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醉酒被陌辰撞見后,阿漓也收斂了許多。也沒有整日跑去其他的仙山買酒喝,而是開始在淺思院看看書,喝喝茶,修身養(yǎng)性。要是哪天喝酒又被陌辰撞上了指不定要被說。
一日,阿漓愜意的在院中喝著茶,看著逸塵新送來的書。
突然聽見院中有一陣敲門聲,阿漓心想怎么這幾日總有人上淺思院來。疑惑中阿漓打開了淺思院的木門,看見一穿著淺粉色紗裙,梳著天宮上仙婢常梳發(fā)飾的小仙娥朝她恭恭敬敬的行禮。
“顧漓上仙好?!?p> “不知仙娥找我這被貶下仙山的神仙什么事呀?”阿漓看了看這眉清目秀的小仙娥。
“回上仙的話,小仙是來給上仙送喜帖的?!边@位小仙娥邊說邊往阿漓的手上遞了一封大紅色燙金花邊的喜帖。
“喜帖?誰要結(jié)婚了?”
“是云嫣上仙,過幾日她就要嫁去蓬萊島。她讓我將喜帖送到上仙的手上,還吩咐我務(wù)必讓我請您參加她的婚宴?!?p> “云嫣要結(jié)婚了?”阿漓接過小仙娥遞過來的喜帖,內(nèi)心還是有些驚訝的。
記得她還在紫殿時(shí),一些天上的女仙總是邀請她一起打牌。其中就有云嫣,云嫣是天君的表親其地位是要比我這些散仙高貴些。但是云嫣沒有公主那種跋扈的氣焰,也從來沒有擺過架子,總是與她們和和氣氣的打牌,氣質(zhì)溫婉嫻靜。
唯一一次看見云嫣生氣還是因?yàn)橐恍┬∠啥鹚较吕镒h論陌辰的不是,她當(dāng)即就罰了那幾個(gè)議事的小仙娥。
后來阿漓才知道原來云嫣喜歡陌辰,那種明目張膽的喜歡,得知阿漓是他徒弟后不但不生氣反而總是拉攏阿漓。阿漓打牌輸時(shí)便將,阿漓剛才輸?shù)撵`寶又悄悄的退還給阿漓,還總是在言語中開著完笑說以后要當(dāng)阿漓以后的師娘。
可是明明那么明目張膽的喜歡著陌辰,心心念念的要嫁給陌辰的姑娘。沒想到?jīng)]過多久就要嫁去從未曾踏入足過的蓬萊了。
阿漓看著手中發(fā)紅的喜帖想著,明明是個(gè)令人艷羨的公主,可偏偏卻要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
“是的,上仙。云嫣上仙還讓小仙對您說。她已經(jīng)給天君奏明了準(zhǔn)許您上九重天來參加她的婚宴,讓您不用擔(dān)心被罰下袱燁山之事?!?p> “那就多謝了,對了云嫣嫁去蓬萊可知嫁的是誰?”
“據(jù)說是蓬萊的某位皇子,這個(gè),小仙也不太清楚?!?p> “好吧,那就有勞仙娥了,煩請告訴云嫣上仙,她的婚宴我會去。”
“是,顧漓上仙,小仙告辭?!蹦莻€(gè)小仙娥說完后便騰云飛走了。
阿漓坐在藤椅上看著手中的喜帖,上面竟然連新郎的名字都沒寫,這算什么喜帖。
“蓬萊?皇子?”阿漓思考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拿出了身上的鈴鐺看了看這個(gè)所謂的巧夕玲說道:“難不成是嫁給蓬萊島的凌軒上神。嗯,凌軒上神的地位確實(shí)配得上云嫣,這凌軒上神長得倒是不錯,也不知對人好不好,希望云嫣不要嫁過去受苦?!?p> 在婚禮的前一天阿漓就想著去一趟天宮見一見云嫣,可是剛剛走到云嫣的殿外卻被看門的守衛(wèi)告知,云嫣出門了,不在殿中。
阿漓想著畢竟是馬上要婚嫁的人了,繁忙些也是一定的。阿漓不知道做些什么,就開始在天宮中四處走了起來。
她已經(jīng)好幾個(gè)月沒來到這九重天上了,天上的仙氣裊裊是要比下界仙山上的氣息要讓人感覺舒適。
走著走著阿漓便也不自覺的走到了紫殿的大門口,也畢竟也是住了幾萬年的地方怎么能不熟悉。在高墻之外也能感受到梨花散發(fā)的陣陣清香,似乎能想象的道那大片大片的梨花給人那種強(qiáng)烈的視覺沖擊。
“也不知紫殿的梨花開得如何了。”阿漓輕輕的說著,卻也不打算踏入她這個(gè)住了兩萬年的住處。
“你在外面是傻站干嘛?既然來了就不打算見一見為師了?!?p> 突然阿漓聽到了一聲清遠(yuǎn)的聲音從殿中傳過來,嚇得她瞬間哆嗦了一下?;剡^聲來才知道,是陌辰在邀她進(jìn)來。
阿漓的心臟又“咯噔”了一下,只能壓抑著內(nèi)心裝作若無其事的踏進(jìn)了紫殿的大門。
紫殿景色還是沒有變,依舊是滿園的梨花隨風(fēng)飄搖,懸空的瀑布激蕩出悅耳的水聲,一些仙鳥也喜歡來這里駐足,比起紫殿那小小的淺思院乃至袱燁山都顯得微不足道。
這里唯一變的就是多了些仙娥,諾大的紫殿到是比以前熱鬧了許多。阿漓反倒像個(gè)外來人一樣,跟著這些小仙娥引路。是啊,她走了他身邊也還會有許許多多的人,并不差她一個(gè)。
阿漓低著頭心事重重,想著一會遇見他該同他說些什么。是要說他辛苦了,感謝他替她歷劫;還是要說那日醉酒讓他看笑話了;還是要說她有多不爭氣,師父才去歷劫她就被天君罰去了下界仙山。一時(shí)間思緒萬千,不知做何。
不一會,阿漓就走到了大殿外。
“上仙,陌辰上神就在殿中,小仙告辭了?!币慌缘男∠啥鹦÷暤奶崾玖艘幌?,阿漓才回過神來,原來已經(jīng)到了。
阿漓懷揣著一顆不安的心慢慢的踏入紫殿的正殿,行走間還能聞到正殿傳來的屢屢清香,這香氣確實(shí)能讓人鄙棄煩躁,心態(tài)平和。
阿漓抬起頭來看著正坐在高坐看書的陌辰,他依舊是那般喜歡穿著白衣,仙氣飄飄,一副悠閑自得的模樣。他從未刻意與人制造疏離感,卻總是讓人覺得他們并非一個(gè)世界的人。
不經(jīng)意間阿漓想起了凡間的蘇辰,蘇辰從來不會擺出這幅樣子。當(dāng)了皇帝后他一向是身體板正的坐在龍椅上,板著臉批閱著各地送來的奏折,同他好好說話他也是冷著眼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窗?,他們并不是同一個(gè)人,可是長得卻又是一模一樣,她該如何以一個(gè)徒弟的姿態(tài)卻對待曾經(jīng)狠心負(fù)她的人。
阿漓看著陌辰,他們之間好像發(fā)生了許多許多的事,又好像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他還是他,她也還是她,可是阿漓早已拿不出以前的心態(tài)去對待他了。終究是她一個(gè)人在自討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