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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銀燭

零九章 逃之夭夭

點銀燭 樊鈺生 3324 2020-04-12 05:50:43

  什么七品典言,小女子本不戀棧權(quán)利。

  什么俸祿皇糧,身在皇宮有錢拿來沒處花。

  看來幫我脫險的左相也離不了燒殺搶掠四字真言。

  若一同合謀久了,不就更加騎虎難下!

  那馬臉王爺想要殺我,相爺一流想要利用我,本質(zhì)上都是叫我以命犯險!

  哼哼哼,我要走了,我才不管你們有多重要的密謀,只能怪你們把希望寄托在一個穿越而來的人身上。不沾親不帶故的。

  我一咬牙,打定主意。即刻回寢所收拾東西。再從勘察好的小路逃跑?!馍欧坏脑鹤永镉幸惶幗情T,每天這個時候都會開上兩刻鐘,用以運送泔水。

  進了屋,蘋果還未回來。也好,用不著再解釋一番了。唯一不舍的也只有她。

  朋友一場,我將前幾日得的幾件賞賜放進她的妝奩盒里,嘆口氣道:“蘋果啊蘋果,你這個吉祥物定會事事吉祥?!?p>  我換了身黑色男式圓領(lǐng)袍。洗臉梳頭,用最快的速度裝扮成男兒模樣。再湊齊我的幾件寶貝戴好,揣上銀錢在路上用??梢粤?,其他全部撇下吧。

  腳下如抹油,一路往外出溜。

  

  

  遠遠聽著甘露殿似乎被燒脫了架,大塊的屋頂碎片往下塌著,噼里啪啦。

  趕來滅火的人更加多了!

  瞄見宦官們腰里別的拂塵,我順手抽了一根。再加上自己這身衣裳,活像個小道士。

  我看了一眼手表,時間剛剛好。我趁亂沖進外膳房,穿過一層又一層的廚房。

  步入后院,一個阿嬸正在大水池邊搓洗著一大盆抹布,并未察覺我的來到。

  后院有一個籃球場那么大,白天運泔水的板車就停在這里。我瞧著地上有剛淋上的油水,一絲絲拖成了長線延伸到了角門。

  看來泔水剛剛被運走,車還沒被送回。

  我歡喜著推開角門!

  心里都高興的快要吟唱了。

  然而門外有兩個抱著膀子的阿嬸,齊刷刷向我看來。

  呃。

  我硬著頭皮把拂塵一揮,行道家之禮裝模做樣道:“兩位善女子,你們好?!?p>  根據(jù)我的觀察,在這個全民信奉道教的時代——誰見了道士就沒有不敬的份!(聽聞太上皇那老頭連皇帝都不干了,速度傳位給兒子,自己躲起來煉丹玩。)

  如我所料,這兩位阿嬸眼冒精光雙手作揖:“道長,您怎么上咱們這兒來了?”

  我端著架子,將聲音壓的像男聲:“今夜火起,欽天監(jiān)上師命弟子幾處巡邏,看是不是妖邪作祟?!?p>  她們不住點頭,十分配合:“那道長現(xiàn)在要去哪里揪出妖祟?”

  我合上眼睛嗚嗚啦啦念了一段我也不知道是啥的咒語:“一路尋蹤覓跡跟到了這里,待我出去查個究竟?!?p>  兩人熱情:“那道長快請吧?!?p>  我立掌道謝:“二位善根頗足,小道定會在老祖面前為二位禱告祈福。時間要緊,先行告辭?!?p>  她們兩個激動的差點沒跪下來,又是一通作揖,目送我離開。

  我繼續(xù)步伐穩(wěn)妥,口中念念有詞。等到了拐角處,撒丫子就跑!

  我用上了我吃奶的力氣,在地上蹚出一道白煙……

  

  

  我坐在京城鬧市的一家路邊攤上,抱著一大碗餛飩吃的美滋滋。

  那無敵大海碗香煙直冒,里頭滿滿漂著皮薄餡大的小胖子~

  咬一口,肥而不膩的油汁就溢出來了,鮮香味美。再連皮帶餡送入口中,竟不知可以軟滑至此。

  就連碗中的湯也是回味無窮,喝一口,腸胃潤潤貼貼。叫人舒服到想去珍惜這每一滴湯水,以不辜負餛飩師傅的精絕手藝。

  我的描述一點也不夸張!

  此時此地,此情此景,這種情感純粹是有感而發(fā)。

  品味完這一頓盛宴,我才開始想著下一步去哪兒。

  回二十一世紀,估計夠嗆。

  既然他們說我在這兒有個爹是涼蘇縣的知縣大人,那我就偷偷回家找爹爹吧!自此潛伏在家,啃老一生!

  做好了打算,便抬頭問攤主:“這位阿叔,您知道涼蘇縣怎么走嗎?”

  餛飩攤主轉(zhuǎn)過身來,滿臉笑容:“咳,我說哥兒,這么晚了您可是走不了咯。只能明天一早,挨個客棧問問有沒回西川的順風車?!?p>  “很遠嗎?”

  “可不近!要是白天趕路晚上投宿的話,馬車半個月能到?!?p>  我點點頭,見別人在桌上放上兩枚銅錢,我便放了三個離開了。并不是耍闊,只是美好值得被買單。

  這西市真熱鬧,這個時辰了,還有幾家賣湯餅宵夜的鋪子,賓朋滿座。

  京城里都是正南正北的街道,縱橫交錯,每家鋪子招牌各有特色,倒不容易迷路。

  我沿著巷子的燈籠陣,往前走著,遙聞前有琵琶之聲。

  曲兒婉轉(zhuǎn)清麗,不知是哪家女子在月下?lián)崆?。今夜既是無事之身,何不近前一賞?

  走到了,才知是一家喚做憐音閣的女樂館。

  館中檀香彌散飄進了鼻中。

  我踏上軟木臺階,輕掀簾幕進入閣中。選了處無客的矮席幾案,坐在柔軟的蒲團上。

  有婢者見有客來,奉上銀壺銀樽各一,附幾疊果脯糕點。

  我喝著葡萄美酒,賞著臺子上半遮面的姑娘撫弄琴弦。舉杯啜飲一口,唇齒生香。待一杯飲盡,便開始溺醉在這五顏六色的迷離燈影中。

  古時的酒真香啊。

  琵琶娘一曲又完,起身行禮退場。

  安靜有禮的賓客們,在此時才會輕拍幾案以做喝彩。

  而下一位將要出場的藝伎,經(jīng)司儀介紹,是位剛來幾日的新人。

  但見她身姿娉婷,年形雖小,卻也初現(xiàn)婀娜。

  羞羞然轉(zhuǎn)屏風出場,一身改良過的胡服裝扮,依稀露著雙腿。那遮面的面紗由珍珠串成,珠光奕奕。她手持一枚短笛,笛尾流蘇如瀉。

  那該是羌笛吧。

  她走路的模樣叫我感覺有些熟悉。

  只見她玉步登臺,一撩外衫,半坐半倚在月牙凳上。輕舉羌笛,用紅唇含住,幽幽吹奏起來。

  羌笛的聲音空曠悠久,如怨如慕,如泣如訴,好一番別致滋味。

  然而賞的越久,越能夠從她的頷首點頭氣息吞吐間識出故人模樣。

  她是誰?

  我的腦中過著每一張面孔,這十二日來,所有有印象的面孔。

  張瑞卿?

  我騰地坐直了腰身,再也沒有心思品酒賞樂。

  原來你這個奸細還樂淘淘的有了一份新的工作,開始了新的生活。還是份在現(xiàn)代人眼中,叫做明星的工作,名利雙收啊!

  光是你成為了我小時候想成為的人(那時候不懂事),這已經(jīng)夠可氣的!

  不如我把你抓到還給左相吧,也算是我陪了他一樁人情。

  說辦就辦,我即刻謀劃。

  這今夜宮中我未赴約,想必逮捕我的通告就快發(fā)下來了。那么我就多留一天避避風頭。

  我起身走到柜臺前,學著男人模樣說道:“臺上的這位姑娘,本公子明日午時想約她一同進餐。不知她是不是朵解語花呢?”

  那鴇母將手一拍:“公子可是找對地方了。我這里的姑娘各個都善解人意。您對她有意是她的福分!那明兒個,是送到貴府上?”

  我點點頭,壞笑道:“如此甚好。不勞煩媽嬤相送,明日午前,我派車來接姑娘?!?p>  于是交付了定金,拿上蓋戳的收據(jù),便背手闊步,離了這憐音閣。

  今日不停的演戲,使我累極了,只想速速尋到一家客棧,好生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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