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弘毅激動地走過去，對方卻視而不見。
弘毅有點生氣，想一把抓住小蘭的手，結(jié)果卻撈了個空。
“我的手……怎么了……”弘毅恐慌起來。
往回看去，自己的肉體還躺在病床上，而靈魂卻走起路來了。
“我靠，跟上次一樣，危在旦夕的時候靈魂就出竅了？”
“滴，滴。滴……”心臟跳動停了。
“趕緊搶救！”一旁的醫(yī)生發(fā)話。
……
“死亡時間，2320年xx月xx日下午兩點12分48秒！”醫(yī)生宣告病人死亡。
“哇……”小蘭抑制不住悲傷，哭起來了。
“我老伴兒去世了，你怎么哭得比我還傷心？”一位病人家屬問。
“我……我……
對不起，我以為是我老板死了！
哇……”說著，小蘭又哭起來了，害得剛失去老伴兒的老奶奶還得安慰她。
鄰床的弘毅卻安靜地躺著，像是睡著了，老實說單這么看很難說是死是活。
“醫(yī)生，關(guān)弘毅他怎么樣了？”小蘭轉(zhuǎn)身詢問剛進來查房的醫(yī)生。
“沒什么大礙，就是餓的！以后讓他按時吃飯！打了葡萄糖，沒事了！”沒想到是這樣的答案。
“現(xiàn)在幾點了？”醫(yī)生剛走弘毅就醒了，第一件事是問時間。
“下午兩點半！”
“案子破了嗎？振國老賊招了嗎？”弘毅關(guān)心案子超過自己的身體。
“二十分鐘前，彭警官電話說……還沒招！”
“還有，我怎么了？怎么在醫(yī)院？”
“醫(yī)生說你沒吃飯，餓暈的！”
“不要跟別人說，我是餓暈的！
走，出院！去警局！”弘毅無比尷尬，小聲吩咐小蘭。
下午三點，靈表倒計時還剩三個小時，弘毅在警局來回踱步！
“案發(fā)現(xiàn)場也沒有留下指紋和DNA，不棄舊樓附近的攝像頭也沒拍到他，還把案發(fā)現(xiàn)場偽造成入室盜竊。這個振國果然是個高手??！”弘毅又開始自喃自語。
“要我說，這種渣男直接打一頓，說不定就招了！”小張憤憤不平。
“同意！”小蘭附和。
“逼供肯定是不行的！”志堅怒視小張。
“小蘭，我問你。
如果你丈夫去世了，一個曾經(jīng)被你拒絕過的，現(xiàn)在有錢身體好的男人來追你，你會答應(yīng)嗎？”弘毅問。
“不會。如果原先拒絕的理由還在的話，那還是拒絕?！毙√m果然是小蘭。
“對，對，有道理！
曹老太太，是個無比固執(zhí)的人。
因為兒媳不待見，她就堅決不去同住，即使兒子當(dāng)眾下跪也沒用。
她還愛看小說，即使是八十高齡也愛不釋手。這說明什么呢？
說明她是個追求精神世界，固執(zhí)己見的人！”弘毅突然停下踱步，說了一大堆。
“然后呢？”志堅看到弘毅舉動，期待著后面的答案。
“之前我一直誤以為，如果像振國這種有錢身體棒的男人再追曹老太太的話，她應(yīng)該會很快同意！所以我一直沒想通振國的殺人動機。
現(xiàn)在看來，就是振國求愛被拒，一怒之下，起了殺心！”弘毅喝了口水，繼續(xù)說“從過往的經(jīng)歷來看，振國是個吃過苦，能力強，自尊要強的男人，所以他的事業(yè)比較成功。
但是感情觀有點歪，有點愛無能，將得到女人看成勝負游戲，一旦得手就不會珍惜，所以換女人跟換衣服一樣勤快！”
“這一切，他自稱是曹奶奶給害的，其實是他的本質(zhì)所然！”小蘭補刀。
“那現(xiàn)在殺人動機有了，就差證據(jù)了！”志堅補充。
“其實他也的確是愛曹老太太的，至少在振國自己看來。殺了自己所愛，肯定會感到愧疚和自責(zé)。
因此給他一個宣泄的出口，他自己就會主動說出來。
但是振國又是一個很聰明能力強的人，而且從其日記和書信來看，自視甚高，自認為高人一等。
只有你也很聰明或者很強，他才會正眼瞧你，跟你說真心話?！焙胍惆欀?。
下午四點，靈表倒計時還有2個小時，弘毅捉急得像熱鍋里的螞蟻，來回走得很快。
“對了，昨晚你暈倒之前好像說過你知道什么東西?！毙√m提醒。
“啊……對，對，筆記本！”弘毅看著小蘭，以示感激。
小張拿來書信和筆記本，弘毅再次仔細摸后面的空白頁。
“你們鑒定科的同事，對這些書信和日記有什么看法？”弘毅問志堅。
“就是普通的紙，普通的筆墨，字跡嘛的確是振國老頭的！”
“能讓鑒定科同事來一下嗎？我還有其它問題?！?p> “沒問題！”
一會兒小張就領(lǐng)著鑒定科小林進來，弘毅跟小林一問一答沒聊幾句，弘毅就拿著書信和筆記本跟小林跑了。
……
從鑒定室出來后，弘毅急忙跑到志堅這邊，下午五點，靈表倒計時還有一個小時。
“這次我來審吧！”弘毅說。
“雖然我相信你，但這不太合規(guī)矩。你知道的，特別顧問是假的！”志堅走到弘毅身邊小聲說。
“等我們破了這個案子，把他變成真的不就好了！”弘毅沒有時間了，只能先讓志堅同意，以后的事情破案再說。
“這倒是個好辦法！”志堅沒有了難色，反而高興起來。
一進審訊室，弘毅看見一個衣著得體保養(yǎng)良好的老男人坐在對面。
這就是振國，雖然年紀不小，但看得出五官不錯，應(yīng)該是個混血兒，既有西方人的立體，又有東方人的精巧。
“第一，案發(fā)當(dāng)晚你說你在家睡覺。
可惜啊，回答得太快了。
這是快半年前的事情，如果人不是你殺的，你怎么可能如此印象深刻呢？”弘毅一上來就是干貨，必須要讓對方感受到自己的智慧和強大，才能在內(nèi)心得到對方的認同。
“我記性好，我聰明??！”雖有驚訝，但振國還是淡定回答。
“第二，你殺人后，偽裝現(xiàn)場成入室盜竊，其實是在找一樣?xùn)|西。”
“這只是你的猜測。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第三，你找的東西正是，那封你寫給曹小娥的信。
你說多年前她就交還給你，可是我們鑒定出信封上的微生物菌落跟死者曹小娥書柜內(nèi)的一致。
而跟你家四樓的不一致，但這些信是在你家四樓搜到的?！?p> 弘毅剛剛在鑒定室知道了信封上的微生物菌落和曹小娥家一致，但是不知道跟振國家的是否不一致，因為還沒去振國家鑒定。
這是個很好的半詐唬，弘毅突然想起這是自己擅長的德州撲克技巧。
振國的家干凈整潔，而曹小娥家雖說不至于臟亂差，但明顯沒有那么干凈，所以這個猜測有可能是正確的。
老實說，正確與否，就此刻而言不是重點?，F(xiàn)在最重要的是打垮振國的心理防線。
振國昨晚就知道信件被搜出，因為志堅曾經(jīng)審問過。但這里提到微生物菌落，振國沉默。
“第四。
小娥啊，這都是你的錯！
你老公都死了，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呢？
我有錢身體好，連一個死人都不如嗎？
只要你答應(yīng)我，我本可以原諒你以前的錯！
只要你答應(yīng)我，我就不會殺了你……”弘毅說話的同時，緩緩拿出一個塑料袋擺在振國面前，里面裝了一張紙，是證物。
下午五點五十分，靈表倒計時還有十分鐘。
弘毅假裝淡定，內(nèi)心早已翻江倒海，只剩最后十分鐘了。
“快點啊，快點認罪啊……”弘毅在心里喊，差點表現(xiàn)出來。
然而，振國卻依舊不動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