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問問數(shù)目?”
秦棲順著她說:“多少?”
“整整六十四件!”舒婳擠眉弄眼,道:“這個數(shù)字,你可比我熟悉吧?!?p> 秦棲一愣,不住地想起尚書府來下聘的那日。
彼時她與陸淮只見過一面,她雖面上不顯半分,心里卻還是有些排斥,更休要說陸淮了。
那日是陸尚書親自來的。
他與陸管家前前后后忙活,令人整整抬了六十四擔(dān)聘禮來。
夫家聘禮的多少是對未來媳婦重視程度的表示,六十四擔(dān)已是最高規(guī)格了。唯一的缺陷就是陸淮沒有到場,想必當(dāng)時是與舒展混在一塊兒的。
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重要了,秦棲笑了笑:“令堂倒是有心了?!?p> “那當(dāng)然了,他們可為我哥操心得很呢!”舒婳撇撇嘴,又笑出聲來:“不過她肯定也沒想到,盡歡會將這些東西藏于屋內(nèi),而不是帶走吧?!?p> 看著她幸災(zāi)樂禍的笑,秦棲也有些忍俊不禁。
“舒姑娘喝茶?!标懟醋吡顺鰜?,臉上看不出神色。
他身后跟著包包,手里的托盤盛著兩盞茶,然后在二人面前一人擱了一盞。
秦棲看他一眼,就見他在自己身邊坐下了。
舒婳端起茶,抿了一口滿意道:“你今日倒是上道,知道叫人上茶了?!?p> “那是自然?!标懟袋c頭:“既然茶已經(jīng)喝了,那想必舒姑娘就要告辭了。阿嶼,送客!”
“……是,舒小姐請吧?!卑Z都不好意思看她的神情了,自家少爺總是這般出其不意。
舒婳臉上剛堆起來的滿意驀然僵住,懵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舒小姐,請吧?!卑Z同情地看她一眼。
秦棲扶額。
舒婳都被氣笑了:“陸長決,你倒是越發(fā)小氣了,我左不過與倚枝聊了兩柱香,你就這般著急趕我走?!?p> 陸淮一臉正氣地搖搖頭:“非也,舒姑娘想錯了。在下只是怕姑娘久不歸家,令堂會掛念?!?p> “照你這么說,還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舒姑娘能明白自然是最好?!标懟纯雌饋硎终保骸安槐氐狼?,在下不介意,姑娘還是快些回去吧。”
他又看了阿嶼一眼,后者只能做出邀請的動作,再次重復(fù)道:“舒小姐,請吧。”
“走就走,告辭!”
阿嶼連忙追著出去,為她帶路。
見舒婳起身離開,秦棲甚是無奈地看陸淮一眼,只見他也在望著自己。
眸中深邃的情愫,是她不曾見過的星辰大海。
心跳猛地漏了一拍,秦棲連忙垂下眼睛:“子繪不過是與我敘舊罷了,你這是做什么?”
本是想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卻聽得陸淮說:“我就是不想讓她霸占了你我二人相處的時間,她都與你認識十幾年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他的語氣酸酸的。秦棲抬眸,只見他薄唇微撅,語氣甚是委屈,聽得她都想摸摸眼前人的頭了。
她板起臉,語氣嚴厲:“那也不能如此,來者皆是客,懂了么?”
陸淮點頭如搗蒜,十分乖巧:“懂懂懂,沒有下次了?!?p> 見他這樣,秦棲還是沒忍住伸手揪了揪他的臉:“下不為例。”
……
……
顧棲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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