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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捕情

第一章 飛龍在天

大明捕情 杰森最靚仔 11265 2020-04-07 12:52:08

  【本故事純屬虛構(gòu),如有雷同,揮刀自宮】

  大明正德年間,湖廣省古城縣,幾個捕快以及十幾個衙役將山頂上一處破廟團團圍住。

  古城縣衙捕頭兒郭森坐在石頭上吃著蘋果,兩個捕快手握彎刀站立兩側(cè),氣勢洶洶,大有磨刀霍霍向豬羊之勢,十幾個衙役手持彎刀零散分布在破廟周圍!

  一個衙役跑了過來,“頭兒,都查探過了,此處沒有后門,也沒有退路,只有正門這一條路,這伙賊人選的這個據(jù)點兒非常適合抓捕!”

  郭森“嗯”了一聲,繼續(xù)吃著蘋果。

  破廟里面從廟墻上探出來一個腦袋,看樣子像是個強盜小弟,“對面的聽著,我們大哥是飛龍幫的,我們大哥說了,都是道上的,一場誤會,希望與各位官爺化干戈為玉帛,改日一定去縣衙奉上茶水錢!”聲音不大,像是有點膽怯。

  捕快田二柱往前走了兩步,厲聲喝到,“官兵捉賊,哪有什么誤會,識相的馬上出來束手就擒!”

  強盜小弟提高了嗓門,咬著牙喊道,“你們別逼我大哥出手,我大哥發(fā)起狠來連自己都打!”

  田二柱笑了笑,大聲說,“放心!我們絕不攔著~!”

  強盜小弟猶豫了片刻,喏喏的說,“官爺,我從良行不行,哎、哎。。?!眽︻^上小弟被人一把拽了下去。

  破廟內(nèi),一伙人圍在一起,旁邊還有兩個人狠狠的對地上一人拳打腳踢!

  大伙齊刷刷的眼睛盯著一個人,“狗哥,怎么辦?這些當(dāng)差的好像不怕我們?!?p>  黃二狗看了看大家,嘆了口氣,“兄弟們,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啊~!”

  大伙兒絕望的相互看了看,有幾個小腿開始慢慢發(fā)抖。

  黃二狗撇了一眼,一臉的不屑,大聲說道,“瞧你們這點出息!怕什么?他們有刀,我們就沒有么?”說完舉起手中的鋼刀。

  旁邊小弟看了看黃二狗手中的鋼刀,瞅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鐮刀,使勁兒的咽了一口口水。

  黃二狗挺了挺胸膛,毫不在乎的說,“幾個小捕快么,今天讓你們開開眼,讓你們見識一下你們大哥的刀法,看我如何破敵,都學(xué)著點兒!”

  廟門打開,黃二狗昂首闊步瀟灑的大步邁出廟門,身后七八個小弟猥瑣的緩緩跟在后面。

  郭森將手中蘋果一扔,慢慢站起身來,掏出一塊手絹擦著手,四周捕快衙役都慢慢向這邊圍攏。

  黃二狗走出廟門十幾步后站定了身,小弟們在身后站成一排,黃二狗舉起手中的鋼刀指向郭森,大聲喝道,“我乃飛龍幫黃二狗,道上兄弟們喊我一聲狗哥,識趣的速速撤去,不然今天我可要大開殺戒!”

  郭森笑了笑,徑直奔黃二狗走過來,左手壓著腰間彎刀,右手把手絹往杯里一塞,大聲說道,“大明律,盜搶他人財物,杖刑,刺字,流三千里,拒捕者,不分首從,皆斬,聚眾謀反者,凌遲,誅九族!”

  黃二狗身后一小弟聽完“撲通”一聲就跪地上了,身邊兩人趕緊把他攙起來。

  黃二狗大喊一聲,“少廢話,能打得過我再說,看刀!”說完伸刀刺向郭森,刺提砍劈一通亂舞,郭森展轉(zhuǎn)騰挪一一輕松避開,自如至終左手都一直按著配刀沒有出鞘。

  黃二狗瞅了郭森一眼,得意的說,“哼哼,怕了吧?!”

  “呵呵呵,我怕傷著你,再來!”郭森笑著說。

  黃二狗一個墊步一跺腳騰空而起,空中雙手握刀向下劈砍,口中大喝一聲,眼看刀落下來,郭森側(cè)身一閃避開,迅速伸出右手,啪!反手一巴掌打在黃二狗臉上。

  黃二狗腳剛落地被這一巴掌打的向后踉蹌幾步,伸手摸了摸自己這臉,感覺牙都松了幾顆。

  黃二狗氣得橫眉立目,使勁兒咬了咬牙,舉刀再一次向郭森劈過來,左劈右砍,郭森仍是閃躲不出刀,

  啪!又一巴掌打在黃二狗臉上,啪!啪啪!一會兒黃二狗這腮膀子已經(jīng)腫的跟豬頭一樣了。黃二狗感覺眼前直冒金星,頭暈?zāi)X脹,趕緊后退幾步穩(wěn)一穩(wěn)神,嘟嘟囔囔的說,“哩這似森么招啊,啦人不啦臉懂不?!”嘴巴說話都不利索了。

  “好的狗哥,再來!”郭森左手按著刀,右手叉著腰看著黃二狗。

  黃二狗雙手握刀,左右慢慢虛晃兩步,一個墊腳一個箭步,再劈!郭森貓腰一閃,左手用刀把向黃二狗腋下肋骨處用力一頂,黃二狗“嘔”的一聲,撲通跪地上了,手中鋼刀咣當(dāng)一丟,雙手緊緊抱在胸前。

  郭森俯下身子笑著問道,“怎么了狗哥?”

  黃二狗憋得滿臉通紅,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叫,叫我小狗,就行,叫我小狗就行?!?p>  郭森笑了笑,接著問,“還打不打呀狗哥?”

  黃二狗一只手捂著肚子,一只手一揮,央求道,“不,不打了,官爺我錯了?!?p>  郭森直起身子,向黃二狗身后這群小弟走過來,小弟們一字并排,兩眼直勾勾的看著郭森,兩腿直發(fā)軟。

  “跪下!”郭森厲聲喊了一嗓子,“撲通”一聲,小弟們齊刷刷的都跪下了。

  旁邊的捕快衙役過來先把他們的械繳了,郭森挨個瞅了一眼,大的年齡不過二十,小的十四五的樣的,又看了看他們拿的兵器,鐮刀,菜刀,鏟子,一個小弟還拿著一根短棍,郭森一指,“這什么呀?”

  小弟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回官爺,這是搟面杖,我是廚子?!?p>  郭森嘆了口氣,不屑的說,“就你們這德性還飛龍幫呢,簡直就是炊事班的故事?!?p>  黃二狗扭頭滿臉委屈的對郭森說,“官爺~,現(xiàn)在年輕人創(chuàng)業(yè)不容易啊,你就饒我們一回吧?!?p>  郭森一扭頭大聲喝道,“閉嘴!來把他們都給我捆上,全部帶回縣衙,打入大牢聽候發(fā)落!“

  古城縣隸屬于襄陽府,面積在全國來說算是一個中上游的大縣,經(jīng)濟各方面都比較發(fā)達(dá),交通十分便利。

  郭森帶著一干人剛進衙門大堂,童知縣挺著圓圓的小肚子立馬笑臉相迎,“哎呀,我的郭捕頭兒回來啦,大家都辛苦了,事情辦的怎么樣?“

  郭森先行一抱拳禮,笑著說,“托大人的福,非常順利,一個沒跑,全部押入牢房了?!?p>  童知縣哈哈一笑,“好,好好,隨我來?!?p>  童知縣一揮手,帶著郭森進入后書房,二人落座,童知縣忙又問,“快跟我講講怎么個情況?!?p>  郭森先喝了一口水,緩緩的說,“大人,我已經(jīng)落實的差不多了,幾個毛頭小子過家家,家境都還不錯,有幾個家里好像還挺有錢的,就是瞎折騰,前后作案十幾起,搶劫的都是獵人的獵物,小販的米面,最大的一起案子就是前幾天報案的那個過路的布販,搶了五兩銀子?!?p>  童知縣一邊聽一邊捋著胡須,不停的點著頭。

  郭森繼續(xù)說道,“這幾個孩子估計也是被那個為首的黃二狗給帶壞了,那小子是個孤兒,還會兩下子,自稱是飛龍幫的,后來又說不是,不過我估計他對飛龍幫應(yīng)該多少知道點什么,我把他單獨關(guān)死牢里了。大人,我看除了這個黃二狗,其他人讓家里掏些銀子就放了吧?!?p>  童知縣聽完十分激動,笑著說,“太好了,近來可是好久沒有什么福利了,趕緊派人通知他們家屬,就說這幫人聚眾搶劫,涉嫌謀反,另外每人先給他們打個十來板子,記住,下手別太重。”

  郭森笑著說,“大人放心,一定安排妥當(dāng)?!?p>  童知縣又問道,“哎小郭,近年來我們這里一直有飛龍幫的傳聞,倒底有沒有這個組織?”

  郭森猶豫了一下,“這個嘛~,關(guān)于飛龍幫我也一直是道聽途說,傳聞他們在青龍山一帶活動,但是關(guān)于這個幫派存在的確鑿證據(jù)目前還沒有,這回黃二狗自稱是飛龍幫,我也想從他這兒尋一點蛛絲馬跡?!?p>  童知縣捏了捏胡須,輕輕的嘆了口氣,“但愿都是些子虛烏有吧,萬一咱們縣真的出了山賊團伙,再鬧出點兒大動靜,上面要是怪罪下來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哇,小郭啊,你可得上點心啊!我這官兒可不比他們那些官兒啊,我可是真金白銀買來的??!”

  郭森拍了拍胸脯,說道,“大人放心,古城縣哪里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我都盯著呢,出不了大事。”

  童知縣點了點頭,喃喃的說,“嗯,那就好,那就好?!?p>  轉(zhuǎn)過天來,

  郭森帶著幾個衙役來到關(guān)押黃二狗的死囚房,衙役們手里拿著一些酒菜,頓時牢房里香氣彌漫!

  郭森一指黃二狗的牢房,喊了一聲,“打開!”

  值勤的衙役趕忙過來把牢門打開,幾個衙役搬了一張小桌放進牢房,又給郭森拿來一個凳子,把帶來的酒菜全部擺好放在桌子上,然后退出牢房站立兩側(cè)。

  郭森走進來直接坐在桌前,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兩個涼菜,兩個熱菜,一只燒雞,還有一壺酒,也不說話,伸手撕下一個雞大腿來張嘴就啃,吃的是滿嘴流油!

  黃二狗已經(jīng)一天沒吃東西了,這會兒牢房里又是香氣撲鼻!從郭森剛進牢房那會兒,他就盯著這只燒雞,現(xiàn)在看到郭森這吃相,無異于是一種酷刑,兩只眼睛直冒火星子!

  黃二狗跪在地上手提著手銬腳上拖著腳鐐就往郭森這邊爬,爬到桌邊后兩只眼睛非常誠懇的望著郭森,輕聲說道,“大人~,我就怕你不問,滿肚子真心話不知道向誰傾訴啊~!”說完兩只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桌子上的燒雞。

  郭森也不理會他,繼續(xù)啃著雞腿。黃二狗把下巴放在桌角上,看著桌子上的燒雞繼續(xù)說,“大人,我對著燒雞發(fā)誓!我若有說半句假話,天打五雷轟死我!”

  郭森瞅了黃二狗一眼,扔下手中的骨頭,端起一碗酒一飲而盡。冷冷的對著黃二狗說,“二狗,我就問你幾個小問題,你如實回答,我可以免了你死罪,而且今天讓你好吃好喝一頓,怎么樣?!”

  黃二狗一聽點頭如小雞吃米一般,急不可耐的說道,“大人,請趕緊出題!”

  郭森點了點頭,緩緩的說,“好!那你先說說飛龍幫是怎么回事兒!”

  黃二狗直了直腰,樣子十分認(rèn)真的說,“大人,是這樣,我叔叔在陜西那邊有個四海鏢局走鏢,我跟我叔叔走過幾回鏢,有一次經(jīng)過咱們縣青龍山的時候,被幾個號稱飛龍幫的人給劫了,這幫人武功十分厲害,說話也好聽,一下子就深深的迷住了我~!他們不但劫了我們的貨,還傷了我們十幾個鏢師,從此我們再也沒有走過青龍山那邊。后來我嫌走鏢辛苦,也不怎么賺錢,所以就不干了,找了幾個小年輕想學(xué)飛龍幫占山為王,誰知我這事業(yè)剛起步就遇上大人您了?!?p>  郭森看了看黃二狗那一臉很真誠的表情,接著又問,“在哪里遇到的,他們有幾人?長什么樣子?詳細(xì)說給我聽!”

  “大人我想想啊~”,黃二狗使勁的撓著腦袋,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往日的畫面:

  大約半年前,青龍山下的林間道上,兩輛馬車緩緩前行,四海鏢局十幾個鏢師護衛(wèi)兩傍,黃二狗跟幾個小兄弟在馬車后面蹶著屁股推車前行,累如黃牛般的黃二狗此時還夢想著將來成為一名真正的鏢師,然而,半個時辰之后,他的人生觀、價值觀都將發(fā)生徹底的改變。

  午后時分,天空烏云密布陰的厲害,還伴隨著陣陣小風(fēng),道路兩旁的竹林被風(fēng)吹過發(fā)出沙沙的聲音,“停!”前面大鏢師突然喊了一聲,大家都停下了腳步。

  不時何時,前方路傍竹林樹稍上居然倚著一個人,在隨風(fēng)輕輕搖擺,此人一身黑衣黑袍,面帶紅色面具,樣子十分猙獰,一看便知來者不善。

  眾人見此情形,紛紛將手握住刀把,準(zhǔn)備隨時廝殺。大鏢師手提馬韁繩,緩緩向前幾步,“我等皆是四海鏢局的,路過貴寶地,請問閣下是何人?!”

  “我是何人~?呵呵呵呵~!我~不是人!他們~都叫我赤面閻羅!呵呵呵呵~!”來人聲音非常邪魅,似男非男,似女非女,仿佛從地獄傳來一般。話音說完,赤面閻羅身后一仰,人便消失在密密麻麻的竹林中無蹤影了。

  竹林中傳來聲音,“東西留下,留你們一條小命。記住了~,青龍山是我的地盤,我是飛龍幫赤面閻羅!呵呵呵呵~!”

  眾人見此情形,只覺得口中發(fā)澀,頭冒冷汗,慌亂中,各自都東張西望。黃二狗此時更是膽戰(zhàn)心驚,腿直發(fā)抖,心想,這也太刺激了吧~,這職業(yè)可能不太適合我!

  突然,兩旁竹林一陣急促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兩團黑影從天而降,從竹林樹稍上飄落下來分別落在兩輛馬車上,二人黑衣黑袍,面帶黑、白面具,手持鋼刀,“嘿嘿嘿嘿~!”笑聲陰森另人不寒而栗!“飛龍幫黑白無常在此!嘿嘿嘿嘿~!”

  眾人往竹林上方望去,還有幾人飄在樹尖!

  黃二狗眼見頭頂上突然落了一人,心里一驚,抬頭一望,正好與白無常碰了一個對臉,白無常陰森一笑,黃二狗立刻感覺雙腿溫暖了許多,童年的快樂再一次重溫,雖然跟著叔叔跑過幾回鏢了,但是這種場面還是頭一回遇到!

  “護鏢!”大鏢師大喝一聲,眾人這才緩過神兒來,唰唰唰,紛紛拔出鋼刀,黃二狗急得手忙腳亂,慌亂中竟摸不到刀把。

  “嘿嘿嘿嘿~!”黑白無常一陣怪笑從馬車上翻下,與十幾個鏢師廝殺在一起,二人刀法輕盈迅猛,刀刃如雨點一般落在眾人身上。

  黃二狗刀還沒來得及出鞘,只覺得屁股一麻,緊跟著一陣火辣辣的疼痛順勢栽在地上。

  片刻功夫,四海鏢局倒地一片,身上不同程度都受了刀傷,叫苦不迭!樹稍上幾個黑影一直左右搖擺著,面無表情。

  “駕!”大鏢師一甩馬韁繩,持刀沖向黑白無常,眼看到近前,雙腳用力一蹬,從馬背上躍起,一刀直刺向黑無常。

  黑無常不慌不忙身體后退幾步雙指一夾,便將大鏢師鋼刀夾住,輕輕一扭,刀尖就被折斷了,大鏢師一愣神兒的功夫,黑無常一腳踢在大鏢師胸口,順手一扔,刀尖插入大鏢師腹中,大鏢師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鮮血,命懸一線!

  眾人見狀趕緊將大鏢師扶起來,大鏢師掙扎著向大家一揮手,“快撤!”大伙也都不再說什么,扶著傷員倉皇而逃,頭也不敢回。

  黃二狗一邊捂著屁股跟著大伙撤退,一邊忍不住的回頭望,是恐懼?!是留戀?!自己也說不清楚,一陣小風(fēng)兒吹來,屁股又麻又涼!

  黑白無常二人站在馬車上,望著遠(yuǎn)去的一幫人,面無表情的笑著,“嘿嘿嘿嘿~!”樹上又飄落下來幾個黑影,將馬車圍住。。。

  黃二狗講的是唾沫橫飛,不時的瞄著桌子上的燒雞,此時郭森的表情也有些嚴(yán)肅了,繼續(xù)又問,“他們帶著什么面具?”

  “這個面具怎么說呢~,”黃二狗想了想,“大人,你見過戲臺子上面唱戲的么,大花臉,五顏六色的,就跟那個差不多。”

  郭森接著又問,“既然鏢被劫了,當(dāng)時為什么不報案?”

  黃二狗嘆了口氣,“唉~,當(dāng)時鏢局覺得這事兒太丟人了,這要一報官恐怕以后就接不到生意了,所幸當(dāng)時丟的東西并不怎么值錢,所以鏢局自己就墊付了?!?p>  郭森站起身來,掏出手絹擦了擦手,“二狗,你今天表現(xiàn)不錯,這些酒菜都是你的了?!庇忠恢搁T口兩衙役,“待會兒把他轉(zhuǎn)到普通牢房去。”說完轉(zhuǎn)身離去。

  黃二狗也站起身來,一手拿著燒雞,望著郭森的背影,激動的說,“大人慢走,有空常來呀!”

  縣衙書房中,童知縣坐在椅子上手里拿著一顆黑色的小藥丸,嘴里嘆著氣,“唉~!人生苦短~,何日成仙啊~!”說完將藥丹放在嘴里,又喝了一大口水將藥丹服下,正在閉目養(yǎng)神之際,郭森進來了。

  童知縣眼睛微微一睜,“哦,小郭來啦,何事?”

  郭森略施一禮,“大人,經(jīng)過初步調(diào)查,飛龍幫確有此事!”

  童知縣兩眼一張,兩手一攤,“瞧瞧,想吃冰下雹子~!”滿臉的無奈。

  郭森接著說,“大人不必著急,據(jù)我所知,這個飛龍幫人并不是很多,而且躲在深山之中,他們極少露面,并未制造什么大的動靜,這幾日,我想帶人去青龍山查探一下?!?p>  童知縣一指郭森,“記住,多帶人手,低調(diào)行事!盡快將他們鏟除!”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準(zhǔn)備?!惫f完轉(zhuǎn)身離去。

  童知縣坐在椅子上喃喃的說,“古城縣還真是人杰地靈啊,各種人才一應(yīng)俱全~!”

  這天,

  縣衙普通牢房里,黃二狗躺在地上翹著二郎腿,嘴里叼著一根干草,閉著眼睛正在回憶他悲慘的一生。

  兩個衙役過來打開了牢門,黃二狗一下子坐起身來,還沒來的及說話,一個衙役將一身衣服扔在他身上,雖然是舊衣服,但是很干凈。

  “黃二狗,帶上衣服,隨我們來,我們頭兒要見你!”一個衙役指著黃二狗說。

  “哎哎哎”,黃二狗忙答應(yīng)著,心想難道又有啥好事么,又有燒雞吃啦?!起身跟著兩個衙役走出牢房。

  衙役帶著黃二狗先來到縣衙澡堂洗了洗身子,換上了干凈衣服,又帶他來到食堂,郭森跟幾個捕快都已經(jīng)在等他了。

  “二狗!來來來,坐!”郭森面帶微笑一邊喊著黃二狗,一邊指著身邊的一個空位子,兩個衙役則旁邊候著。

  “謝謝官爺,謝謝官爺!”黃二狗小心翼翼的坐在郭森身邊,心想,人生真是充滿了驚喜跟奇跡,以前哪有人對我這么客氣過,這倒底是怎么了?!

  黃二狗正納悶?zāi)兀p輕把手放在黃二狗的肩膀上,笑著說,“二狗啊,牢房里日子過的怎么樣啊,比起你外面快活的日子如何?”

  黃二狗一臉哭腔著說,“大人,我這段時間深刻的反思了自己的錯誤,請您務(wù)必再給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我保證不會讓您跟官府失望!”

  郭森哈哈一笑,“二狗啊,這就對了,像你這條件,千萬不要把精力放在創(chuàng)業(yè)上,你知道嗎,現(xiàn)在有一個天大的好機遇擺在你的面前!”說完郭森一指旁邊桌上一套嶄新的衙役制服,“只要你答應(yīng)協(xié)助我破了飛龍幫的案子,將這伙人繩之以法,你不但不用做牢,馬上就成為一名衙役,案子一破,我升你做捕快!怎么樣,驚喜不驚喜,刺激不刺激?!”

  旁邊幾個捕快一起對著黃二狗說,“黃二狗,還不趕緊謝謝我們頭兒,以后就都是自己人了。”

  黃二狗眼淚都快下來了,“大人,實在太刺激了,小人承受不起啊~!”

  郭森一邊拍著黃二狗的肩膀一邊繼續(xù)說,“哎~,二狗啊,這年頭有什么職業(yè)能比這仕途更有前途啊,這可是讓你們家祖墳上都炸尸的好機會呀,你可要把握住哦~!過了這個村,以后就沒有這個店嘍!”

  “大人,那飛龍幫,那飛龍幫那小紅臉,小白臉,哎呦~”黃二狗急得直比劃,“您不知道~,太厲害啦,那天嚇得我褲子都尿啦!”

  旁邊捕快趙順氣的用腳用力踹了一下黃二狗坐的椅子,“瞧你那點兒出息!”

  郭森把笑容一收,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二狗,反正路我給你指了,你要答應(yīng)呢,明天就正式衙門報到,要不是不答應(yīng)呢,也沒關(guān)系,你現(xiàn)在這罪過,三年起步,大人哪天心情一不好呢,十年八年也差不多!”

  “別,別,我答應(yīng),我答應(yīng)!”黃二狗心想,活一天算一天吧,先把眼前這日子熬過去再說。

  郭森拍了拍黃二狗的肩膀,“哎~,這才是我的好二狗,吃完飯今天好好休息,明日,跟著我,咱們青龍山一日游。來來來,吃飯,吃飯!”

  聽完這話黃二狗幾乎就癱在椅子上了,兩眼無神,生無可戀~。

  次日清晨,

  一幫捕快衙役站在門口集合,黃二狗興奮的看著自己穿的衙役制服,一會兒看看胳膊,一會兒瞅瞅后背。

  捕快田二柱樂了,拍了拍黃二狗的肩膀,“二狗,不錯嘛,柴犬變獵犬了啊,哈哈哈~?!?p>  “哈哈哈,”眾人也都跟著樂。

  黃二狗也有些不好意思,“你看,都是自己人了還擠兌我,二狗是我小名,我有大名,有名字?!?p>  “哦,那你大名叫什么呀?”捕快馮三樂著問他。

  黃二狗一揮手,“我不認(rèn)字兒!改天見了我告訴你!”眾人哈哈一笑。

  郭森走了出來,打量了大伙一眼,“順子,馮三,二狗,你們隨我去青龍山,二柱,你留下當(dāng)值?!北娙藨?yīng)了一聲各自散去。

  郭森四人領(lǐng)了四匹快馬,直奔青龍山而去。

  青龍山距離縣衙也不遠(yuǎn),騎馬半個時辰左右就到了,一行人由黃二狗帶路先來到鏢車被劫的地方,雖然沒讀過書,黃二狗腦子還是挺靈光的,沒怎么費勁就帶著大家找到了地方。

  黃二狗一指前方,“頭兒,我們到了,前面就是當(dāng)時我們鏢車被劫的地方,不會錯的,當(dāng)時我屁股就是沖著那個方向挨的刀,我當(dāng)時都沒反應(yīng)過來~”

  郭森一揮手,不耐煩的說,“行啦行啦,我對你英雄的過去不感興趣,下馬!注意留意四周!”

  四人下了馬,牽著馬緩緩前行,郭森不停環(huán)視四周,周圍竹林密布,一陣微風(fēng)吹來,樹葉沙沙作響,偶爾還摻雜著鳥鳴聲,十分愜意。

  青龍山雖然并不雄偉險峻,但是群嶺相連,山丘連著山丘,而且松林、竹林密布,雜草叢生,莫說三五個人,就算三五千人也藏得下。郭森不免得有點失落。

  往前走了一段路程,趙順有點忍不住了,“頭兒,這有點像大海撈針啊,萬一人家今天沒出工怎么辦?!”

  郭森悠悠的說,“順子,要有耐心,我們既然到了人家所謂的地盤上,自然就應(yīng)該有人出來招待我們的,他們要是想見我們就一定會出現(xiàn)?!?p>  黃二狗也憋不住了,意味深長的說,“頭兒,茫茫人海中,有些人,相識是緣份,錯過是福份,不必太執(zhí)著?!闭f完偷偷瞟了郭森一眼。

  馮三瞅了黃二狗一眼,冷冷的說,“二狗,一會兒你尿褲子的時候離我遠(yuǎn)一點兒!”

  “哈哈哈哈!”眾人哈哈一笑。

  “唉~!”氣得黃二狗直搖頭。

  突然,郭森一揮手,站住了腳步,大伙頓時安靜下來,郭森感覺樹林中聲音不對,輕聲對大家說,“注意兩側(cè)!”

  “頭,頭頭頭,頭兒~!”黃二狗瞪大了眼睛,聲音顫顫抖抖,拿手一指前方竹林樹稍上,“小、小白臉!”說完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幾步。

  眾人順著黃二狗手指方向望去,左前方竹林樹稍上倚著一人,黑衣黑袍,面帶白色面具,樣子十分詭異。

  郭森莫名的興奮了起來,不動聲色的繼續(xù)前行,但眼睛始終盯著樹上的白無常,趙順、馮三則十分警惕的左右觀望。白無常依舊倚在竹稍上斜著腦袋盯著他們一行人,隨著陣陣小風(fēng)在竹稍上輕微微搖晃。大家都不說話,但似乎又都心知肚明。

  眼看雙方越來越近,郭森低聲說了一句,“準(zhǔn)備!”說完手輕輕的放在腰間刀把上,趙順、馮三悄悄的從馬背上拿下弓駑,黃二狗則繼續(xù)放緩腳步。

  “收!”郭森突然大喝一聲,拔出配刀一個箭步?jīng)_向前,趙順、馮三手持弓駑對準(zhǔn)白無?!班?、嗖”連射兩箭,白無常在竹稍上輕晃兩下,駑箭擦肩而過。

  郭森沖到近前一躍而起,一刀劈向白無常,白無常將黑袍一抖,仿佛一團黑云遮天避日,郭森一刀劈下去竟然劈了個空,黑影之中突然一腳踢來,正中郭森面門,這一腳踢的是劈頭蓋臉,那鞋上泥土的芬芳加上男人慣有的氣息,十分的酸爽!

  郭森重重的摔在地上,馬上一躍而起,氣的緊咬鋼牙,兩只眼睛快要噴火一般,手持鋼刀一個箭步再沖向前。

  “嘿嘿嘿嘿~!”白無常站在竹稍上發(fā)出一聲陰森的笑聲,借助竹林的韌性身子向后一仰,伴隨著一陣沙沙聲,轉(zhuǎn)眼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郭森左一腳右一腳來回借力躍上竹稍,在竹稍上亂砍幾刀,眼看著竹林如波浪一般隨著白無常遠(yuǎn)去,聲音漸漸恢復(fù)平靜。

  郭森從竹稍上一躍而下,怒發(fā)沖冠,滿臉憋的通紅,喘著粗氣,幾個人都不敢看他。

  黃二狗仰著腦袋望著天,嘴里喃喃的說,“今日多云轉(zhuǎn)晴,北風(fēng)三到四級~,空氣質(zhì)量一般~~”

  趙順也覺著窩火,氣得把弓駑“啪”的摔在地上,摔了個稀碎!衙門當(dāng)時配的弓駑一般都是竹駑,沒有什么殺傷力,還要配合毒箭使用,所以這武器平時也不怎么受待見。

  幾個人站在原地都不說話,郭森用手抹了把臉,無奈的說,“大意了!”接著手一揮,“上馬,看看附近有沒什么可疑的據(jù)點。”

  四人騎著馬圍著青龍山蜿蜒的山路又轉(zhuǎn)了一兩個時辰,一無所獲,只好返回縣衙。

  回到縣衙以后,郭森先跟童知縣簡單匯報了一下情況,并以縣衙的名義發(fā)出告示,內(nèi)容是青龍山附近有猛獸出沒,提醒過往行人及商隊繞道而行。讓衙役將告示發(fā)放到青龍山周邊的村落及鄉(xiāng)鎮(zhèn)。郭森心想,既然暫時抓不到你們,也不能讓你們繼續(xù)作惡!

  古城縣南河鎮(zhèn),

  這里是黃二狗的老家,南河鎮(zhèn)緊領(lǐng)漢江支流,交通四通八達(dá),是古城縣的繁華大鎮(zhèn),各種商鋪、雜貨攤一應(yīng)俱全。

  黃二狗告了假回到南河鎮(zhèn),身穿一身嶄新的衙役制服,在街上來來回回溜達(dá)了一上午了,不管認(rèn)識不認(rèn)識,見人就打招呼,仿佛就跟官員視察一樣。

  黃二狗正溜達(dá)著,從對面過來一人,行色匆匆懷里拿著一個大包袱,黃二狗仔細(xì)一瞧,認(rèn)識,“大全兒!”黃二狗喊了一聲。

  對方先是一愣神兒,站住了,緊跟著仔細(xì)上下打商著黃二狗,半天樂了,“嗬~!這不是二狗兄弟么。”說完緊緊捂了捂懷里的包袱,“行啊兄弟,現(xiàn)在混的不錯?。 ?p>  來人叫李大全,是黃二狗小時候的鄰居,從小也是竟干些偷雞摸狗的勾當(dāng),曾經(jīng)兩人一度是臭味相投,也有個幾年不見了。

  黃二狗笑著擺了擺手,“嗐~!好歹混口飯吃吧,你忙什么呢?!”說完瞅了一眼李大全手里的包袱。

  “沒、沒什么~!”我給朋友送點東西?!袄畲笕贿呅Γ贿呑ブぶ蓖蠖??!倍沸值?,我還有事,先走了。“

  “你等會兒!急什么呀,這些年不見了再聊會兒唄。你拿著什么好東西啊,怕我搶你的呀,給我看看!“黃二狗說完就去摸這包袱。還挺硬,感覺挺沉。

  “哎~!兄弟!兄弟!別急別急!“李大全一看黃二狗直接上手了,也服軟了,悄悄跟黃二狗說,”兄弟,我給你看就是了,你跟我來?!罢f完李大全將黃二狗帶到一處僻靜的地方。

  李大全將包袱放在地上打開,一包袱全是鹽,黃二狗愣了,李大全又趕緊把包袱系好。“二狗兄弟,我這給人跑腿呢,賺個辛苦錢?!?p>  “嗬~!好小子!膽子不小啊,你這是私鹽吧?!“黃二狗指著李大全鼻子說。

  李大全嚇的趕緊擋了擋黃二狗的嘴,“兄弟!小聲點!“說完從懷里掏出一些碎銀子,硬塞到黃二狗手里,”二狗兄弟,高抬貴手!看在咱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這事千萬不要聲張?!?p>  黃二狗拿著銀子得意的在手里掂了幾下,感覺已經(jīng)達(dá)到了人生的巔峰!笑著說,“大全兒你放心~!我能是那種人么?!這賣私鹽很賺錢么?”

  李大全好不容易算是松了一口氣,央求道,“二狗兄弟,我跟你說的都是實話,我真是給別人跑腿的,我知道你現(xiàn)在也看不上這些偷雞摸狗的行當(dāng),如果以后哪天你要有興趣,我可以幫你引薦,我不能再耽擱了,我真得走了!”

  黃二狗笑了笑,一揮手,“行,大全兒,你去忙吧!”

  縣衙食堂里,

  郭森在一個人喝著悶酒,自從被白無常踢了那一腳,心里一直憋著火,大伙也都故意躲著他,生怕撞槍口上。

  馮三端著倆菜走到郭森桌前,“頭兒,剛出鍋的,嘗嘗!”郭森沒說話,繼續(xù)喝著小酒,“頭兒,心情好點沒?”馮三笑著問。

  “沒事兒,好著呢!三兒,你說飛龍幫這些家伙像麻雷一樣每天掛在咱們哥幾個腦袋上,有啥辦法把他們都除了呢?”嘴上說沒事兒,其實郭森心里還是暗暗的較著勁兒。

  馮三笑了笑,“頭兒,您不常跟我們說么,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這不還沒啥大事兒么!”

  郭森嘗了一口菜,“哎,這菜沒放鹽吶,怎么這么淡!”

  “是嗎?我嘗嘗~!”馮三也吃了一筷子。“鹽放少了,好歹吃口吧,最近官鹽又漲錢了,現(xiàn)在都到十四文一兩了,一斤鹽要二錢多銀子,這幾個月衙門開支緊的很吶~!”

  馮三放下筷子,壞笑著對郭森說,“頭兒,聽說了嗎,暖心樓出了絕世美人兒啦,叫月荷姑娘!“

  郭森稍微思量了一下,“月荷姑娘~?“

  馮三接著說道,“暖心樓啊,你不常去嘛~”

  “你才常去呢!”郭森沒好氣的說,“我那是奉公辦案,體恤民情~!”

  馮三哈哈一笑,說道,“你看,又沒外人,頭兒,我聽說那月荷姑娘長得是美若天仙,既能琴棋書畫,又能彈跳歌舞,你不去拔個頭牌,呵呵呵。。?!?p>  郭森看了馮三一眼,沒好氣的說,“你以為我跟你似的,整天就想著救助失足婦女!”

  馮三笑著把腦袋一歪,“哪有啊,我這不是替頭兒你分憂么,你看你整天孤家寡人的,有這好事我們當(dāng)然第一個想著你啦。”

  郭森也樂了,笑著說,“行啦行啦行啦。。。這幾天等結(jié)完案子,我跟童知縣通通氣兒,讓他給兄弟們多分點賞銀,讓你們出去好好痛快痛快,來,干一個!”

  “好!”“干一個!”“干!”

  轉(zhuǎn)過天來,

  衙門口沒什么事兒,郭森一個人出來街上溜達(dá),古城縣在全國算是比較富饒的縣城,漢江貫通全境,水土資源特別豐富,人口密度也大,街上熙熙攘攘。

  走著走著,就發(fā)現(xiàn)前面一個攤位前圍著一小撮人,里面還傳出一個小孩子的慘叫聲?!案绺?,我錯了,別打了,別打了?!?p>  郭森撥開人群來到前面,看見一名男子正在對一個八、九歲樣子的小男孩拳打腳踢。

  男子一邊打,一邊嘴里還嚷嚷著,“讓你買米,買了一上午了不回家,我讓你貪玩,我讓你貪玩!”

  這個孩子一邊哭,一邊死死的抱著旁邊地攤老板的腿,不停的哀叫,“救命啊,別打了,救命啊,我知道錯了?!?p>  地攤老板也忙著求情,一邊攔著中年男子一邊說,“唉呀,干啥子嘛,再打下去要人命的,還是個娃兒撒,莫打嘍~”

  郭森看了一眼,抱著肩膀手捂著嘴,沒說話也沒攔著,就站那兒看著。

  那名男子又打了孩子五、六下,然后晃著肩膀罵罵咧咧的轉(zhuǎn)身走了,臨走還回頭指著孩子喊了一句,“小兔崽子,馬上回家,一會兒看我怎么收拾你!”

  眾人一看不打了,人也就開始散了,地攤老板把孩子扶起身來,一邊給他打拍身上的土一邊跟他說,“好嘍好嘍,莫要亂跑嘍,趕緊回家撒。”

  這孩子抹了抹眼淚剛要轉(zhuǎn)身,郭森走過來了,啪!輕輕一巴掌拍在小孩子腦袋上,小孩子馬上站住了,斜著腦袋看著郭森,一旁地攤老板也呆住了。

  啪!郭森又一巴掌拍在小孩子腦袋上,這次比上次稍微重了一些,小孩兒依舊斜著腦袋看著郭森,也不說話。

  地攤老板驚了,趕緊上前問道,“哎呀,官爺這是干啥子嘛,打他做啥子嘛?”

  郭森沒理他,一伸手沖著小孩兒說,“拿出來!”

  小孩兒滿臉委屈,弱弱的問,“拿什么呀?”

  郭森伸手揪住小孩兒耳朵,輕輕一轉(zhuǎn),小孩兒:“唉喲,唉喲,疼,我拿,我拿!”

  郭森這才把手放下,小孩兒從杯里摸出一個銀子包來遞到郭森的手上,怯怯的說,“我錯了,我錯了,以后不敢了~!”

  地攤老板一看到銀子包,驚呼:“唉呀!好眼熟?。 闭f完立刻彎下身子就開始摸自己靴子。

  郭森把銀子包往他面前一遞,面無表情的說,“別翻了,這就是你的!”

  老板接過銀子包,激動的說不出話來,“這、、他、、怎么、、、啥子嘛~!”

  郭森提著小孩兒衣領(lǐng),帶到旁邊僻靜處,蹲下身子跟他說道,“回去告訴你哥,讓他正兒八經(jīng)找份工,下次再讓我逮到,把你倆送到衙門打板子,我可不是唬你,聽到?jīng)]?!”

  小孩兒趕緊一邊點頭一邊說,“記下了,記下了,以后再不也不敢了~!”

  郭森起身朝小孩兒揮了揮手,“趕緊回家吧!”

  目送走了小孩兒,郭森繼續(xù)往前溜達(dá),突然間前面人頭簇?fù)?,一大幫人圍在店門口吵吵攘攘,郭森抬頭一瞧,暖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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