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莊錦瑟不喜歡那個男人，卻喜歡柳小姐，她說世上沒有人能事事如意，樣子看起來淡然，卻莫名讓莊錦瑟覺得難過，莊錦瑟不想讓她難過，明知對柳脈脈而言忘記那個狗男人才是最好的辦法，莊錦瑟卻忍不住勸她，想要達(dá)成她的愿望：“你若是喜歡她，不妨去拼一拼，賭一賭，看相這種事情也沒有絕對的?！?p>　　柳脈脈搖搖頭，看向莊錦瑟的眼神之中滿是溫柔笑意：“可是我拼不起更賭不起，我若是逃了，我的父母該怎樣向皇上交代？錯過了就是錯過了?！?p>　　莊錦瑟心里有一股子氣郁結(jié)于心：“那你要怎么辦？”

　　柳脈脈站起身，推開了窗戶。

　　窗外紅梅暗香浮動，美景在前，柳脈脈卻沒有心思去觀賞。

　　正如她自己所說，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沒有重來一次的機(jī)會。

　　昨日的夜里下了一整夜的大雪，柳脈脈將手伸出窗外，窗外空無一物，只有凄冷的北風(fēng)呼號。

　　“莊神醫(yī)，你看?！绷}脈指著窗外的紅梅：“旁的花都開在溫暖的春日，梅花偏要在冬日里綻放，與旁人與眾不同，獨(dú)樹一幟自然是出彩，可是這樣是要吃苦頭的，我自知吃不了這樣的苦頭，做不了冬日的梅。”

　　“莊神醫(yī)。”

　　莊錦瑟也不知道自己對柳脈脈的好感從何而來，她打斷柳脈脈的話：“我很喜歡你，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我叫莊錦瑟?！?p>　　柳脈脈點(diǎn)點(diǎn)頭：“莊神醫(yī)的大名，我自然是知道的。”

　　“錦瑟。”柳脈脈問她：“這京城中的流言還說，你有一種叫做十全大補(bǔ)湯的靈藥，能夠讓人忘卻情愛，這世上真的有這種藥嗎？”

　　莊錦瑟答道：“自然是有的?！?p>　　柳脈脈半點(diǎn)意外都沒有，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又問：“那么，想要得到這樣的靈藥，我需要付出什么嗎？”

　　這回又是莊錦瑟驚訝了。

　　這幢生意真是她做的最不值得的一樁生意。

　　也是她做的最值得的一樁生意。

　　說不值，是因為自己這副無知，愛大驚小怪的模樣全數(shù)被外人看了去。

　　說是值得，那自然結(jié)識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大小姐。

　　出糗的模樣被外人看到自然是大問題，被自己的朋友看到卻不算什么，所以總的算下來還是我更劃算一些。

　　莊錦瑟驚訝的咦了一聲：“你還是第一個問我需要付出什么的人?！?p>　　柳脈脈一下子就笑了起來：“有舍才有得，想要不勞而獲不易于癡人說夢?！?p>　　莊錦瑟嘆了一口氣。

　　柳脈脈實(shí)在是聰明，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不愿意柳脈脈喝下天河水，并不是莊錦瑟偷懶，只是她舍不得這樣有趣的女子有任何的閃失：“你說的對，有舍才有得，想要藥起作用，就必須有一個藥引?！?p>　　“藥引是是什么？”

　　莊錦瑟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喝下藥之后，你會失去一樣對你而言最重要的東西，或許是聽力，或許是眼睛，或許是你的壽命，或許是你的學(xué)識與能力，總之，每個人都不一樣，所以我也不知道你會失去什么，你想好了，這一切真的值得？”

　　這是一個交易。

　　柳脈脈看著外面的紅梅。

　　她想起來那日那個男人臉上的妝都花了，在梅花林中朝自己璀然一笑，一張被胭脂粉底抹的紅一片白一片的臉，明明是那樣的滑稽可笑，自己卻偏偏心動了。

　　她向來能忍。

　　可是情之一字，又豈是由得人自己控制的。

　　柳脈脈輕聲道：“只要能忘掉他，只要能夠不再難過……那就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