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不是撬墻的
“馬上跟流千道歉?!?p> 莫離尋惱怒的瞳孔逐漸赤紅,若非司徒流千將他攔下,他鐵定直接把那丫頭拽來道歉,哪還容得她在此大放厥詞。
“道歉?”
唐星然有生之年聽見了此生最無稽、最荒謬的大笑話,不免先笑為敬。
“對,道歉!”
怒氣未退的莫離尋被司徒流千鉗制得死死的,壓根無法靠近唐星然半步。
“你一直活得這樣窩囊嗎?”
她的眸色悠遠深沉,幽涼似冰的聲音藏有暗沉的怒意,那仿若利針的光芒,乃直接穿透莫離尋,直擊司徒流千茫然的瞳孔。
“轟!”心臟深處好像有什么東西被炸碎,一種不可言喻的揪心痛楚開始從血管延伸,最后蔓延全身。
“你認識我?”
帶著疑惑,司徒流千終究還是問出自己的想法。
少女一系列的針對性動作,均是沖他而來,他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可記憶的銀河里,無論怎樣使勁回憶,都想不出一星半點有關于這女生的痕跡。
“你再說一遍!”
莫離尋冷漠的下達警告信號。
他的忍耐可是有底線的,無論是誰,只要觸碰他的雷區(qū),必叫那人喊爹媽無用。
“我為什么要認識你?”
只消一個調皮眨眼,她便恢復原先的淡然,天真的吃著雪糕,恍若世間的一切皆與她無關。
“這人有病吧?”
鬧了半天,莫離尋才曉得,這女的就是一個神經病,弄了這么一出大戲,還在這里說著瘋狂的語言。
“算了啊尋,我們走吧!”
司徒流千無奈一笑,他也是首次遇見這么有個性的女生,她不按常理出牌他也無可奈何,既然雙方也沒受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莫離尋此時腳下跟長了刺似的,一步不肯挪動,傲嬌的別過臉,倔強的他堅持想要唐星然的道歉,“不行,她先道歉,不然這事沒法善了?!?p> “老實說,我今天特別累,不想玩了,大河,交給你了?!?p> 唐星然話音才落,人群中便莫名其妙闖進一群穿西裝戴墨鏡奇奇怪怪的人。
肌肉發(fā)達、高大威猛,正以嚴肅兇惡的眼神盯著二人。
“知道了大小姐!”
面對大小姐唐星然,保鏢頭盡可能擠出一絲較為溫和的笑容。
可下一秒,兇狠的目光精準對上那兩個惹惱大小姐的黃毛小子,抱拳舒展筋骨,為待會必要的活動做好準備。
“怎么?人多欺人少?有本事我們單挑?!?p> 莫離尋輕蔑冷笑,強勢的他壓根不把那些人放在眼里。
“我又不是傻子,為什么要跟你單挑?”
唐星然不以為然反駁道,過于平靜的表情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既然你不是傻子,為什么要傷害流千?”
他的語氣說重不清,一字一頓充滿了莫離尋對此事的執(zhí)著以及惱怒。
“我先走了。”
唐星然使用“不按常理出牌”的千層套路,說到做到,在保鏢們嚴密的人墻后面,是她恣意踩著滑板溜走的背影。
“喂!”莫離尋還想說些什么,被司徒流千拉著并極力搖頭示意,他自是懂其中的意思。
“算了,她可能認錯人了,快到十一點了,回去吧!”
“嗯!”不甘不愿的應承頓即惹笑第一當事人司徒流千。
如斯傲嬌的少年,原來這小子平日里的高冷竟是裝出來的?
“笑什么?我臉上臟了嗎?”
瞧著他笑得這般可愛燦爛,莫離尋糟糕的心情逐漸回緩,隨后也只得拋開憋屈的高冷范,同他一塊犯二傻笑......
電腦桌前,司徒百百拼命敲打電腦鍵盤、鼠標,如此重復動作上百甚至上千。
望著屏幕上密密麻麻訊息萬變的內容,她失望的把頭磕在桌上,雙手拼了命扯著可憐的發(fā)絲,畫面突然靜止不動了。
微暖的溫度自手背傳來,奇怪的觸感頓時令司徒百百拉響防備的警報聲,她反手抓起那雙突襲的手,一套標準鎖手式使出,被她抓住的人便無法動彈。
待瞧清來者,司徒百百驚愕的雙瞳久久未能恢復正常運行狀態(tài)。
“你怎么進來的?”
她眉頭緊蹙,大大的問號刻在額間豎紋中,她無法貿然猜測此人的目的,只曉得這家伙必定是有預謀性的。
“我絕非爬墻進來,是用爺爺給的鑰匙開門進來?!?p> 南宮夜眼波一轉,大寫的無辜便溢滿雙眸,肆無忌憚的用那張毫無瑕疵的臉做著最冤枉的表情,竟有一種該死的可愛。
司徒百百雖是認同他的可愛,顯然不吃這套,源于這家伙話中錯漏百出,實在無法讓人信服。
“懵誰呢?我爺爺回老家了,三個月后回來,這么說他會分身?”
越想越不妥的司徒百百加重了力度,南宮夜吃痛吼叫過一聲,幸虧他倒是老實,她才沒有進一步采取行動。
“是真的,其實我很早就認識爺爺了,是他告訴我你家的備用鑰匙就藏在門口地毯下面的第三格瓷磚里,那個瓷磚是可以移動的?!?p> 南宮夜一口氣解釋事情來龍去脈,也不給予她反駁機會,總之噼里啪啦講完后,他從她眸中看出一絲半信半疑,并且鉗制他手的力量也持續(xù)減弱。
千鈞一發(fā)間,南宮夜捉住她的漏洞,他巧妙運用一招“金蟬脫殼”,順利從她的鉗制轉化成反制止。
“是不是有???還不放手?”
“不是你先捉我的嗎?”
“難道剛剛在我后面捉我手的人不是你?”
一向鎮(zhèn)定自如的司徒百百還是少有的感到胸口郁悶,一股悶氣堵在心口,喘不過來也揮之不去。
“我只是不想讓你抓自己的頭皮,這得多疼。”
南宮夜收斂了玩笑,蕭然嚴肅,雖如此,她還是從中瞧出十分的認真,并無半分虛假。
恍惚的關心讓司徒百百微微錯愣,恢復神智后,她一把甩掉他的手。
“說,你怎么會認識我爺爺?”
她下意思用身體擋住屏幕上的信息,并且欲蓋彌彰的關掉顯示屏。
南宮夜倒絲毫不糾結這個問題,只盯著她凌亂的發(fā)絲,眼底閃過微妙的心疼。
“是我一朋友介紹的,我一直對中國武術比較感興趣,但是找來找去都找不到正宗的師傅傳授,后來朋友跟我說起了爺爺,就抱著希望過來看一看,沒想到還真讓我發(fā)現(xiàn)了寶藏,然后我就懇求爺爺收我為徒,初始他還不同意,后來還是被我的誠意打動了,若是你不信,可以打電話給爺爺。”
一段滴水不漏的解釋暫時讓司徒百百卸下一級狀態(tài)的警報,話雖如此,她還是將信將疑,多留個心眼總是對的。
“為什么我沒見過你?也沒聽爺爺提起過?”
這世上壞人很多,小心駛得萬年船,更何況現(xiàn)在這個家只有弟弟跟她在,萬一放了賊人入內,豈非引火自焚?
“是爺爺說要保密,他怕你擔心他的身體,所以我每次都會趁你不在家時才偷偷過來,你也別怪爺爺了,好嗎?”
這一反客為主的說辭瞬時將司徒百百的節(jié)奏帶偏,他說得誠誠懇懇,眼神沒有閃爍,看著不像撒謊。
這個一眼望穿底的家,倒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可以讓他去偷去搶。
“好,當你說的是真的,那你現(xiàn)在的出現(xiàn)意欲何為?”
司徒百百自帶諷刺嘴角一勾,懟的他毫無反駁的余地。
“這個嘛!”
他故意將臉貼近,溫熱的呼吸便飄至她的臉上,仿佛暈染了一層酥軟酥軟的迷醉。
司徒百百又是直接一巴掌將其推開,隨后一記白眼警告。
“今天我過來的目的只有一個,我小舅舅的網球?!?p> 他不打算隱瞞,這是遲早都要面對的話題,所以無需隱瞞。
“網球?”
這一說還真給她整懵圈了。
“那天你跟我小舅舅比賽的時候輸了,他不是給你一個破舊的網球嗎?”
南宮夜耐心的試圖幫助她勾回記憶。
經過這么一提醒,殘缺的記憶碎片便如潮水般涌進大腦神經,她才恍然醒悟,環(huán)視著自己整整有條的房間,最終目光定格在床底。
老實說,這球被她放在背包里已經很久了,昨天在翻背包時才發(fā)現(xiàn),一個不小心就掉在地上,然后它自個又滾到床底,見沒啥作用,她也懶得去撿。
“吶,在那里!”
司徒百百伸手一指,干脆往椅子上坐下,徹底表明自己不會動手的堅決態(tài)度。
望著她暗自得意的小傲嬌模樣,南宮夜嘴角含笑,燦若繁星的眸赤裸裸只管盯著她看,一副望穿秋水的詩情畫意,帶光的眸色不帶任何假裝的修飾,竟一刻不想從她身上抽離。
“喂?撿完就可以滾了?!?p> 見那人無動于衷,司徒百百不得已善意提示了一下他。
“哦!我忘了......”
南宮夜又給她整出蠱惑人心的笑容,司徒百百腦中莫名浮現(xiàn)網球賽那天,他身上散發(fā)出的冷傲王者氣場,到目前為止,實在無法將二者相結合。
這人,是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