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鄭重、嚴(yán)肅的表情中。
身為超度法事主咖的法能大師兄,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一進入了角色之后,法海頓時就能發(fā)現(xiàn)平時看起來木訥的大師兄,在這一刻都有了一點神采飛揚的意思。
只見他在一個嶄新的木盆中,用清水細心的洗干凈了自己雙手。
稍后,嘴里就對著牛老漢等人,發(fā)出了一聲爆喝:“三塊空白的牌位,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沒有?”
面對著威嚴(yán)起來的大和尚,牛老漢等人卻是不驚反喜。
心中暗自想到:富貴那小崽子說的一點不錯,這金山寺請來的大和尚,果然是像那么回事。
嘴里也連忙的回到:“早就準(zhǔn)備好了,那可都是新伐下來的上好松木制成?!?p> “松木牌位?不錯,這位施主倒是有幾分見識。”大師兄在聞言之后,嘴里如此的夸獎了牛老漢一句。
立刻就讓牛老漢,連腰板都挺直了一分。
而大師兄一手結(jié)過過了嶄新的松木牌位后,順手就在帶來的行囊中翻找了起來,從中找出了筆墨和硯臺。
同時,應(yīng)該是想到了如今的法海小師弟,在大病之后忘卻了很多事情的原因。
刻意的傳音了過來,為法海講述了一番這些做法事的時候,算是最基本的小知識:
“從上古時期開始,做牌位的木料夏代用松木、殷代用柏木、周代用栗木,所以這三種木料的效果最佳;若是一時找不到,用杉木和柳木代替也行,但絕跡不能用桃木。”
法海體內(nèi)的程序猿靈魂,之前哪里聽說過這些偏門的知識。
聽在了耳朵里,倒是覺得相當(dāng)?shù)男缕婧蛣e致,一時間那些看到了猙獰模樣死者后的不適感,就此平息下來了不少。
給法海講述了一番之后,法能大師兄已經(jīng)是在硯臺中磨好了墨汁。
嘴里再度的大聲喝到:“報上死者的名諱。”
聞言之后的牛老漢,也是半點不見稀奇的報上了靈堂之中三位死者的名字:“牛二、牛鐵墩、牛福。”
大師兄頓了數(shù)個呼吸,拿在手上的毛筆‘唰唰~’的書寫起了牌位。
別看大師兄法能,外表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敦厚模樣,寫出來的字體卻是一手漂亮的花體小篆。
同樣,在寫著牌位的時候,大師兄的傳音又在法海的腦海中響起:
“死者出殯之前的牌位,像我這樣寫著xxx之靈柩,等到出殯下葬之后,才能改成XXX之靈位;這個靈位三年之內(nèi)不能撤換,之后才能改成XXX之神位。”
寫完了牌位之后,大師兄就帶著法海開始繼續(xù)著接下來的一系列流程。
先是做好了安位、招請、香贊等準(zhǔn)備工作后,法海就隨著大師兄一邊敲著木魚,輪番的念誦著《地藏經(jīng)》、《往生咒》、《大悲咒》、《阿彌陀經(jīng)》等。
當(dāng)然,其中大師兄絕對是誦經(jīng)的主力。
主要是以上的那些經(jīng)文中,法海連唯一學(xué)會的一篇《大悲咒》,目前背誦起來都是磕磕巴巴。
所以只能是張開嘴巴默念,做出了一個樣子來。
基于今后很長的一段時間里,這樣的業(yè)務(wù)自己搞不好會經(jīng)常進行,法海也是專心的跟著大師兄學(xué)習(xí)了起來。
最終,一場法事從正午前開始,到了旁晚的時分總算結(jié)束了。
在持續(xù)了大半天的經(jīng)文誦讀中,相當(dāng)神奇的一幕發(fā)生了:原本三個一臉扭曲的死者,面容變得逐漸的平和了下來。
這樣的一幕落在了牛家村眾人的眼里,大家也是松了一口氣。
于是,在吩咐著其他人將棺材的蓋子趕緊釘上,明天盡早的出門下葬之后。
族長牛老漢湊到了大師兄面前,一臉感謝的說到:
“真是辛苦了兩位大師了,我已經(jīng)讓村里的婦人準(zhǔn)備好了齋飯,大師趕緊吃上一點,倒不要嫌棄村里的婦人手藝拙劣,不合你們的胃口才好?!?p> 法能帶著師弟折騰了大半天,到了現(xiàn)在倒也真是餓了。
順口就干脆的答應(yīng)了下來,只是順便的補上了一句:
“那叫叨擾給位施主了,不過眼見著天色不早,我們師兄弟二人吃過后,還需要趕緊的趕回金山寺,麻煩施主們盡快上菜?!?p> 這樣正常的一句話,落在了牛老漢的臉上,卻是讓其十分的緊張了起來。
很顯然,他現(xiàn)在一點都不想放走,這位貌似有點東西的法能大和尚離開牛家村。
連忙打起了精神,干笑著勸到:
“這樣哪行,說出去豈不是顯得我們牛家村不懂待客之道;兩位師傅不如晚上好好的在村中休息一晚,明天一大早我就讓人駕船送你們回去?!?p> 法能想著時間不早,趕夜路回去自己倒是沒事,師弟大病初愈的身體卻是不一定可以。
就點著頭,應(yīng)下了牛老漢的說法……
一頓油水充足的齋飯才是吃罷,牛家村的天色就是徹底的黑了下來。
這年頭在這種窮僻的山村,就不用指望著能有什么娛樂活動了。
吃過飯的兩人,就被安排到了一家村民中睡下;倒是這間暫住下來的房間,臨時打掃的還算干凈。
只是在關(guān)上了門之后,師兄弟兩人都沒有睡下。
先是做了了一番晚課,一起念誦了十遍的《三阪依》后,就進入了禪定狀態(tài),抓緊時間開始修煉了起來。
唯一不同的是兩人的修煉法門中,大師兄的只是更普通一些的《多羅葉心法》。
在兩人專心的修煉中,時間忽然就來到了半夜。
忽然間,正在閉吸納著天地元氣的法海師兄弟,忽然就是展開了自己的眼睛。
因為在這一刻,寧靜、和諧的山村中,忽然就響起了一陣噪雜的犬吠之聲;怕是整個村子的家犬,都在同時的咆哮了起來。
犬吠聲才是響起不多一會,一陣陣撕破喉嚨的婦人尖叫聲,就遠遠的傳到了他們兩人的耳朵里。
若是法海他沒有記錯的話,那個方向正是日間做過法事的靈堂所在。
“不好!靈堂怕是出事,不過這沒道理?。俊?p> 嘴里如此嘀咕著的大師兄法能面色一緊,飛快的從床上彈起來之后,就向著門外疾走了過去。
走出了門后,他才是記得回頭對身后跟來的法海叮囑了一句:
“小師弟,記得等會一定要躲在我的后面,萬萬不可逞強和冒險。”
法海聞言,連忙將自己的腦袋點的飛起;至于是否真的照辦,那就是根據(jù)具體情況再說了。
隨后,兩人才是向著尖叫傳來的靈堂,走了不到二十幾不遠。
牛老漢就是光著一只腳飛奔而來,隔得老遠就嘴里哭喊著:“兩位大師,出大事了!靈堂中的三個死者詐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