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邵白撲到月錦身上,扯著月錦的被子就往后拉。
“你干嘛!”月錦也憋著一股氣,卯時沒到就開始喊自己起床,現(xiàn)在都弄完了還不讓自己睡?
“郡主,你睡覺的話妝會花的!”邵白小心護著肚子,一邊扯著被子,一邊勸著。
月錦扯著被子,小心避開邵白的肚子。“不會,花了再畫唄!乖邵白,快讓我睡會,我實在太困了!”
“不行!”邵白抿了抿唇,就是不放手,任月錦怎么勸也不松手。
月錦心想,那還得了?再糾纏下去,自己哪里還有時間睡覺?“你是小姐還是我是小姐?”
此話一出,邵白下意識松手,月錦顧不上被撞痛的腦殼,直接裹著包被睡得香甜。
反正到皇宮還要一個時辰,睡一會也來得及。
之南拿出懷里的胭脂水粉,默默遞給了邵白。
“……”邵白難以置信地看著之南,她還是第一次見這么神奇的操作。邵白拎起之南手里的小梳子,眨了眨眼。
“之前我伺候的那個小姐,每次出門都要補妝,我也就習(xí)慣上帶著了?!敝峡闯錾郯椎囊苫?,細細同邵白解釋。
杜鸞屏脾氣大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之南總是事事都要提前準(zhǔn)備。
“干的不錯!”邵白接過瓷瓶仔細收好,左右只是淡妝,有這些足夠了。
前面一輛馬車上,白九夜和蘇臻相顧無言。氣氛莫名尷尬,在蘇臻眼里白九夜高高在上的神醫(yī)形象在今天早上破滅。
“你和阿錦怎么認(rèn)識的?”終于……蘇臻打破了沉默。
“?。课液蛶煾竼??”突然有人叫月錦為阿錦,白九夜還真有些不習(xí)慣。
月錦年紀(jì)不小,輩分又大,任誰見了不得叫一聲姑奶奶,還真第一次見除了北冥澈還有人叫月錦阿錦。
“師父?”沒聽過白九夜有師父??!蘇臻心里有些酸澀……師父,是不是每天見的那種?
“對??!我遇見師父的時候還只是個少年,不知不覺間居然過去了近十年?!卑拙乓箲涯畹匦α诵?,他和月錦,與其說是師徒,其實更像是家人和朋友。
“……”蘇臻心頭涌上一股失落,自己和月錦認(rèn)識也才不過數(shù)月……
“不過,相處見面時間倒是挺少的,她一直在錦城,而我在瑞JYG閉關(guān)修行醫(yī)術(shù)。說起來……也有段時間沒見了?!碧崞鹪洛\,白九夜總有說不完的話。
蘇臻全神貫注,對于月錦,他也有無限的好奇。
“那她可曾婚配?”蘇臻垂眸,掩飾住眼底的慌亂。怎么就……問到這個了呢……
“師父嗎?沒聽過!她從不曾提過這個。”再說了……自己沒事問這個干嘛?
不過……蘇臻問這個干嘛?
白九夜古怪地看了一眼蘇臻,心里的好奇怎么也抑制不住。“你該不會……”最終還是沒有抑制住心中好奇心問出了口。
“什么?”蘇臻拿起小桌上的茶水氣定神閑地抿了一口,那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讓白九夜一度以為自己多想了。
“沒什么……”白九夜壓下心中疑惑,反正日子還長,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的。
“快到了!”蘇臻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正好這個時候也快到了。
“郡主,起來了,快到了!”月錦睡眼朦朧地睜開眼,臉上的粉只被蹭掉了一點,邵白用帕子輕輕掃了一些上去,看起來就像剛出門一樣。
“好快……”月錦嘟噥了一聲,漂亮的眼睛又要閉上,邵白眼疾手快地拉住。
“平日里也不見郡主這么困,怎么今天如此困?”邵白拿出茶壺,倒上一杯熱水。
“郡主快些喝了,待會還要去見皇后娘娘,得打起精神來!”月錦接過熱水一飲而盡,強撐著眼皮不讓它閉上。
“嗯……”馬車緩緩?fù)O?,邵白率先掀開車簾跳了下來,之南扶著月錦起來,邵白在下面伸出手打算接著月錦。
此時宮門口已經(jīng)聚集了許多少來參加宮宴的人,紛紛對著國師府的馬車探頭探腦,國師府的三小姐,讓他們都很好奇。
邵白掀開簾子,薄荷綠的衣角先行,映入眾人眼中的先是一片綠色,再往上瞧,眾人心緒恍惚,入眼的容顏說不上傾國傾城,那也是如花似玉、溫婉賢淑了。
不斷有竊竊私語傳到邵白的耳朵里,邵白的眉角也染上了不耐煩。
邵白干脆利落地跳下車,周圍的人瞪大了雙眼,果真是鄉(xiāng)下長大的丫頭,居然……這么不懂規(guī)矩!
“嗤!”聶赤禾語嗤笑一聲,還以為這個郡主有什么特別的呢!
邵白剛想用手去扶月錦,卻被蘇臻捷足先登,瓷白的柔荑搭在蘇臻的手掌心,蘇臻微微握住月錦的玉手,月錦輕輕用力,蓮步輕移,姿態(tài)萬千地下了車。
月錦一身橙紅色的累珠疊紗粉霞茜裙迎風(fēng)劃出優(yōu)美的弧度,卻被外面銀白色的披風(fēng)壓下。月錦臉上依舊帶著面紗,眾人才驚覺月錦才是那個真正的郡主,而容貌秀麗的邵白只不過是一個侍女而已。
連侍女都這么好看,那面紗下的容貌又該如何傾國傾城?
“額?”之南挑起前面的裙擺,耿直地跳下車,許是車子里面悶了些,之南黑黑的臉龐多了一分紅暈。
“咦……”周圍人發(fā)出感嘆,之南對上周圍人遺憾而失望的眼神,反而昂首挺胸、大步向前走到月錦身后。
他們的目光同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自己又不靠這些人養(yǎng)著,更不為這些人而活。
月錦看著之南如碳黑,看不出神色的臉,忍不住扶了扶額。就因為怕被那個人發(fā)現(xiàn),就給這么個如花似玉的女兒抹上了黑漆漆的黑色不明物體?
月錦感嘆……素娘也真乃神人也~
月錦氣勢洶洶地掃視了一番眾人,膽子小的紛紛低下了頭,自詡正人君子的也都羞愧的移開視線,剛剛那一瞬間他們心里也浮現(xiàn)了之南不應(yīng)該跟在月錦身邊的想法。
而真正問心無愧的人根本就不懼怕月錦的注視,只有那些死不悔改的人還敢沖月錦拋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