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太監(jiān)得到了黃公公的眼色,掏出荷包放在侍衛(wèi)手上?!按笕诵量嗔?,這點薄銀拿去喝點茶,宮里怎么了?戒備如此森嚴?”
侍衛(wèi)掂了掂手里銀子的重量,滿意地笑了。“公公說笑了,哪里有什么辛不辛苦,都是份內(nèi)的事。至于皇宮里面沒什么大事,只是蠻夷的幾位公主皇子住下,為了他們安全著想,才如此森嚴。”
這位太監(jiān)了然一笑?!霸瓉砣绱耍嘀x大人了?!碧O(jiān)邁著小碎步一溜煙地到了馬車前面復述了侍衛(wèi)的話。
黃公公掀開了簾子,附耳傾聽。“問他要檢查什么?”簾子被放下,擋住了還在打臉的太監(jiān)希冀的眼神。
“是……”太監(jiān)再次回到侍衛(wèi)面前,取出另一個荷包?!澳莿跓┐笕俗屑毸巡榱?,不過國師大人也在,大人們可要小心著些!”
侍衛(wèi)看不起黃公公很正常,畢竟他們都是上戰(zhàn)場打過戰(zhàn)的禁衛(wèi)軍,可蘇臻不一樣,他是北冥國可以被稱之為信仰的存在,和北冥澈并駕齊驅。
“不知要檢查什么?”蘇臻適時掀開簾子。清秀俊逸的臉龐極有辨識度。
“查查有沒有可疑的人、武器和物品?!笔绦l(wèi)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恭敬,黃公公忍不住感嘆,還是國師這小臉好用!
“那可要搜查的仔細一些?!碧K臻利用自己的大長腿穩(wěn)穩(wěn)地跳下馬車,這可苦了偏矮小的黃公公了。
得虧還是塞荷包的太監(jiān)機靈,主動蹲下來給黃公公當人性凳子。
黃公公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小子看起來不錯,是個可塑之才?!澳憬惺裁疵郑吭谀睦锂斨??怎么到我這里來了?”
小太監(jiān)喜上眉梢,激動得差點跪下?!盎毓?,奴才趙魏,之前在伙房當值,他們說公公缺人,我就來了!”
趙魏這話說得有藝術含量,既表明了忠心,又不至于過于獻媚。
“不錯!”得了黃公公的夸獎,無疑是給了趙魏希望與肯定。
“得罪了!”馬車搜過沒有任何問題,現(xiàn)在就得搜查黃公公和蘇臻的身上了。
蘇臻欣然接受,黃公公雖然有些變扭,但是還是張開了手臂任他們搜查。
“好了,辛苦大人們了!”馬車被放行,緩緩朝著宮里面駛去。
馬車停在霍照門前,在往里走就進內(nèi)宮的地盤了,馬車不能再往里走了?!靶辛耍瑖鴰?,就送您到這里了!”
黃公公目視著蘇臻的背影,心里不由得嘆口氣。明明還是個二十幾歲的青年,卻擔當起了整個北冥的信仰。
蘇家……一直都是個神奇的家族。
臨近除夕,日子越發(fā)寒冷,蘇臻裹緊身上的衣服,頭發(fā)被風吹得凌亂,卻不失儒雅。
蘇臻不禁在心里擔憂起去廟會的月錦和蘇訶,蘇訶那人膽大心不細,恐怕照顧不好月錦。
李公公縮了縮脖子,冷風灌進他的太監(jiān)服,帶起一陣陣寒毛。
蘇臻老遠就看見李公公抱著一個手爐,冷得不停跳腳搓手。情不自禁扯了扯身上的大衣。
“國師,您來了!”李公公搓了搓手,恭敬地給蘇臻打開了門,將手爐遞到了蘇臻的手里?!巴饷胬?,用這個暖暖手?!?p> 接過手爐,一陣暖意順著手往身上傳,光在這一個方面,李公公就比黃公公會來事。
“嗯……”蘇臻邁過門檻進屋,一陣熱意傳來,溫暖了蘇臻全身。屋子里共有三個火盆,皇帝和皇后圍著火盆烤著火。
“參見陛下!參見皇后娘娘!”
“蘇臻來了?快坐!”北冥寧赦饒有興致地抬頭,看著蘇臻被凍得通紅的臉,連忙招呼蘇臻坐下烤火爐。
“謝陛下!”蘇臻脫下披風遞給李公公,一杯熱茶適時遞到了蘇臻面前,李公公略顯慈祥的臉映入眼簾。
一杯熱茶下肚,蘇臻冰冷的四肢瞬間回溫,坐在火爐旁感受著暖暖熱意。
“不知陛下,今日找我來做什么?”蘇臻單刀直入,一點不想聽皇帝扯皮。
北冥寧赦臉都黑了,這小子,還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阿錦這丫頭……”
“不可能!”北冥寧赦還沒有說完,蘇臻就出聲打斷了北冥寧赦。
“……”我還什么都沒說呢……北冥寧赦驚訝地看了一眼蘇臻,心里突然明白了什么。
蘇臻沉了沉心,臉上恢復了淡定的模樣,仿佛剛才試圖阻止的人不是他。“陛下,阿錦這丫頭還小,現(xiàn)在不宜婚嫁?!?p> 對上北冥寧赦一副我都懂的樣子,蘇臻一陣心癢癢。你懂什么了……
北冥寧赦作為過來人,怎么不明白蘇臻的心思?!靶〔恍∠葧呵也徽摗梢韵榷ㄓH!”月錦都上千歲了……還?。磕愕紱]她歲數(shù)大!
蘇臻淺淺勾了勾唇?!霸捠沁@么說,但是,只怕還得經(jīng)過阿錦的同意?!?p> “可昨天……你也看到了!”北冥寧赦得意的語氣讓蘇臻氣得牙癢癢,這是赤裸裸的炫耀!
蘇臻嘴角抽搐了兩下,手指在膝蓋上不自覺地敲了敲?!白蛱煲苍S阿錦只是一時興起……”
蘇臻情緒有些低落,是啊……這種話哪有一時興起的……“不管怎樣,父母之名,媒妁之言。阿錦婚事如何,還需要問過家父和家母再做決定。”
蘇臻能想到只有拖,反正老國師什么時候回來誰也不知道,只要老國師短時間內(nèi)不回來,事情就還有轉桓的余地。
蘇臻什么念頭,北冥寧赦了然于胸,當然不會讓他這么如意?!罢桑蠂鴰熐皫滋靷餍耪f要回來看看月錦?!狈凑K臻就對了,至于有沒有那封信,沒有也要當成有。
“……”蘇臻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早不回來晚不回來,怎么偏偏這個時候回來了!
蘇臻臉色蒼白無力,卻還是強撐著笑容?!盎貋硪埠谩碧K臻抿了抿蒼白的唇,明顯口不對心。
北冥寧赦目的達到了,心情自然好極了,連喝了兩杯熱茶,風玉溪用力掐了北冥寧赦的大腿肉,北冥寧赦滿臉的得意瞬間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