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青衫管事頓時冷汗直冒,雙手不停的顫抖著,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李青山,打算盤不是你最擅長的事情嗎?愣著干嘛趕緊算?!?p> 徐姨娘僵硬的道。
“是是?!崩钋嗌饺鐗舫跣?,擦了一把額頭之上的冷汗,干凈忙活起來。
蘇遇白笑了笑,說道:“負(fù)責(zé)管理耕地園林的是誰?”
一位身軀瘦削,皮膚黝黑的漢子朝前走出一步,出聲道:“是我在管理。”
蘇遇白笑了笑,說道:“這些年耕地的收成如何?”
皮膚黝黑的漢子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出聲說道:“自從公主去世之后,我掌管的三千多畝耕地累積收獲白銀十萬多兩,如今賬戶上還剩三萬有余?!?p> 蘇遇白眉梢一動,出聲說道:“其余的銀呢?”
黝黑的漢子倒也是十分實(shí)誠,出聲說道:“都被胡大管事提走了。”
胡大管事神色頓時一變,連帶著那徐姨娘也是坐不穩(wěn)了。
“黃三,你說話可是要負(fù)責(zé),我去提銀子還不是為了修繕莊園,或是貼補(bǔ)少爺,可沒有落到我的口袋里?!?p> 胡大管事神色焦急的道。
蘇遇白神色平靜的道:“誰提的銀子不重要,只要有賬,一切都好說。”
言語之間,老黑大步進(jìn)入屋中。
“少爺,你要的人我?guī)Я?。?p> 老黑出聲道。
蘇遇白道:“讓他們進(jìn)來吧!”
老黑轉(zhuǎn)身離去,幾息之后便是帶著七八名身著素衣的軍士進(jìn)入屋中,雖然是滿頭白發(fā),卻是精神抖擻。
老黑神色欣喜的道:“少爺,這幾位可都是曹司衙門的管賬先生,算盤打的比什么都溜,算賬確保不會錯?!?p> 蘇遇白笑著起身,道:“好,既然如此便是勞煩幾位先生了,將這陳年舊賬好好的算清楚,等到事后我一定重謝?!?p> “蘇公子客氣了,這些都是小事而已?!?p> 一位領(lǐng)頭的老者笑著道,言語之間便是行動起來。
見到蘇遇白的一番作為徐姨娘的神色變得十分難看,坐立不安,那胡大管事更是大汗淋漓,雙目慌張,其他幾位管事也是神色忐忑,不知所措。
做賊心虛。
目光掃過眾人的目光,蘇遇白神色認(rèn)真的道:“老黑,你在這里守著,賬沒有算清楚之前,誰也不能走?!?p> 徐姨娘神色一怒,出聲道:“蘇遇白,你是要囚禁我嗎?”
蘇遇白神色頓時一變,出聲道:“徐姨娘可是誤會我了,我是讓這些管事們不能走,您我可不攔著。”
“好?!?p> 徐姨娘陡然起身,吐出一個字便是離去。
蘇遇白笑了笑,也是出了屋子。
這天下本就沒有什么爛賬,就看想不想算清了。
有些賬可以不算。
可是有些賬不得不算。
……
……
后院之中。
只有蘇遇白與林巖庭。
蘇遇白決定開始練劍。
當(dāng)然,這一次他不像是之前練拳那般,光明正大的修煉,他決定在暗中修煉,如此才能發(fā)揮奇效。
依據(jù)著鏡像世界之中的推演,蘇遇白一板一眼的開始練劍。
百無聊賴的林巖庭坐在后院之中,觀察著蘇遇白的劍法,神色之中盡是嫌棄之意。
林巖庭的傷勢很重,恢復(fù)起來難度自然也是很大,不過早已是在大宗師之境浸淫多年,癡迷于劍道的他來說,指點(diǎn)起蘇遇白來可謂是輕描淡寫,微不足道。
“小子,你這劍法也太簡單了,練起來好生無趣,不若修煉我的修煉【歸元劍法】,準(zhǔn)??梢猿蔀閯Φ栏呤??!?p> 林巖庭笑瞇瞇的道。
蘇遇白笑著道:“你的劍法的確不多,可是貪多不爛,等到將這劍法修煉的爐火純青了,再考慮你的劍法?!?p> 林巖庭的神色之中露出一絲驚訝,緩聲道:“你可是不知道你錯過了多么好的一次機(jī)會?!?p> 蘇遇白收劍站定,笑著道:“無事,那被江湖人冠以劍圣稱號的古天澤可是修煉筆記之中寫道:天下劍法,莫過于劈,斬,抹,撩,刺,剜等最為簡單的招式組合,修煉到極致,便是萬法歸源,殊途同歸,天下之事,莫過于一劍,破之即可?!?p> 林巖庭笑著道:“盡信書則不如無書,我讀書三十年,懂得禮義廉恥,仁慈寬厚,卻是比不過那些窮兇惡徒之人的一把匕首,三十年讀書滿腹仁慈孝義,卻是比不過彈指間的殺心頓起?!?p> 蘇遇白沉思一下,出聲道:“倒也是,書讀的多了,知曉的便是更多了,如此顧慮便是更多了,做事也就變得束手束腳,瞻前顧后,失去了幾份隨性,如同一道枷鎖束縛,被牢牢的束縛住,這樣不好?!?p> 林巖庭神色認(rèn)真的道:“若是有有朝一日,你徹底的打破那些無形枷鎖,那么你注定會承受世人的偏見,將你歸類為窮兇極惡之徒。”
蘇遇白笑著道:“人生在世,只需遵從自己的本心即可,至于其他人的偏見算個屁?!?p> 林巖庭仔細(xì)的琢磨了一番,道:“的確算個屁?!?p> 蘇遇白笑了笑,繼續(xù)開始練劍。
——
蒼月院之中。
徐姨娘神色陰沉,目露殺意。
“這個蘇遇白還真的小瞧他了,沒想到如此有心機(jī),根本不給我拿捏他的機(jī)會,反倒是直接將了我一軍。”
徐姨娘語氣十分冰冷。
跟隨徐姨娘多年的丫鬟翠珠面露兇狠,出聲說道:“小姐,如今之計(jì),只有想法子鏟除蘇遇白了!”
徐姨娘神色頓時微微一變,緩聲說道:“蘇遇白可是侯府嫡子,那蘇天生為了他連自己的兩個庶子都是可以犧牲,若是我們貿(mào)然行事,這就是在尋死,再而言之,你可不要忘了我們在侯府的目的是什么??!?p> 翠珠語氣冰冷的道:“如今那蘇遇白已經(jīng)是今非昔比,說不準(zhǔn)就與我們找的東西有關(guān),如今他要接管那些莊園,我們的事情難保不會被暴露,到時候可就是天大的麻煩了,如今趁著侯爺不在,正是我們的機(jī)會,可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徐姨娘頓時陷入到沉默之中。
事到如今,蘇遇白已經(jīng)徹底的脫離他掌控,蘇天生對她的信任自從蘇遇白昏死之后幾乎便是全無……若是她再不做出應(yīng)對,恐怕到頭來這些年的算計(jì)皆是化作虛無。
一瞬間。
徐姨娘心中下定了主意,面露殺意,出聲道:“發(fā)出暗令,今夜行動,殺死蘇遇白?!?p> “是,我這就去做?!贝渲檗D(zhuǎn)身離開。
徐姨娘的神色恢復(fù)了平靜,眼眸之中的殺意卻是沒有半分減弱,比之前更甚,緩聲道:“蘇遇白,既然你自己要尋死,我便是成全你。”
孤月浪中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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