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娘,我們就此別過!”月錦要走,幾乎全城的人都來送了,許魏宇扶著南屏竹站在最前面。
“蘇姑娘、辛姑娘珍重!一路順風!”馬車緩緩上路,月錦裹著厚厚的披風,打開窗簾向后后面揮手告別。
順著小小的窗口往后看去,牛大娘送開拐杖,領著眾人跪了一地,磕了一個又一個的頭。
月錦已經走出去好一段路程了,返回也無法阻止她們,只能目視著眾人越來越遠,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不見。
辛四娘將月錦的披風緊了緊,拉下一旁的窗簾,語氣有些不好?!澳闵眢w還沒好!”她可沒忘記月錦今早的咳嗽。
“嗯……”月錦瞇上了眼睛,臉色疲憊。
辛四娘撩開門簾旁的一點縫隙,用騙子戳了戳車轍上的北冥澈。“慢點,月錦睡著了!”
車子慢慢變得平緩,北冥澈小心駕駛者馬車,就連七澤多次想接過來他也不讓。
濃霧散去,南槐嶺上的樹木大都被那場火燒得一干二凈,一眼望去光禿禿得不像一座山,依稀可以看見一些黑點移動。
穿過南槐嶺就到了京都邊界,時間已經來到了三天以后,順著長長的官道往前走,不知怎么的,月錦的感冒一直都沒好,現(xiàn)在更是發(fā)展到了整日都在咳嗽。
這可把北冥澈急壞了,一邊又急著回京都給月錦找大夫,一邊又怕舟車勞頓,累著月錦。
車廂劇烈晃動了一下,月錦和辛四娘對視一眼。兩人都有些難以置信,平日里可從未出現(xiàn)這種情況。
一柄劍擦著辛四娘的臉劃過,朝著一旁的月錦刺去,辛四娘眼疾手快地用桌上的茶壺鎮(zhèn)開。
好大膽子,居然敢行刺狐族第一高手!
辛四娘掀開簾子,和劍的主人打得不可開交,從車底打到車頂。
月錦輕呼一口氣,依舊閉著眼睛,似乎不知危險已來臨。
月錦扶著一旁的箱子腦袋搖搖欲墜,閉著眼一派虛弱。
“那個女人居然留你一個人!”一只干枯褶皺起皮的手伸向月錦的胸口,烏黑而長指甲像是淬了毒。
月錦唰地睜開眼睛,直直對上來人的眼睛,里面的冰寒讓對方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
她好像得罪了個自己惹不起的人?
啞婆撇開心頭的不安,再次將手往前神了一寸,月錦好像嚇傻了,楞楞地看著啞婆的手一點點接近。
月錦腳邊的大黃威脅地呲了呲牙,朝著啞婆撲來,卻被啞婆一手甩開。泄氣地躺在角落獨自舔舐傷口。
月錦的眼神暗了暗,寒霜出鞘,啞婆的手指齊根斷落。
??!一聲驚叫驚動了周圍所有的人。
啞婆抓著自己斷了手指的手腕嚎叫不止,恐懼縈繞在她的心頭。
她是惡魔!
聽見這一聲慘叫,北冥澈有些急了,手下的動作更加狠厲,招招致命。
辛四娘瞥了一眼就轉頭接著遛貓斗狗一樣糊弄對手。
“你不該動大黃的!”月錦輕柔地抱起大黃,安撫地揉了揉它的腦袋,眼里閃著寒光,下手更加不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