便叫秦鳳寧改了口,叫如意姐。秦鳳寧新想,如意。如意,果然是好名字。
在張府留了三天,李夫人的身體好了很多,自己可以下床走動了,秦風寧知道她最近心情好了很多,便帶她在院子里走走。走累了便坐在涼亭里休息。
原本張泉想送李夫人回府,奈何李夫人似乎喜歡上了李府的生活,當然秦鳳寧知道李如意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那李宏陽用如此陰毒的手法害他,定然不是她一個人所為,說不定背后還有其他人指示,張泉府上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自然不是李府所能比的,況且賊人在厲害,也不敢輕易動到官府的頭上。況且自從那日公堂上以后,蘭陽城里果然閑言碎語多了很多,這些話自然也在下人里傳開了。李如意自然也知道別人異樣的眼光,雖然不能說毫無在意,但每每想到秦鳳寧的話,便也釋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