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痛藥效果不錯,對醉漢口中連綿不絕的污言穢語張銘沒有產(chǎn)生任何過度的反應(yīng)。
意識深處神經(jīng)叢陣陣的緊縮感依然存在,但面對眼前的情況,那根本不算什么。
張銘一手壓住醉漢的胸口,小腿抵在肚子,膝蓋頂住肋骨的最下一排,整個身體的重心下壓,試圖限制對方的行動。
而“大狗”除了嘴里沒停下過之外,一只手扯著張銘的側(cè)臉,另一只手瘋狂地錘擊著張銘的胸口:
醉漢連拳頭都握不緊,但甩手的力氣卻一點(diǎn)都不小,張銘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對方捶到自己心口時那種心跳暫停的沖擊:
手臂發(fā)涼,胸口一悶,切實的震動透徹整個胸腔不斷回響,渾身——只有一個剎那——但在那個剎那里,他使不出絲毫的力氣,甚至連腦子都瞬間一片空白。
但哪怕是這樣,他也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那家伙傷不到我?!?p> 這種古怪的想法突然冒出來,張銘開始主動想要抓住對方在錘擊自己的右手。但那家伙的手上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層不知名油脂又稠又膩,根本抓不住,就算是用虎口卡緊了腕子也會被立刻掙脫。
與此同時,醉漢抓在他臉上的那只手也越來越狂躁,拇指杵進(jìn)了他的嘴里,中指開始往眼睛伸。
張銘立刻做出反應(yīng)要去咬他的手指,但那家伙扯著他的臉皮向外,整個指頭大部分都在遠(yuǎn)離牙齒的地方,張銘唯一能夠咬到的部位只有對方光滑的指甲,無論怎么嘗試也咬不住。
就在這時。醉漢的一拳穿透了張銘的層層防御,擊中了他的腹部,他的腸胃里立刻產(chǎn)生一種微妙的感覺。
痛覺被消減之后反胃和嘔吐的沖動也變得十分異常,溫?zé)岬母杏X順著胸口網(wǎng)上,喉嚨嘔出來的時候只有淡淡的發(fā)癢。
張銘立刻抬手,用小臂擋住了接下來的第二擊。
醉漢開始在地面上扭動試圖掙脫張銘的束縛,他宮起后背想要讓張銘失去平衡,但張銘馬上意識到變化,在他發(fā)力的同時調(diào)整了重心,壓低身體,著重壓制對方的前胸。
隨著張銘的動作醉漢揮拳的空間也立即減小,兩三次無力的進(jìn)攻之后他也由捶胸改為了敲背,張銘正好利用這個空檔把自己膝蓋的位置進(jìn)一步上移,直接抵住了醉鬼的心口,兩只手完全空出來防御對方的進(jìn)攻。
借著對方手心出汗,張銘的四只手指很快擠進(jìn)了面頰與掌面的縫隙,他想把那只手從自己臉上弄下去,但他一開始使勁,那家伙另一只手就開始錘張銘的后腦。
就算是借著止疼藥的效果,這幾拳也讓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開始渙散:
夜色下的樓頂空間變成了大大小小的模糊色塊,接連不斷的咒罵成了無法辨別的轟響,隨著意外的受力,后頸的肌肉為了位置姿勢不停地發(fā)緊。
張銘伸手防御,但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就算是用手臂擋住了進(jìn)擊拳頭,手臂的慣性也會讓拳頭直接撞到頭上,便索性與對方對撞,隨著醉漢進(jìn)攻的節(jié)奏,把拳頭直接敲到對方的手臂上。
骨骼撞擊的生鈍感覺從小臂傳來,但顯然酒勁比不上止疼藥,醉漢這么來了沒幾下就開始縮手咒罵。
張銘看準(zhǔn)機(jī)會馬上動手,小臂壓住對方肩膀,雙手抱頭,整個人趴在了“大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