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林尋之外,再過半年,年妮妮的合約也到了。
這個女人若是出走的話,對星月娛樂的影響才是巨大的。
毫不夸張的說,過去幾年,年妮妮撐起了星月娛樂的半壁江山。
過去這段時間,方波正在重新奪回公司的話語權,但他也僅僅是拿自己手上的資源去拉攏公司里的幾位二級經紀人罷了。
年妮妮這個金牌經紀人,早已不需要靠方波來拿資源了。
只要她想,獲取的資源未必就輸方波多少。
而方波也沒動年妮妮,兩個人表面上還是客客氣氣的。
.......
“陳要,郝姐呢?”林尋問道。
自從方波開始器重郝瑤之后,林尋幾乎處于被郝瑤“放養(yǎng)”的狀態(tài)。
尤其上次音樂版權的事,更是讓郝瑤氣急,她對林尋死了心,兩人之間也有了嫌隙。
如今的郝瑤在公司地位很高,那些新簽進來的藝人,對她是言聽計從的。
她也很享受這種待遇,心想這才是經紀人才有的樣子嘛!以前她過得太憋屈了。
結果她還是無法鎮(zhèn)住林尋。
陳要輕輕嘆了口氣,道:“林老師,你總算想起自己還有個經紀人了?”
林尋呵呵笑著,道:“怎么突然有這樣的感慨?”
“你們兩個現(xiàn)在關系這么僵,讓我很懷念以前的歲月。那個時候郝姐雖然還沒現(xiàn)在這么風光,但我們三人處得多開心?。∧愫芙洺覀儌z去街邊吃東西,還鼓勵郝姐總有一天會混出頭的。”陳要頗為感慨地說著。
”我說得沒錯嘛,郝姐現(xiàn)在可算是混出頭了?!绷謱さ?。
陳要嗯了一聲,語氣并沒有想象中那么興奮。自從郝瑤被重用后,他見到郝瑤的次數(shù)也少了許多。
現(xiàn)在的郝瑤有大量的應酬,還得陪藝人去談合約,拉資源,所以很少待在公司。
這是郝瑤想要的生活,她現(xiàn)在忙瘋了,但卻很快樂。
尤其是每次深夜她回公司的時候,看見年妮妮的辦公室已是熄了燈,就更加得意了。
“郝姐今天去哪了?”林尋重復了一遍問題。
“嗯,這幾天去C區(qū)了?!标愐?。
林尋點了點頭,然后站起身,走向了經紀人辦公室。
陳要張大了嘴巴,“尋哥,我們的辦公室在這邊?!?p> “我去找下年妮妮......嗯,有點事?!绷謱ふZ氣平淡,但聲音很亮。
陳要呆滯住了。
連同著周圍幾個工作人員也抬起頭,微瞇著眼睛看林尋。
這公司真的要變天了?
“郝瑤逐漸做強,冷落了林尋。林尋要找年妮妮一起聯(lián)手?”一些人在心中已經導出了一部精彩的大戲。
林尋沒有理會周遭的目光,直接走到年妮妮的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
“哪位?”里面一道女聲。
“我......林尋?!?p> 短暫的沉默,然后傳來回應:“請進?!?p> 陳要捂住腦袋,一臉痛苦:“完蛋了,林老師要反叛了。我要跟郝姐匯報呢,還是跟著林老師一同反叛?”
......
年妮妮此刻的心情很復雜,但她依舊佯裝一臉鎮(zhèn)定的樣子。
“小雷,你去拿個水?!?p> 林尋擺擺手,“不用這么客氣?!?p> 年妮妮嗯了一聲,目光深邃看著林尋。
“有什么事嗎?”
林尋指了指沙發(fā),“我能先坐下么?”
這話一出,年妮妮無奈地笑了,果然是林老師的性格。
能躺著,絕不坐著。
能坐著,干嘛要站著?
“請坐?!?p> 雷雨走向年妮妮的桌子,拿了一些自己所需的材料,便離開了這間辦公室。
她很清楚自己什么能聽,什么不能聽?
當她走出年妮妮辦公室的時候,外面那些目光都為之一凝,連年妮妮最親密的助理都被叫了出來,那里面,定然在談著一樁驚天大交易。
有個女藝人見此,從口袋里拿出手機,嘟嘟嘟開始打字發(fā)信息。
......
林尋看著年妮妮,直接問道:“方波是不是要賣公司?”
年妮妮微微一詫,“什么?”
她不是因為聽到這個消息而感到吃驚,她吃驚的點是林尋怎么會知道?
要知道,她得知這個信息,還是從尹莊的口中。
方波和好幾家投資機構,商界老板接洽過,所以想要完全隱瞞此事,是不可能的。
方波也沒想瞞過所有人,他只需要不讓此事發(fā)酵就行。
公司大部分人都不會發(fā)覺這個事,一是信息閉塞,倘若方波刻意隱瞞的話,他們確實沒辦法從哪個渠道獲知這個消息。
二是他們也不懂,大多人就是上個班,領個工資。融資對他們來說太過遙遠,不太了解其中的意義。
就像方波勸慰他們的,我們只有經過幾輪大規(guī)模的融資,才能成功上市。上市之后,諸位就是百萬富翁了。
他們笑了笑,沒太放在心上,因為知道這是老板為了鼓舞員工而做出的虛無縹緲的承諾。
......
年妮妮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兩條細眉緊緊蹙著,不知在想些什么?
“嗯!”最后她覺得沒必要否認。
林尋道:“完全轉讓?”
“應該是!”年妮妮道,“本來我也以為,方波是為了融資,從而放出部分股權。但現(xiàn)在看來,他是要轉讓所有股份?!?p> 林尋淡淡一笑,道:“這家伙挺精明的,他大抵知曉了你要自立山頭吧?”
年妮妮微微一怔,心想我自立山頭的打算,已經被這么多人知曉了么?我還以為這是普天之下最大的秘密呢!
“你說他要轉讓股份的話,那王良山能答應么?”
良山集團也是星月娛樂的股東之一,且占股比例不小,達到30%。
“先斬后奏唄!”年妮妮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或者說,方波一旦變現(xiàn)成功,他才不會管王良山的想法呢!”
的確,方波就是這么一個人。
林尋聳聳肩,站了起來,“既然這樣,我就助年姐早日打造出屬于自己的江山吧!”
年妮妮同林尋握了握手,道了聲“謝謝”,便目送林尋離開辦公室。
......
當林尋走出辦公室后,陳要立馬迎了上來。
“林老師,你叛變的事,我估計整個公司都知道了。你得做好準備?!标愐衩刭赓庹f道。
林尋無語了,這些人咋就不去寫小說呢?
林尋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謝東打來了電話。
“老大,此事已經爆了。”
謝東所說的,自然是苗侑頂替名額一事。
“我知道?!?p> “我現(xiàn)在準備放出第二個大料,那便是苗侑和陳放,以及苗家嘉的關系?!?p> 林尋道:“你要通過什么途徑?我估計這個時候管控挺嚴的,等下別一上傳就被刪了?!?p> 謝東自信滿滿道:“不可能的......我已經將這個新聞賣掉了,現(xiàn)在起碼有二十個媒體號掌握這個大料。”
“厲害!”林尋贊賞道,“東哥做事,我很放心?!?p> 謝東依舊有所疑慮,“老大,事情都這個局面了,你說陳放會有什么洗白的辦法?”
林尋沉思片刻,極為認真道:“陳放這人不可小覷,說句俗點的話,他吃的鹽比我們吃的米還多。這個事,我估計還無法徹底打倒他。”
“這樣都不行么?”謝東的語氣有些失望。
“甚至......倘若陳放狠心一些,不去保苗侑,將責任完全推給苗侑的話,可能此事對他會毫發(fā)無損?!?p> 謝東眉頭緊鎖,思索了好一會兒,然后道:“應該不可能吧,那苗侑畢竟是他的女兒?!?p> “誰知道呢?”林尋冷哼了一聲,“陳放是個什么樣的人,我至今還捉摸不透?!?p> 之后,謝東跟林尋談起了陸洱。
“這事發(fā)生后,已經有一大堆人涌進了陸洱的家?!敝x東道,“而老白也從她家撤了出來?!?p> 林尋點頭,道:“這次真的辛苦老白了,看什么時候我們請他喝酒,為了這個驚天大料,他已經忙活了一年了?!?p> 謝東笑道:“雖說老白這一年很忙,但我想,比起他待在公司的那種枯燥且無味的生活方式,他更喜歡這種能揭露真相的生活吧?”
林尋知道,老白的公司是一個合資公司,其中部門的股權占了大頭。
老白在公司內的地位還不低,是一個記者組的副組長。
他的大部分任務,便是帶領手下的記者,來往于各個大型盛會,然后對著鏡頭,歌功頌德。
至于那些頌德的臺詞,是一早就寫好了的。
“今日陽光明媚,似乎預示著,這會是美好的一天。我們的王某長正踏步而來,他的步伐是那樣的堅定,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堅毅......”
這些詞,前幾年在用,現(xiàn)在也依舊在用。
前幾年是形容徐某長的,現(xiàn)在可以形容王某長。
這大抵便是傳說中的“萬變不離其宗”的精神?
這樣的生活,不算太壞!
甚至,老白多次被公司評為標兵。
他臨場說頌詞的能力太強了,能不帶重復地夸上二十人,運用各種比喻句,排比句,擬人句......抱歉,他們本來就是人。
老白的直系上司很經常對大家說,“你們要多向老白學習啊,多讀書,多跑活動......這樣才能變得和老白一樣優(yōu)秀。你們看老白說的話,對指示領悟得多么深刻??!”
臺下掌聲雷鳴。
老白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