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要出大事了
九族大比的正式比試,是有九族大家領(lǐng)隊之人坐陣的,皆是他們這群小輩見了面都要行禮的人。
與眾人一同行禮過程中,葉雙沉不自覺得抬頭看去,同前世一樣,洛家來的是大長老。
心下又是頹然。
記得前世她贏了九族大比魁首,洛家主還笑得甚是開心,一抬手便送了她一個儲物袋,更是得眾長老夸贊,“洛蘇這孩子,前途無量。”
“是是是,怕是日后擔(dān)得起家主衣缽。”
“恐怕也是大道順利,千年之后便可飛升上界?!?p> “那可是洛家萬年沒有的人物。”
……
如今記憶忽然混亂,隱約間又聽見當(dāng)初洛淺的聲音,“聽說你那父親在閉關(guān),若是得知你隕落的消息,會不會走火入魔,修為大跌?”
彼時眾位修士行完禮,她正隨著眾人直起身來,腦袋又是混沌起來。
“該吃藥了?!边@一聲突然喚醒了她,只見洛母騰出一只手推開門,踏進(jìn)門來,看著站在窗前的洛家主又是一嘆,將一碗湯藥輕輕放在桌子上,開口道。
洛家主轉(zhuǎn)身的瞬間,前世尚是游魂的她就落下淚來。
曾在她記憶里劍眉星眸的父親,不過幾個月便是鬢角發(fā)白,眸里也無絲毫光彩。
只聽得他邁著步子緩緩落了坐,看著面前的湯藥,半響沒動,“我修煉出差,沒有走火入魔便是極好了,如今也是強(qiáng)弩之末,再多湯藥也是藥石無醫(yī)?!?p> “你可是一家之主,蘇蘇雖然隕落,但是你的肩上可是還有洛家一族?!甭迥缚嗫谄判膭竦馈?p> “若不是知道我的職責(zé),恐怕以我如今的傷勢,也拖不了這么久?!?p> 那一傷到底是傷了根本,修為一直停在了元嬰期,就是傷也落了根,只能靠湯藥溫養(yǎng),以至往后的很多年,都不曾出現(xiàn)在九族的大場面上。
“……可找到她的下落了?”洛家主將湯藥喝盡,擦了擦嘴角藥漬。
洛母一怔,徐徐遙頭,“早已在洛淺提供的那些相似的地方找過,俱是沒有她的尸首,三河之地,就是化神修士進(jìn)去都會迷路,更遑論他們?就是那幾個地方,都花去了數(shù)年時間……”
洛家主微微一嘆,轉(zhuǎn)了話頭。
他們哪里知道呀,當(dāng)初洛淺是恨極了她,死后鞭尸,又怎么會讓他們找到。
洛母收拾了一番便要踏出門去。
洛家主的聲音響起,音色滄桑,“發(fā)消息給三河,說……回來吧!”
這是要召回三河之地的洛家修士,放棄尋找洛蘇尸首了。
洛母步子一滯,站在那里站了半響,才出了門,她在一邊卻瞧得清楚,洛母暗暗哽咽,眸里早已是續(xù)滿了淚水……
“歷來參加九族大比的都是各家的佼佼者,相信諸位的資質(zhì)靈根氣運(yùn)都是上好的,放在修真界也是矚目。”
葉雙沉猛然醒神,看向臺上。
臺上說話的是裴家家主,一番說辭倒是引得下方眾人得意十分。
“但是九族大比也有九族大比的規(guī)矩,還望諸位謹(jǐn)遵?!?p> 規(guī)矩自然是懂,這正式比試,就大不同于試境,試境規(guī)矩一點(diǎn)也無,比試規(guī)矩足足寫了幾百條。
記得前世楚憶指使修士暗算洛淺,那一招驚險的很,當(dāng)初洛淺差點(diǎn)連比武臺都沒能下來。
幸虧她是有修習(xí)其它功法,才算有驚無險的,順帶重傷了那名修士。
說來奇怪,睚眥必報的洛淺,對這楚憶卻是個例外,絲毫也不與她計較。
九族大比同族內(nèi)大比形制差不多,都是分上下午兩場,上午練氣期,下午筑基,兩天比完。
這次是葉雙飛先上了臺,葉雙沉空了下來,就有了機(jī)會看一眼她比試。
臺上二人互相報了名字,行了禮,便各自退到了一旁試探。
同葉雙飛對陣的是一個劍修,修為剛剛壓了她一層,一道劍下來,葉雙飛竟然有些招架不住。
她棄了手中的法訣,飛身后退,同時有一道藍(lán)光自她的儲物袋中飛出,繞著周身轉(zhuǎn)了一圈,擋開了許多攻擊。
眾人看的眼花繚亂,她方才一腳停了下來,從里面抽出一把劍,法器猛地?fù)伍_,眾人這才看清了那法器的模樣。
原來是一把傘。
葉雙飛用右腳向后掂住了千機(jī)傘,劍尖直指對面的人,只一腳站立,姿態(tài)流暢,再一掂腳翻身,那傘穩(wěn)穩(wěn)懸在葉雙飛頭上。
她將劍注入靈力,直直迎上對面修士的劍,修士受到千機(jī)劍身靈氣波動,連忙收了劍勢,往一側(cè)躲去,堪堪躲過千機(jī)劍。
如今葉雙飛已經(jīng)到了他的近前,他反應(yīng)極快,又一劍刺向她。
卻不料,劍還沒有近她的身,就不知被什么隔開,威力霸道,兩方靈力相撞,逼地他直直退了好幾步。
“本來以為這傘中的劍極好,卻不想著傘的防御才是最好的……”葉雙沉正看得起興,就聽見身邊有人出聲。
她轉(zhuǎn)頭看去,就看見裴尋不知道何時到了她旁邊,裴尋也轉(zhuǎn)頭看向葉雙沉,臉上掛著固有的笑容,半舉起一只手對她招了招。
葉雙沉:“……”
她微微后仰一點(diǎn),跟他拉開距離,哂笑了幾下,也沒有搭理他,轉(zhuǎn)頭往臺上看去。
就見葉雙飛找到了空隙,一劍將那人逼下臺去,收了千機(jī)傘,對著行了一禮,跳下臺來。
“怎么樣?十五,可見識到了這千機(jī)傘的威力了?”葉雙飛沖著葉雙沉跑過來,指著懷里的千機(jī)傘欣喜的問。
葉雙沉點(diǎn)頭,倒真比她想象的還要厲害幾分,沒想到千機(jī)傘上改動的陣法不只防御,甚至還帶了些攻擊的屬性。
“怪不得覺得頗為眼熟,這不是那日我看上的那把傘嘛!”
剛剛離得遠(yuǎn),只覺得在哪里見過,如今一瞧,這不就是他與葉雙沉第一次見面那日,與裴解爭搶的那把傘嘛。
葉雙飛白了一眼他,“什么你看上,這可是本姑娘的法器!”
“不不不,”裴尋見她理解錯了他的意思,連忙解釋。
葉雙飛也不愿意聽他解釋,拉著葉雙沉就走,還不忘吐了個舌頭,獨(dú)留裴尋在那邊急急喚她二人。
遠(yuǎn)處的裴解瞧著那邊葉雙沉葉雙飛說說笑笑,一派和睦的情形,不由咬碎了一口銀牙。
饒是她也沒想到這千機(jī)傘那般厲害,平白讓葉雙飛占了好處。
又是葉雙沉!
她微微動作,扯通了背上傷口,不過一瞬,便有絲絲血跡滲出。
再抬頭時,也是臉色微微發(fā)白,眸里恨意,遮也遮不住。
若不是那天她敗在了葉雙沉手下,沒拿到玉牌,父親怎么會罰她!
她這般修為,卻連九族大比的正式比試都沒有資格參加。
也是可笑,也是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