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謝?!?p> 。。。。。。
整個病房里只有他們兩個人,空氣安靜的有些尷尬。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對方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現(xiàn)在何棠動也動不了,胃里還能感覺到明顯的燒,就這么干躺著也無聊的不行,想找個人聊天,手機掉在了地上撿不起來,旁邊的那個人又一副愛答不理的感覺。
無聊的只能看著自己腦門頂上的點滴。
眼看著,藥瓶里的藥快要輸完了,可是還是沒有護士進來,看了眼腦后面的按鈴,只能說這可望不可及。
“那個,你能幫我交個護士嗎?”
“嗯?!?p> “36號床的藥輸完了?!?p> 很快一個小護士就推車小車走了過來,看了眼床頭號,走上跟前又換了一瓶新的輸液瓶。
“護士,我還要輸幾瓶?”
小護士換完藥瓶,看了一眼何棠感嘆道:“這不是數(shù)幾瓶的問題,要不是昨天那個警察送的及時,你現(xiàn)在還在手術臺呢?”
“這么嚴重,我這是怎么了?”
“酒喝多了,急性胃出血,可能還要住院觀察幾天。”
何棠沒有說話,她不是第一次喝酒但卻是第一次直接喝到了醫(yī)院。
讓我想想昨天進了警察局今天又進了醫(yī)院,是不是后天還要進消防局?
“對了,你已經昏睡了一天一夜了,實在不行你就他通知你家長。”
一天一夜?!
“今天是周幾?”
“周日下午兩點?!迸赃叴驳哪莻€人幽幽的飄來一句。
“。。。。。。”
好了,這下子成了前天進的局子了。
“你們倆真的有緣,一天晚上進的醫(yī)院,一個腦袋出血,一個胃出血,好好聊聊,說不準還能成個朋友,”
“行了,你也不要亂動了,有事按鈴?!?p> “好的?!?p> 目送小護士離開,整個病房又歸于一片寧靜。
“你現(xiàn)在上高中了嗎?”床簾后面的男生突然問了一句。
何棠被毫無根據(jù)的問題問的有些不解,但還是清了清嗓子回了一句。
“嗯?!?p> “高三?”
“對?!?p> “那你知道清河附中嗎?”
“我母校,但是后來轉學了?!?p> 何棠覺得他問的問題都莫名其妙,不知道為什么簾子后面的聲音有種莫名熟悉,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可能是在哪個電視劇里也不一定。
那邊的人還想問下去,但被從家回來的年灼給打斷了。
“姐姐醒了。”年灼領著一個包和一個保溫飯盒。
何棠顎首看著面前這個面容憔悴的人,眼皮子底下還有非常明顯的黑眼圈,衣服還是那天喝酒的衣服,但當他看見自己醒來的時候露出了放心的笑。
心口感覺一窒,張了張嘴,心疼的說道:“你,要不要休息會。”
“沒事,你醒了就好,先把粥喝了吧。”年灼把包放在一旁,然后將何棠身下的病床調整了一個角度。
何棠的右手正在輸著點滴,伸出左手去拿保溫飯盒,但還沒有甚至,就感覺到整個胃都被牽扯的有些疼痛。抬眸一臉尷尬的看著年灼。
年灼低頭不語,干脆的拿起勺子親自去喂何棠。
何棠并不打算謝絕這份善舉,總不能死要面子活受罪吧,舔了舔有些干澀的唇瓣,張口吃下了年灼熬的小米粥。
“和胃口嗎?”
“挺好的?!庇趾攘艘豢?,味道的確不錯,他是怎么將這么普通的小米粥熬的這么香的?
喝完以后,年灼把碗放到了一旁,何棠的視線就落在他的身上。
猶豫了片刻,才開口道:“辛苦你了,如果不是我拉著你喝酒也不會發(fā)生這種事。”
年灼切蘋果的手頓了頓,淡淡的回了一句:“你沒事就好?!闭f著三兩下將蘋果皮削完又切成小塊放到碟子上。
聽年灼這么說,何棠就越感覺愧疚,也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一旦真出了事,現(xiàn)在唯一一個能陪自己的只有他,暗暗嘆了一口氣,心里也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做些什么。
年灼用牙簽把切好的蘋果遞給何棠。
她張嘴吃了下去,邊吃邊問道:“我們前天晚上是怎么進了局子?”
“路過,然后就被當作目擊證人帶到了警察局?!?p> “嗷嗷,我上廁所那會還聽到一個警察說打人的是個黃毛?”
“那個人你也認識。”
說著又將一塊蘋果遞了過去。
“嗯?我也認識?”何棠微微愣了一下,看著年灼。
黃毛?我也認識。。。。。。
想了片刻,何棠終于恍然大悟:“你說的是之前操場哪個憨批?”
“嗯。”
何棠想起之前操場那件事,立馬嫌棄的說道:“怎么哪哪都有他,陰魂不散。”說著狠狠的咬了口蘋果。
想起上次辦公室,那個叫黃林的傻逼,心里就來氣,裝模做樣,啥也不是,啥也不行。
說到底,現(xiàn)在想想自從那件事情發(fā)生以后,基本就沒有在碰到過他,偶爾一兩次,對方都是繞著自己走過去。
孽緣,咋什么不好的事情都能碰到他。
“那后來呢?當時發(fā)生了什么?”
“一場打架斗毆,就在我們小區(qū)那條胡同里,聽說被打的那個人不見了,現(xiàn)在警察都在找當晚打架的人,”說著又倒了一杯溫水:“其余的我就做了個筆錄,就沒有在意其它的事了。”
“嗷嗷,你要不要休息會?”何棠看著他眼下的微青問道。
抬頭看了看上面的點滴,摸了摸何棠的頭,笑了笑說道:“沒事,等這最后一瓶輸完我就休息會兒?!闭f著就坐在何棠旁邊守著她。
“好的。”說著何棠就安心的閉眼迷迷瞪瞪的又睡了過去。
過了片刻,床簾后面的人接了通電話,就叫了護士辦理了出院手續(xù),收拾了一下就離開了。
自始至終,何棠都沒有和那個人見過一次面。
現(xiàn)在整個病房里就只有何棠和年灼兩個人,年灼胳膊撐在柜子上支楞著下巴,目光緊緊的看著床上睡過去的人。
微弱的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落在她的頭發(fā)上,白皙的皮膚,微翹的嘴唇,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打下一層陰影,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靜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