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山的日子枯燥且無聊,轉(zhuǎn)眼,時間便過去了三天,謝錦對這個世界的了解也僅止于穿越時有的記憶,就相當(dāng)于,從別人口中聽說了這么一個世界。
這是個修真盛世,以道門、儒門、佛門三分天下,衍生出了三千大道。
謝錦認(rèn)為道門、佛門修的是心,儒門修的是身。
——修行的最高境界無非就是拿得起、放得下、看得開,正所謂儒釋道兼修。
當(dāng)然,謝錦能有這樣的心得,是根據(jù)前世對儒釋道已有的認(rèn)知而產(chǎn)生的。
實際上,這個世界的儒釋道和前世不盡相同,比如儒道的最高境界就并非是學(xué)問,而是使用學(xué)問的學(xué)問。當(dāng)儒道到了一定境界的時候,能寫詩作詞殺敵,吟賦滅軍,甚至化虛空為一方世界。
這些玄奇的的事物自然來源于這個世界的傳說,就像道門、佛門一樣,有得道成仙,斗戰(zhàn)勝佛的說法。
這一天傍晚,陳不平來到了天山上。
這是一個中年男子,外表憨厚老實,如果不是他身后背著的那把長劍,很難把他和劍修聯(lián)系到一起去,更別說青云宗劍池峰峰主陳不平了。
“陳伯?!敝x錦一眼就認(rèn)出了陳不平。
“錦兒,我有事和你說?!?p> 陳不平開門見山,這也符合他不善言辭的性格。
“陳伯,你說。”
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是謝錦意料之中的。在記憶中,陳不平很少上山來。他上山就是為了給他傳授修行功法,或者宗門發(fā)生了一些不得不提的大事。
而近幾年,陳不平很少上山給謝錦傳授修行功法了。這其中原因,謝錦心知肚明。
畢竟修真資質(zhì)如此差的他,換作是任何人都會覺得朽木不可雕也。
至于他和胡夢豬的生活起居,比如日常用膳這些,都是由“劍靈”負(fù)責(zé)。
何為“劍靈”?只是劍池峰上的一只猴子,名字叫做劍靈而已。
“柳長老問你何時下山,宗門也好有個準(zhǔn)備?!?p> 聞言,謝錦愣了愣......這一天終于還是來了嗎?
盡管內(nèi)心波濤洶涌的他,表面卻波瀾不驚,也許結(jié)束才是解脫。他問道:“宗門準(zhǔn)備好了嗎?”
正式成為掌門弟子,它的儀式除了掌門登基之外,不亞于宗門舉行的任何活動,自是隆重的,這關(guān)乎著一個宗門的臉面。
“宗門早已準(zhǔn)備好,錦兒,你隨時都可以下山?!?p> “那就明天吧。”
“明天?”陳不平抽搐著嘴角,“這么快的嗎?錦兒,其實你可以準(zhǔn)備幾天的,三五天再下山也不遲。”
“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他所謂的準(zhǔn)備就是不需要準(zhǔn)備,反正他的實力遲早都會被拆穿,只是時間的問題,何必作垂死掙扎?
至于后續(xù),他早已想好如何解釋他這個謫仙人的身份。能不能保住這個謫仙人的身份,就聽天由命了。
“是我多慮了?!标惒黄綄擂蔚匦α诵?,“區(qū)區(qū)掌門弟子儀式而已,以錦兒之才,不足為慮。”
謝錦:“......”
“錦兒,既然你決定明天就下山,我和夢豬陪你在山上走一遭吧,也算是和天山辭別?!?p> “好?!敝x錦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
“那我去把夢豬叫醒,這丫頭整天就知道睡。”
陳不平似乎很是開心,以輕快的步伐找胡夢豬去了。
很快,陳不平、胡夢豬兩人出現(xiàn)在謝錦的眼前。
“錦哥哥,聽陳伯說,我們明天就要下山了,對嗎?”
“是的,我們明天就下山。”
“耶,我們終于可以下山了?!焙鷫糌i很是開心,手舞足蹈歡呼雀躍著走在最前面,嘴里叨念著山下可以吃到多少多少好吃的......
而她身后的謝錦陳不平兩人,對此也早已習(xí)以為常,她的人生兩大樂趣就是吃和睡。
“錦兒??!”陳不平突然開口喊道。
“怎么了?陳伯。”
“你說,我們有沒有師徒緣分?”陳不平撓了撓頭,“我們算不算師徒?”
謝錦一愣,想起自己一直以陳伯稱呼他,記憶中,自己一直都是這么叫他的。
原因是因為很多年前,陳不平說過類似這樣的話:
“你不要叫我?guī)煾?,我也不是你的師父,這些修行功法都是童姥前輩托我傳授于你,所以這聲師父,我受不起,你叫我陳伯就好?!?p> 名師出高徒,還不如說高徒造就名師。
任何一個師父都希望他的徒弟是可造良才,而不是扶不上墻的一坨爛泥。謝錦也理解陳不平的用意,自己不優(yōu)秀,也不能去埋怨他人的嫌棄。
想到這,謝錦說道:“陳伯,你不是說你受托童姥前輩傳授我修行功法的嗎?自然,我們不能算是師徒?!?p> “唉!”陳不平長嘆一聲......
謝錦一臉無所謂,心中想著,陳伯,你不用難為情的,我自身修行天賦差,這不能怪你。
半響,陳不平感嘆道:“錦兒啊,不是你我沒有師徒緣分,而是我資歷不夠,可惜啊可惜!”
謝錦默不作聲,其實,他真的無所謂的。就以他這樣的修行天賦,讓神仙來教也挽救不了。
陳不平又說道:“錦兒,你能喊我一聲師父嗎?”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當(dāng)然愿意喊你一聲師父......就在謝錦將‘師父’喊出口的時候,陳不平打斷了他還沒有喊出的那兩個字,“錦兒,你先別急著作決定,我先說說我的這些年?!?p> “之前我也和你說過,我是雜役出身,因為偶得修真機(jī)緣才走上劍修之道。雖然我只是雜役,但我對劍道的向往不亞于任何一個劍修,我所付出的努力也不會低于任何一個劍修。別人口中的我是偶得修真機(jī)緣才踏上劍修一路的,這是運氣使然。
這點,我也承認(rèn)。可是,運氣的背后是多少付出,多少兇險,他們不知道,他們也不會懂......”
陳不平喋喋不休地說了一大堆,簡單一點來說就是:他從雜役出身走上劍修一道,然后成為宗內(nèi)劍池峰峰主一路上的艱難,如今他的年紀(jì)也大了,希望找個出色的徒弟傳他衣缽。可是,這十幾年以來,他沒有找到傳他衣缽的弟子。
“陳伯,難道這十幾年以來,劍池峰連一個優(yōu)秀的弟子都找不出?”
謝錦很詫異,記憶中,青云宗雖然沒落,但也不至于如此蕭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