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鴻門宴值得擁有
要說方才那一掌葉雙沉還是試探,如今這一拳可是絲毫沒有留余地。
傅塵只覺得差點肝腸寸斷,嘔下一口血來。
“方才那是瞬移術(shù)嗎,怎會如此之快?”
“饒是金丹真人的瞬移術(shù)也不會那么快!”
傅塵哪里知道自己不敵這五靈根的廢物,甚至?xí)苌线@么重的傷,不由怒上心來,舉棍接連數(shù)招往她身子砸去,一時紅了眼。
葉雙沉的狀態(tài)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不斷躲閃,偶爾還是會被凌厲的靈氣傷到。
其實是有些勉強的。
體修的功法擅長強攻,可在這絲毫不透氣的接連攻擊下,她根本找不到突破口,只能一味躲閃。
再這般耗下去,她就算留在臺上,也沒有精力再應(yīng)對后面的人了!
幾瞬猶豫之下,葉雙沉果斷跳出了幾米遠,得了空隙,朝他扔了一個四品殺陣。
打破僵局的劣勢就是她要受那棍子一擊,棍子威力不小,來勢洶洶,也來不及她在這出反應(yīng)。
這一場是輸是贏,其實她是在賭。
葉雙沉的一雙眸里清晰地映出了棍子的模樣,本已經(jīng)做好要受傷的打算了,突然那棍棒戛然一滯,生生頓在了離她一拳的地方。
像是被什么擋住了。
葉雙沉:“?”
那是什么?
那方殺陣已起,她自然知曉殺陣威力,以傅塵的棍棒的威力,如果對上,可能還不會致死,可是如今很明顯傅塵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更別說躲閃了。
雖是比試,她也不能落到個殘害同門的名頭,葉雙沉也顧不上聽清河圖說了什么,一掌將傅塵送出陣法。
只見殺陣間淡淡的金光劃過四處,尋常人不曾見過,只覺得殺意四溢。
許是這么濃郁的殺意引來了高臺上的各峰峰主的注意,不知是誰吐了一句,“四品殺陣!”
“確定是四品嗎?”東林門山長裴亦行上前一步問道。
“是四品?!比莩梢喟睬浦h處那陣中的殺意,確認了話中的真實性。
還未筑基的宗師級陣法師!
是何等的陣法天資?
容成亦安也是不信,原以為自己一向陣法卓越,可她宗師級陣法師也是半步金丹修為,到了大宗師級陣法師,也已經(jīng)是快元嬰修為,她可是整整低了自己一個境界呀。
“這位莫不是……”一位峰主揣猜道,但又似不敢相信,在這里頓了一下。
眾人似乎也想到了當(dāng)初取走河圖的那位弟子,將視線轉(zhuǎn)向一直慵懶在位置上代替尾峰出席的常言身上,似是在等他確認。
常言翻開了一只眼,對這事一點都不關(guān)心,啪嘰了兩下嘴,調(diào)整了坐姿,又睡死過去。
“……”
偏這常言是尾峰最寶貴的徒弟,他們也打不得,斗嘴也贏不了。
這方談?wù)摚~雙沉自然不知,一心只在臺上,看著傅塵重重摔在臺上,激得比武臺都振上了一振。
葉雙沉呼了一口氣,如今才明白了什么叫瞬息萬變。
臺下的眾人都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這一場比試頗為精彩!
傅塵雖然看不起葉雙沉,但為人也算坦蕩,明白自己不敵葉雙沉,行了道禮,跳下臺去。
認輸了。
葉雙沉也還了一個道禮,偷偷運起聚靈陣恢復(fù)了一些靈力。
葉雙沉方才有了空隙問著河圖,“方才說了什么?”
河圖輕哼了一聲,“不想說了?!?p> 葉雙沉:“……”
想給他一個棒槌。
之后的弟子比之傅塵,還算能夠應(yīng)付,所以葉雙沉還算順利地守到了最后。
只是一整場守擂下來,比以前體力消耗還嚴重,等到報了她的名字,方才安心坐下來打坐。
比試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整個比武場就只剩了葉雙沉一個。
落在最后謝舍本是抬步要走,路過葉雙沉身邊到底頓了一下,看了一眼臺上的她,抬手扔了個禁制。
原來是葉雙沉體力消耗嚴重,那里顧得上布上禁制,也是仗著方才人多,就算有人覬覦,想殺人奪寶,也沒有機會。
謝舍徑直離開,也沒有留意到站在不遠處的沈息安。
她本是來恭喜謝舍入了圍,只是還沒有追上他,就將謝舍舉止納入眸中,看得清楚,不由步子一滯,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下來。
她看著走遠的謝舍,不禁握緊了手。
謝舍那般性子冷情的人物怎么會關(guān)心別人?
外邊的事葉雙沉絲毫不知,經(jīng)過這一次修煉,她就快要碰到筑基的天花板了。
她粲然一笑,就聽得身旁有一陣熟悉的撲翅聲傳來,轉(zhuǎn)頭一看,果然是朱鳥。
自覺地掏出自己的蜜餞喂給它,笑問,“你怎么在這里?”
朱鳥啄著干果,絲毫沒理葉雙沉。
只聽得身后有聲音傳來,“我道怎么出關(guān)就見它這般胖,原來是找到了下家?!?p> 來人穿著素色法衣,像是收了威壓,說話間笑意吟吟,想來是朱鳥的主人。
雖然看不出修為幾何,但猜測得是個大能,又聽聞他剛剛出關(guān),仔細一想大概是東林門長右峰亦知峰主了。
記得前世的道法復(fù)興時期,飛升眾人里,這位大能就榜上有名。
葉雙沉行禮,“見過亦知峰主?!?p> 那人一挑眉,哈哈大笑,問道,“你倒機敏,一眼便瞧出我是長右峰主,我說怎么我一出關(guān),這畜牲就帶我來找你?!?p> 來找她?
還不如惦記著她的干果蜜餞來的實在。
朱鳥許是聽聞亦知口中喚它畜牲,飛過去對著他的腦門就一通亂啄。
葉雙沉不知道受過多少次這種折磨,自然明白那得多痛,如今東林門祖師都跟她一個待遇,心下不由偷偷暗笑。
亦知狀似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的樣子,拂開朱鳥。
第一把被躲過去了,第二把也被躲過去了,足足拂空了三把,方才用了傳音威脅道,“小心我砸你飯碗,斷你的糧?!?p> 這威脅還真有效,朱鳥賞了一個白眼,倒真沒再折騰亦知。
葉雙沉在一旁憋笑差點憋出內(nèi)傷來。
亦知瞥了一眼她,輕咳一聲,她立馬扯平上揚的嘴角,作恭敬的模樣。
亦知方才認真地盯著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召回了朱鳥就要走。
朱鳥許是明白了亦知的意思,也不糾纏,叼走葉雙沉手里的半袋蜜餞,就跟著走了。
她看著空空如也地手:“……”
果然就是饞她蜜餞!
葉雙沉還沒有踏進自己的房門呢,詫異地看見里面暖光瑩瑩,一看便知道屋里點著燈。
不知道是誰這個時候來找她。
推開門就見屋里坐著的沈息安站起來,“你回來了?!?p> 葉雙沉點點頭,坐在一邊的席上,心里怪異的很,她同沈息安也不是很熟……
“這么晚,有什么事嗎?”
沈息安將桌子上的一些丹藥推給她,“今天看到你受傷不輕,這是我給你準(zhǔn)備的一些藥,對你的傷有些作用的?!?p> 更是怪異!
葉雙沉拿起來一瓶一看,竟然是三品結(jié)續(xù)丹,再拿起一瓶來看,三品化瘀丹,縱觀那案上,個個都是品質(zhì)不低的藥品!
葉雙沉挑眉,看著她,“富婆?”
她伸手將案上的東西全往她這邊圈近了,認真地翻翻找找著。
“怎么不去給段傾傾?她可是比我傷重?!?p> 沈息安哂笑,“她是亦莊峰主的女兒,自然是不缺我這些個東西的。”
這話是說的是事實,許也是隨意說的,也的虧了那一根筋的段傾傾不在,不然還會以為沈息安是在說她眼光高,瞧不上她這些。
一旁的沈息安想了好久,方才說道,“你今日可見過鳴珂?”
鳴珂?
葉雙沉點點頭,“早晨一起去領(lǐng)過牌子?!?p> “這就奇怪了,我今日找了她好久,都沒有見到人?!鄙蛳布{悶道,“不過應(yīng)該沒事,說不定過幾日就回來了?!?p> 葉雙沉卻是眉頭一皺,覺得有些奇怪,卻也不知道奇怪在哪里,沒有說話。
大概又沉默了好半響,只見沈息安揪著衣袖,低頭沉思了好一會兒,方才問道,“阿重,你覺得謝舍怎么樣?”
她仰頭想了一會,道,“不太熟?!?p> 就連與他說話,籠統(tǒng)也沒有超過十句話。
“真的?”
見她不信,葉雙沉也不想解釋,只是默默看著她。
沈息安躊躇了半天,又問,“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繞是她是個傻子都聽明白了沈息安的意思了,這怕是她來的真正目的了。
什么送藥,什么找不見鳴珂恐怕都是幌子,不好直接開口問吧。
只是問她這個是干什么?怕她成為她的情敵?
在東林,三個女修里必定能找出一個她情敵,還怕多她一個?
她還真不明白這些小丫頭的心思。
葉雙沉微微一笑,卻也是如實答道,“沒有?!?p> “真的嗎?”沈息安似是不太放心的又確認了一遍。
“當(dāng)然是真的?!?p> 就連前世好像都沒有喜歡的人。
卻不見沈息安釋然一笑。
葉雙沉看著那一堆的丹藥,這是一場鴻門宴,她可不好要啊,一手將他們都推了回去。
對著不解的沈息安,笑了笑,“我沒有大礙,這些自己留著吧,可能用的到。”
“這……”沈息安還欲說話,就聽得葉雙沉突然又開了口,“好了,早點回去吧?!?p> 她正要進屋,卻突然聽見外頭沈息安疑惑地喊了一聲,“傾傾?”
段傾傾?
葉雙沉轉(zhuǎn)身看去,就見段傾傾緩緩從暗處走出來。
沈息安見段傾傾沒說話,奇怪問道,“傾傾,你來這里干什么?”
段傾傾徒然怪笑一聲,“左右是眼光高的不配來這里的?!?p> 這是聽到了方才她那句話?
“傾傾?”沈息安只聽得她話中語氣不善,卻也沒明白過來,吶吶喚了一聲。
段傾傾卻是再不說話了,葉雙沉瞧著場面尷尬,倏的一笑,戲謔道,“怎么?可是來跟姑奶奶認錯的?”
卻瞧著段傾傾瞪過眼來。
葉雙沉摸了摸鼻子,仿佛碰了一鼻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