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快,去的更快。
目睹著葉修羅身影消失于桃林之中,蘇遇白的目光朝上看去,桃林密密麻麻,郁郁蔥蔥,花骨朵含苞待放,陽光透過樹葉間隙,灑落在地面上,形成一塊塊暗淡的光斑,猶如是周玉珀臨走之前的陰冷目光,即便是這艷陽之中,十分的陰冷。
服下幾枚丹藥,體力恢復(fù)了不少,蘇遇白包扎了一下傷口,欲要繼續(xù)前行。
忽然之間——
又有人攔截在他的面前。
“剛才真的是好一番龍爭虎斗啊?!?p> 戲謔而又玩味的聲音響起。
蘇遇白的眉梢下意識一挑,注視著緩步走向他的青衫少年,緩聲道:“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不過我奉勸你一句,最好想清楚這樣做的后果是什么?”
白子寒的神色之中露出一絲笑意,緩聲道:“不得不說,你的實力的確很強(qiáng),不過你的運氣似乎很差?!?p> 蘇遇白面色平靜的道:“那又如何?”
白子寒笑著道:“交出你的號牌,我不為難你。”
“既然如此,我也無需客氣了?!碧K遇白的神色依然平靜,右手不著痕跡的摸向自己的腰間,冷聲道:“正好,我需要奪取號牌來完成我的考核任務(wù)。”
目光注視著白子寒腰間的兩枚號牌,蘇遇白的神色變得冰冷起來。
白子寒露出一絲冷笑,道:“你已經(jīng)受了傷,不可能是我的對手?!?p> “是嗎?”
蘇遇白語氣冰冷的吐出倆個字,一直藏于腰間的右手忽然一動,倏然之間,一道亮光陡然出現(xiàn)。
猶如是黎明時分的第一縷光芒,劃破黑暗。
危險——
白子寒神色驚變,視線之中,他看到了無數(shù)道刺目光線,使得他無法睜開雙目,強(qiáng)烈的危機(jī)出現(xiàn)在他的心頭,他幾乎是同一時間做出反應(yīng),手中的長劍刺殺向蘇遇白。
一劍刺出的瞬間,白子寒的神色之中露出惶恐之意,身軀幾乎是下意識的朝后倒退而去。
他的劍刺空了。
那刺目的光芒似乎可以拐彎一般,凌厲而又無情,緊隨著他清楚的感覺到了劇烈的痛楚。
低頭看去,他胸腔之上的衣衫已經(jīng)被劃破,一道猙獰的傷口之中,鮮血不斷的流出。
一絲涼意緊隨著出現(xiàn)他的咽喉之上,細(xì)微的痛楚緊隨而來。
白子寒的神色變得慘白,他終于看清楚了那一道光到底是什么,是一柄劍。
那是一柄薄若蟬翼,晶瑩玉透的劍,劍身寬兩指有余,長三尺有三,看似纖弱如柳枝,實際卻是猶如死神的鐮刀。
鋒利的劍尖抵在白子寒的咽喉之上,一道淺顯的傷口已經(jīng)劃出。
劍柄握在蘇遇白的手中,毫無疑問,此刻他的性命便是拿捏在蘇遇白的手中。
“交出號牌,我不為難你?!?p> 同樣話語,卻是換了不同的處境。
白子寒的呼吸變得有些沉重,他自以為謀后而動,穩(wěn)操勝券,定然可以從蘇遇白這里成功奪取號牌,卻是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的號牌也是不保了。
“你我做筆交易如何?”
白子寒語氣顫抖的道。
“什么交易?”
蘇遇白輕聲道。
“我來自蘇州白家,我可以給你一筆非??捎^的財富,以此連換取我的號牌,你覺得如何?”
白子寒的神色之中多了幾份期待與迫切!
——財富與拳頭,永遠(yuǎn)是說服他人的最好利器。
——蘇州白家乃是江南最富有的世家,大乾最大的鹽商,民間傳聞,天下的銀子,除了大乾的國庫,便是要數(shù)白家的最多了,財富可通天下事這也是白家的一貫作風(fēng),自小耳濡目染之下,白子寒自然是懂得審時度勢,利用金錢想要保全自己。
“你的條件讓我很心動,不過我拒絕。”
蘇遇白神色平靜的道。
白子寒的神色之中不由的一變,道:“想要多少銀子,你盡管言語便是,只要你不奪取我的號牌。”
“這不是銀子多少的問題。”蘇遇白緩聲道:“我需要你的號牌來完成武試的考核任務(wù)。”
白子寒神色一變再變,最后妥協(xié)道:“我可以幫助你完成你的考核任務(wù),還會給你一筆數(shù)目客觀的銀子,如何?”
搖搖頭,蘇遇白緩聲道:“我拒絕?!?p> 白子寒的眼眸之中露出一絲陰鷙,面露猙獰,緩聲道:“我敢保證,若是你今日執(zhí)意要拿走我的號牌,你一定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蘇遇白的眼眸之中浮現(xiàn)出一絲寒意,緩聲道:“若是之前你聽從我的告誡,不選擇落井下石,也許我也會給你一次機(jī)會,可惜你沒有,是你自己親手軟扼殺了一切。?!?p> 言盡于此。
白子寒神陰沉的交出了兩塊號牌。
在蘇遇白接過號牌的瞬間,白子寒冷聲道:“你會后悔的。”
“我絕對不會后悔。”
收起號牌,蘇遇白便是轉(zhuǎn)身離開。
——
怨恨,憤怒,殺意……復(fù)雜的情緒充斥在白子寒的臉上,正如他滿腔涌動的強(qiáng)烈殺意。
“你等著?!?p> 緊握著拳頭,白子寒語氣十分冰冷的道。
“我這個人從來不受別人威脅,若不是學(xué)院有規(guī)矩,我剛才一劍定要殺了你?!?p> 不遠(yuǎn)處的蘇遇白忽然停下腳步,語氣十分平靜卻是給他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決。
……
……
順著桃林之中的小道再次向上而行。
終于——
蘇遇白終于登上了桃山山頂。
連續(xù)三場惡戰(zhàn)已經(jīng)耗費了了全部的體力,現(xiàn)在登上山頂?shù)乃呀?jīng)是精疲力竭,背靠著一棵桃樹,蘇遇白選擇暫時休息。
下山之路他不知道要面對什么的危機(jī),故此他必須要恢復(fù)體力,唯有如此才能有更大的把握。
片刻之后。
蘇遇白起身,下山。
忽然之間,蘇遇白停下了腳步。
在下山的必經(jīng)之路上,有一道身影在等待著,身穿學(xué)院春服,腰間已經(jīng)系了不少的號牌,顯然已經(jīng)有不少人被他剝奪了參與考核的資格。
蘇遇白目光注視著眼前之人,直接出聲問道:“如何才能放行?”
聞言,慕容恨的神色之中不由的露出一絲笑意,道:“很簡單,擊敗我便好?!?p> 蘇遇白搖搖頭,緩聲道:“可是我已經(jīng)受了傷,這樣不公平。”
慕容恨笑著道:“那么你覺得怎樣才公平?”
蘇遇白神色平靜的道:“很簡單,若是你在十招內(nèi)沒有擊敗我,那么便是讓我離去,如何?”
慕容恨笑了笑,說道:“你是第一個向我談判的人。”
蘇遇白語氣平靜的道:“我覺得我提議很不錯,我想身為青藤學(xué)院的老弟子也不至于做出以強(qiáng)欺弱,落井下石的無恥之事?!?p> 慕容恨的神色之中,笑意愈發(fā)濃郁,心中別有一番滋味,蘇遇白這一番言語完全身的將他高高的捧起,如此他只能是小心翼翼的端著,否則日后定要背負(fù)上持槍凌弱,落井下石的名頭。
“好,若是你能夠接下我十招,我便是再不為難你?!?p> 慕容恨干脆的道。
蘇遇白神色之中露出一絲笑意,吐出一個好字。
倏然之間,蘇遇白的身軀猛然沖出,勢若猛虎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