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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lián)盟之詭祟之槍

第十八章 上船!有大座兒!

聯(lián)盟之詭祟之槍 狡猾的矮子 2508 2020-04-15 20:00:00

  如果有機會重來一次,趙信可能會選擇在德萊厄斯掉線的時候把他推進海里。

  或者干脆在列車上他和船長對線的時候不去繞后支援,讓他直接被砍死。

  再大膽一點,如果在角斗場就捅死他呢?

  世事總是難以預料的,說不定那樣就沒有后來這些不幸的遭遇,他們不會來到這么個倒霉的地方,卡西奧佩婭不會變成蛇女,諾提勒斯也不會沉入海底......

  此刻他們也不用像一群弗雷爾卓德難民一樣,在“黑港”密集的人流中被擠成四只花卷兒。

  比爾吉沃特的黑船港口,因為從事著符文之地最大規(guī)模的黑船、黑車集散生意而得名,號稱可以把人送到符文大陸任何地方的地下運輸中心。

  據(jù)說只要價錢合適,這里可以把人送進班德爾城或基蘭的大時鐘。

  前者是至今位置成迷的矮人國度,后者是自虛空戰(zhàn)爭以來就存在于另一維度的特殊時空。

  但那些都不是四人組此行的目的地,他們是想回諾克薩斯。

  自從在《戰(zhàn)爭學院》上看到有關杜卡奧失蹤的報道,有志青年德萊厄斯就深感帝國處于危難的邊緣,抄起斧子就要沖回諾克薩斯,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于將傾。

  金克斯在沿途鋪滿了嚼火者手雷都沒攔住他。

  “祖國等我!”

  德萊厄斯晚上做夢都是這么慷慨激昂。

  很明顯他等不到下一列“諾比線”了。

  常規(guī)路線還是走不通,一旦被皮城的執(zhí)法官抓到只會耽誤更多時間。

  最后德萊厄斯選擇了這種簡單粗暴的辦法——黑車。

  趙信金克斯三人幾乎是被刀架在脖子上脅迫到黑車廣場來的,一路上他們向路人進行過無數(shù)暗示,希望他們施以援手。

  但感謝比爾吉沃特并不存在的治安,德萊厄斯的綁架之旅一路光明正大且暢通無阻。

  此刻他們站在黑港前的空地,這里匯集了符文之地四面八方的來客,偷渡生意的商人正在用千奇百怪的方法,把他們的顧客送往世界各地。

  一個行李箱里塞了6個矮小的約德爾人;巨魔族的野人被涂抹上厚厚的石膏偽裝成雕塑;獸人種族的瓦斯塔亞人被偽裝成一只大鵝,扔進了一個滿是家禽的籠子。

  “真有辦法啊?!?p>  趙信不禁感嘆,以他的智商來看,這個廣場簡直就是大型天才集會現(xiàn)場。

  而他們就要用這種方式返回諾克薩斯......

  趙信第一次在金克斯眼里看到了“悔恨”二字。

  但即使在這樣的黑車港口,直接返回諾克薩斯的航線也極其困難。

  暗影島的亡魂迷霧限制了相當大的航行海域,艾歐尼亞也十分敵視侵略他們的諾克薩斯船只。

  想一路航行到遙遠的國界,只能冒險從皮城遠端的芬多海峽通過,試圖避開盤查。

  就算是地下交易興盛的黑港,也算是富貴險中求的買賣了。

  所以找了半天,沒有一個人愿意接手德萊厄斯這筆高風險的生意。

  當然,金克斯和德萊文在他身后用眼神發(fā)出的“死亡威脅”也起到了作用。

  就在德萊厄斯恨天無把恨地無環(huán)之際,一個洋溢著熱情笑容的中年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哥,諾克薩斯走嗎?”

  此刻的德萊厄斯已經顧不上又被中年人稱作大哥這種常規(guī)操作了。

  這聲仿佛來自祖國的呼喚讓他內心充盈著暖意,臉上的褶子都舒展了一些。

  回頭看,是一個皮膚黝黑面容憨厚的中年男人,穿一件洗得發(fā)白的?;晟溃^上涔涔汗跡,像是剛運過什么重物,笑容樸實誠懇。

  “我這趟船就過芬多海峽,本來就是旅游船,沒什么人查,到地兒之后我把人放下,再往前開就沒人管了,您看可中啊?”

  沒有多想,歸心似箭的德萊厄斯此刻但凡有個槳他就敢自己騎條搓衣板劃回去,況坐船乎!

  趙信則問:“站票嗎?”

  中年人還是樸實地笑道:“放心吧,上船,有大座兒!”

  這艘船只有一層乘坐區(qū),并不寬敞,票價統(tǒng)一,為了方便坐更多人,改成了大廳一樣的空間,兩側窗戶灌進海風來,人多也不悶熱。

  船上坐滿了各個群族的人,從約德爾人到巨魔,再到冰裔和普通人類都有,嘈雜喧鬧,照樣是泡方便面和嗑瓜子,去洗手間讓挪一挪腳。

  趙信等人被安排在了副駕駛位置的一個大木箱里,原本用來存放船上幾十人的行李,靠近駕駛員一側的木板被拆下來,四個人勉強可以矮身坐進去。

  “沒有富裕點兒的座了么?”

  德萊文看著德萊厄斯的側臉,眼里噙著淚水向中年人發(fā)出求生的吶喊。

  “幾位就對付一下,咱們四個人實在不好安排了,都花錢上來的誰也得罪不起。

  您幾位理解一下,等過了芬多海峽把人放下,后邊那片地兒打著滾兒坐都行,咱等等人就出發(fā)?!?p>  中年人不好意思地陪笑道,安置好箱子里的人,重新回到港口吆喝買賣,響亮的嗓音在嘈雜的黑港也算格外突出:

  “大座兒走了!上船有大座兒!”

  中年人很努力也很快樂地在喊,好像喊得越用力,就能掙來越好的生活。

  船內空間很快就擠得塞不下人了,中年人望著滿滿一船餃子餡兒一樣的乘客,心滿意足地爬上駕駛座,將船緩緩駛離了港口。

  趙信低著頭坐在有些狹窄的木箱里,并沒有德萊文那樣的不適感。

  他在暗影長廊一年的時間里都是這個姿勢,抱著膝蓋,把下巴埋進手臂里,只有眼睛露在外面。

  這樣的姿勢讓他感到安全。

  透過駕駛員那邊的窗口,他看到船只離港口越來越遠,視野里慢慢只剩下一片大海,提醒他真的在逐漸離開比爾吉沃特。

  他不禁想到了卡姐,隨著船只的啟航他們似乎和卡西奧佩婭做了一次正式的告別。

  說不上不舍或不甘,但趙信對這種離開的方式感到有些別扭和倉促。

  扭頭看向身邊的金克斯,這是他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和她坐在一起,她的身上始終帶著火藥和身體乳混合的味道,每次聞到都很上頭。

  她和趙信保持著一樣的姿勢蜷縮在木箱里,纖細的手臂環(huán)抱住大白腿,頭埋進手臂里,只留下貓一樣的眼睛看著窗外。

  你不得不承認同樣的姿勢,不同的人做出來就是有不同的審美體驗。

  這就是看電影要換光盤的精髓所在。

  海風透過窗戶吹起金克斯藍色的長發(fā),紫紅色的瞳孔映射著海面粼粼的波光,眼波流轉。

  趙信感到有那么一絲失神,當時的他并沒有感知美的能力,看大白腿更多出自本能。

  后來他才知道,那天金克斯的眼睛,大腿和幾乎透明的側臉,有一個叫“漂亮”的形容詞。

  “看你媽?我是你爹啊你看老娘?”

  粗豪的臟話立刻把趙信拉回了現(xiàn)實,這娘們說話是真的糙。

  他又望向德萊厄斯,歸心似箭的將軍此刻眼神空洞地盯著地板,沉默不語。

  帝國的安危和對卡西奧佩婭的愧疚一直縈繞在他腦海。

  他并不確定這么做是否正確,他也并不是一直都那么堅定且清晰。

  但他必須找到一定要做的事避免自己陷入迷茫。

  而德萊文,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坐在德萊厄斯的身邊,收腹提臀,在極其有限的空間里最大限度地和大哥保持距離。

  他甚至很想去戴一頂帽子。

  趙信又把眼睛望向窗外,已經完全望不見比爾吉沃特島嶼的身影。

  他們結束了這次混亂而急促的旅程,在大船喧囂的人群中間,四個沉默的人終于各懷心事地趕往下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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