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門關(guān)上吧,誰都不要見!”蔡銘一天不回來,她就一天不能放下心,左眼皮直跳,好像要出什么大事。
至于伙房那些人總有時間去收拾!
柳絮閣大門禁閉三天,門前飄落的落葉也沒有人掃,好像成了一個無人之地。
第四天清晨,北冥澈跨過宮門歸來,帶回了好消息。
接著,由北冥寧赦和風(fēng)玉溪帶頭,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朝著柳絮閣出發(fā),所過之處發(fā)出了陣陣竊竊私語。
可不就得議論紛紛,這站在皇帝身邊的不是那個據(jù)說臥病在床許久的皇后?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柳絮閣就出現(xiàn)在眼前,再往里走......禁閉的宮門映入眼簾,雜亂不堪的街道讓人心氣不暢?!斑@里今日誰當(dāng)值?偷懶也不是這么個偷法!”氣急敗壞的北冥寧赦完全忽略了是自己偷偷下的口令!
要對柳絮兒‘特殊’照顧!
“陛下,許是前陣子管事的嬤嬤走了,一時沒有約束,下頭的人就怠懶了?!闭f起來也湊巧,嬤嬤年歲已高,前陣子告老還鄉(xiāng)了,也沒有可以勝任的人,管事空缺,監(jiān)管不力實屬正常。
“黃公公,你可要好好敲打這些嬌縱的奴才!”這事畢竟只算是一個小插曲,皇帝親自過問也不過是隨口一問,自有人解決。
打開院門,順著雜亂的小路向前走,越往里越能感覺到一陣陣的凄涼,像荒廢許久了......
“......”一行人行至柳絮閣的殿門口,面對嚴絲合縫的殿門相對無言,只有呼呼的風(fēng)聲在耳畔響起。
莫名一股凄涼縈繞在在座人的心頭。
作為北冥寧赦的心腹,黃公公對北冥寧赦不說了解所有,也算了解了一二分了。立馬上前用力敲了敲門。
門應(yīng)聲開了一個縫,一個黑溜溜腦袋探了出來。“誰?”卻生生的聲音模糊地從門縫里傳出。
“陛下來了,還不快開門?”黃公公尖銳的嗓音顯得很不耐煩,門里的人顯然被嚇了一大跳,停頓了一瞬,才慌慌忙忙的拉開了門。
順著朱漆大門往里走,門邊趴著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丫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趴著,不停發(fā)著抖。
黃公公頓了頓腳,顯然意識到自己過于嚴苛了......“行了行了,下次麻溜點就是了,還不快下去,凈在這礙眼!”雖是斥責(zé),但不乏為她開脫之意。
在座的人也都不是刻薄之人,對一個小丫頭自然也說不出什么訓(xùn)斥的話。
進入殿內(nèi),一陣冷氣襲來,雖是室內(nèi),卻一點沒有比外面暖和,反而更加冷風(fēng)嗖嗖?!皡⒁姳菹?!”聽到動靜的綠泊匆匆趕來,剛剛觸及北冥寧赦臉的一剎那,激動涌上心頭,卻在撇見風(fēng)玉溪的一瞬心慌了。
“讓開!”北冥寧赦氣勢洶洶的帶著風(fēng)玉溪來,不是興師問罪是什么?綠泊抖了一個機靈,忽然想到了什么,往里邁的步子緩緩收了回來。
“陛下帶這么多人來,是來興師問罪的?”還未等北冥寧赦進去,柳絮兒就扶著綠潤的手出來了。
似有如無的眼神在綠泊身上飄蕩,接觸到柳絮兒的視線,綠泊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
“北冥孤不是朕的孩子?!甭牫霰壁幧庠捓锏目隙?,以及質(zhì)問。柳絮兒沒有否認,也沒有辯解。
這幾天,自蔡銘一去不復(fù)返開始,她心就死了。對她來說,最痛苦的無非就是哀莫大于心死了。她對蔡銘是真的喜歡......
“哈哈哈......沒錯,想你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帝,居然被我?guī)Я诉@么多年的綠帽子,可笑不可笑?”自認為被拋棄的柳絮兒破罐子破摔,再說了......沒有確切的證據(jù)北冥寧赦能來找她?
“我從沒碰過你,你不能算我的女人!”北冥寧赦憋屈極了,明明碰都沒碰過,卻要受這委屈。
不僅要被誤會戴綠帽,還要給別人養(yǎng)兒子,心里怎么想怎么不得勁。
“!”柳絮兒楞楞盯著北冥寧赦,什么叫做不是他的女人?
“我沒碰過你,當(dāng)初你雖然把我灌醉,還中了你的催情藥,不過幸好,我的暗衛(wèi)及時趕到把我送去了皇后那。不然,我還真要中你的計了?!币幌肫疬@事,北冥寧赦不僅氣憤還特憋屈。
“那為什么他還要和我......”柳絮兒不愿意相信和自己春風(fēng)一度的人是個無名的暗衛(wèi)。更不愿意相信自己從頭到尾就是一個笑話。
“他不幸中了你的催情藥!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留著你?為什么突然封你為貴妃?”一字一句,成了一把把利刃劃在柳絮兒的心尖上。
“哈哈哈,我自以為的寵愛,從頭到尾都是一個笑話!哈哈哈!就是一個笑話!”笑得東倒西歪的柳絮兒無力的癱在了地上,笑得癡狂。
“風(fēng)玉溪!你還真是命大,蠱蟲都弄不死你!真是可惜.....”柳絮兒低垂著眼簾,掩住眼里的可惜。
“柳絮兒,你作惡多端,有這下場也是咎由自取?!笔虑槎嫉竭@種地步了,柳絮兒還不知悔改,嫉惡如仇的北冥雪忍不住了。
“我作惡多端?哈哈哈,我柳絮兒是咎由自取,可你們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能把我蒙在鼓里這么多年,可笑我自以為自己贏了,其實輸?shù)囊粩⊥康?。”柳絮兒的臉笑得一片猙獰,怨恨怎么也掩蓋不住。
“等著吧!我死了,也不會讓你們好過!”柳絮兒死死盯著風(fēng)玉溪柔美的鵝蛋臉,這張讓她嫉妒了一輩子的臉,好像要把她的臉?biāo)浪烙】淘谀X海里。
“等誰?蔡銘嗎?”從門外抑揚頓挫的傳來了一聲質(zhì)問,聽見蔡銘這個名字,本來一臉無所畏懼的柳絮兒眼角抽了一下,雖然她努力維持自己的表情,但微微抽動的肌肉還是暴露了她?!?.....”柳絮兒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任爾東西南北風(fēng)。
“那恐怕你要失望了。”一個黑溜溜的布袋飛到了柳絮兒的一尺前,因著慣性,里面的東西也滾了出來,滾到了柳絮兒腳邊。
一個半邊黑漆漆,半邊紅彤彤的球狀物體。
柳絮兒終究還是個女人,對這種不知名又狀似人頭的東西自然有著深深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