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陸一鳴早早便來到周山,這次他是一個人來的,毛一峰那廝還要做一枚社會的螺絲釘,努力工作,不可能陪著他天天跑。
昨天的風水比試,陸一鳴對結(jié)果挺好奇,也不知那塊地上的草木活了沒有,長勢怎么樣?
匆匆上山,來到目的地,這里已經(jīng)來了不少人,所有人都指指點點,不住地點頭,有的則眉頭微皺,想來是參加比試的風水師傅,由于自己負責的那塊地里草木長勢沒有別人的好,心里發(fā)愁。
他走上前一看,只見先前被分成了十來個區(qū)域的地方此時倒是成活了不少草木,十幾個地方花草長勢參差不齊,看起來就跟狗啃過一樣,有的還好,有的只有稀稀落落的幾根草,還半死不活的。
最好的一塊地是一個名叫張平的風水師傅擺弄的,他負責的區(qū)域里雖然也稱不上草木豐茂,倒也算是成活了一小半,算是成績最好的一個,此刻正在接收來自別人的恭維吹捧,臉上滿含著喜氣。
陸陸續(xù)續(xù)人都到齊了,昨天從唐璉那里得知,大會在第一天邀請的各界貴賓并非全場都參加,反正大會期間發(fā)生的任何事他們都能及時得知,只要表現(xiàn)的好,不愁名聲傳揚不出去。
一切都依眾人所料,張平拿了此次比試的第一名,在此次來參加大會的風水師傅里算是大大的露了把臉,穩(wěn)坐第一的交椅。
周中毅成績也不錯,拿了個第三,參加比試的有十幾個風水師傅,有很多年紀地位都比他高的也不如他,也是不錯的結(jié)果。
陸一鳴算是開了眼界,昨天還光禿禿的一塊死地竟然真的給他們擺弄活了,長成了許多植物,而且最牛的是他們一個人只負責一小塊地方,這無疑又大加了難度,看來風水之玄妙確實有其獨到之處。
只是陸一鳴看著地上那些瘦弱的植物感覺有點奇怪,他覺得這塊地里有一股煞氣從地底不斷地涌出來,那煞氣不重,不過也足以讓一些弱小的植物枯死。
奇怪,昨天還沒這感覺,難道是經(jīng)過了一夜,又有十幾個風水陣加持著,才讓這隱藏在地底的煞氣冒了出來?
他當下認真起來,想找出煞氣的源頭到底在哪,凝神聚氣,腳下邁著沉沉的步子,開始丈量這片土地。
本來眾人都打算離開了,有人看到陸一鳴莫名奇怪的舉動,喊了幾聲,陸一鳴也像沒聽見似的,依然在邁著穩(wěn)穩(wěn)的步子緩慢行走,就像一個戲劇舞臺上的角兒出場一樣。
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了,大家都停下來好奇地觀看著,這個神奇的陸小師傅在干嘛?怎么往草身上踩,也太沒有公德心了,這些為數(shù)不多的草木能成活下來容易嗎?多少大師嘔心瀝血給它弄活了,這一下讓陸一鳴差不多全踩死了。
有人皺眉想上去叫他,王元魁阻止那人,說:“先別動,一鳴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我們看著就行了?!?p> 老前輩都這樣說了,眾人自然沒有異議,一個個站在外圍看著,場中只有陸一鳴半閉著眼,行走中不斷地感應(yīng)著腳下的煞氣。
這塊地確實有煞氣存在,雖然微弱,但他能肯定是從地下傳來的,看來這里長不活花草也不是什么風水問題,根源就在這地底的煞氣上,只不過眾位風水師傅手段高明,硬生生將地底煞氣沖散不少,這才活了不少草木。
他走到一處,這塊區(qū)域是場中一個風水師傅負責,這位悲催的大師拿了個最后一名,原因很簡單,在他負責的這塊區(qū)域中連一根狗尾巴草都沒長出來,昨天栽種的花草全死光了。
“就是這里!”
陸一鳴雙眼一睜,腳下一股煞氣自腳心傳來,終于讓他確定了那煞氣的來源。
他一回神,便看到周圍圍了一圈的人都在看著他,有些納悶地說道:“諸位師傅,你們怎么了?”
唐璉朝他尷尬地笑笑,眼神瞟向他的腳下,又在其他地方轉(zhuǎn)了一圈,陸一鳴跟著他眼神一看,頓時有點不好意思。只見昨天十幾位大師苦思冥想,一下午的辛苦都被他短短十幾分鐘給破壞沒了,一個個大腳印子下邊,是一根根被踩斷的花草,別說,那腳印倒是挺整齊的,還專往有花草的地方踩,那叫一個準。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看到有些風水大師不善的目光,忙向王元魁說道:“王爺爺,我發(fā)現(xiàn)這里長不活植物,好像是有很重的煞氣在作怪,以至于連諸位手段高明的風水大師利用風水改天換地,還是不能盡活此地的植物。而那股煞氣的根源就在這里,我的腳下。”
王元魁雙眼一亮,“一鳴,你說的這是真的?”
還不等陸一鳴回答,一位風水大師走出來,說道:“陸師傅,你說煞氣根源就在這里?”此人不住地點頭,表情有點激動,道:“嗯,看來這里果然有古怪,陸師傅,要怎樣才能徹底清除此地的煞氣呢?”
陸一鳴納悶地看他一眼,這誰啊這是,你激動個什么勁?他不知道,這位正是負責此塊區(qū)域的風水師傅,因為自己擺弄的改風水的局屁效用沒有,讓他在同行們面前臊眉搭眼的,剛剛一直抬不起頭來,此時聽了陸一鳴的話,頓時如拔開云霧見明月。
我就說嘛,非是我的本領(lǐng)不到家,實是此地有古怪!我劉某人十三歲接觸風水,二十五歲通讀所有風水著作,本事那是有口皆碑,這回還想著一鳴驚人,哪成想得了個倒數(shù)第一?臉都丟盡了,還好,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也不怪他激動,今天的事要傳出去,自己的牌子砸了,再想拾起來可就不容易了。
他緊緊盯著陸一鳴,陸一鳴被他熱切的目光看的菊花一緊,暗道此人莫非有特殊癖好,而我又生得如此玉樹臨風,英俊不凡,所以他……
他瞪著眼睛,一時有些發(fā)怔,直到王元魁催促一聲,陸一鳴才正了正神,對那兩道目光視而不見,說道:“我腳下地中肯定埋著一件煞氣極重的東西,具體是什么我不知道,不過只要把它挖出去,此地煞氣一消,就無礙了?!?p> 那位劉某人一聽立刻動作起來,大步朝陸一鳴走來,陸一鳴嚇的一個原地蹦跳了開去,雙手下意識捂住菊花。
劉師傅來到先前陸一鳴腳下,雙手開工挖了起來,同時心里盼望著,盼望著……
一定要挖出個煞氣的東西來,最好是個死人頭或者僵尸爪子之類的,總之越晦氣越好。
足足挖了一尺多深,他也不知疲倦,這時眾人也都圍攏過來看他挖坑,突然土中一個東西撞了他雙手一下。
他大喜,知道土中的確有東西,更是加快動作,不多時便從土里挖出一個破破爛爛的怪壇子。
壇子一被挖出來,陸一鳴就感覺到了上面的煞氣之濃,罪魁禍首正是這個破壇子。
有人動手把壇子打破,從中掉出一個臟兮兮的長柄狀的東西,細看像是一柄小彎刀,不過彎刀從沒見過這么窄的刀身,又這么薄,不知到底是什么東西。
陸一鳴說煞氣正是從這柄怪模怪樣的小刀上發(fā)出的,眾人不禁都湊近了細看,突然有人輕咦了一聲。
“老張,你認識這是什么東西?”
“不認識?!?p> “不認識你咦個什么咦?”
老張翻了個白眼,不去理他,人群中又有一人輕咦一聲,老張樂了,急忙看去,那人說道:“這個東西我好像在哪見過?哦,對了,有一次在博物館我見過它,這是一種刑具,是古代用來凌遲處死犯人時用的刀子,薄如蟬翼,刀身細窄,沒有刀柄?!?p> 一聽說這刀子是古代凌遲人用的,所有人都不禁倒退一步,這玩意可太邪乎了,沾上了準沒好。凌遲那可是以前極其不人道的刑罰之一,在犯人身上割三千多刀,這得蘊含了多大的煞氣。
當下有人提出異議,說此物也不見得是凌遲人用的刀具,即使是,也未必是它影響了此地,導致寸草不生,陸師傅所言因然有理,不過煞氣是否會影響植物的生長還有待考察。
陸一鳴說那還不簡單,我們?nèi)∽哌@柄煞氣小刀,再在此地栽種花草,明日來看結(jié)果就是了。
風水劉大師連連稱是,他是極想擺脫自己那個倒數(shù)第一的頭銜,如果真證實了是此刀煞氣影響,而他的區(qū)域又恰巧是埋刀的地方,那就說明這場比試他并不是最差的一個,這個結(jié)論可他娘的太重要了。
當下這位劉師傅不顧辛勞,親自張羅在此一畝多地的山腰上重新栽種草木,那股熱情看得陸一鳴心中敬佩不已,暗道此人雖然是風水大師,環(huán)境保護的意識太強了,真是個好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