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梁永康沒忘記老者的提醒,僅僅透過門縫往外瞄,就看見一女子,一襲白長袖,配著淡黃長裙,裙上點點銀片,一根紅線伴于腰際。小眼睛,小嘴巴,短鼻子,任意一部分拿出來都叫人心生喜愛,但這全部所有拼成一起,有種讓人說不出的奇怪。
“官人,路徑此地,眼看天色已晚,能否借宿一宿?!蹦桥友谥竽槪媛缎邼?。
這動作看的梁永康心里直癢癢,長這么大,摸過最多的就是篩子了,連女孩的手都沒摸過,要是像眼前這么漂亮的女孩估計自己只有遠遠看看的份,根本沒有這么近距離的機會。
雖說有個美女在面前,梁永康還是有點分寸的,畢竟剛前才撿回一命,可不想再生事端,于是梁永康說道,“我這房屋極為簡陋,恐怕會讓你受苦,你可以往前走點,那邊有個旅店,可以借宿一晚?!?p> 正說著,忽然一陣妖風刮來,天邊也響起一陣驚雷,隨即豆大的雨點從天而降,再不開門,那女子只有淋雨的份了,梁永康哪能讓個女子淋雨呢,管他能不能開門呢,趕緊讓女子進了屋,“你這一女子大晚上出門做啥?”梁永康怕她凍著,拿出自己僅有的幾件衣服給她披著。
“本來想著回去給婆婆做壽,結果半路把帶的禮品弄丟了,這一路往回找,也沒找到?!蹦桥诱f道。
“你丟了什么禮品?說不定我可以幫你找找。”梁永康想到這不是個機會么,要是現(xiàn)在女子說丟了天上的星星,梁永康都會飛上去把它摘下來。
“我婆婆她喜歡珍珠,我這次特意托人帶了顆外域的珍珠給她。沒想到竟然丟了?!蹦桥油锵У谋砬榭吹牧河揽的穷w小心臟撲撲直跳。
自己這不是正好有個定尸珠,如果給她,一來可以處理掉這麻煩玩意,也不用去那山洞,二來,說不定還能賺點,三來還可以贏得美女的芳心,豈不是一箭三雕,梁永康想到這不由嘴角微微上揚,于是說道,“我這正好前幾日拿到個珍珠,雖說不名貴,但也算上品,你要不看看?”
那女子點點頭。
梁永康轉身將定尸珠從里屋內拿出,“這個你看怎么樣?”梁永康掀開短布,露出定尸珠。
那女子一看,兩眼瞬間就發(fā)直了,說道“這個好啊?!?p> 看著那女子高興的樣子,梁永康也有些飄飄欲仙,看來有戲。
“這個珍珠值多銀兩,我給你?!蹦桥诱f道。
“不貴,也就幾萬吧?!绷河揽的X子一轉說道。
“小女子身上現(xiàn)在沒那么多銀兩,唯一值錢的就是這發(fā)釵,公子若不嫌棄,暫時放于公子這,來日再拿銀兩來贖。”那女子說道。
這句話直接把梁永康開心地不行。
那女子拿下頭上的發(fā)釵,遞給了梁永康,梁永康也把珍珠遞了過去,沒想到,那女子剛碰到珍珠,就雙手嘶嘶地冒黑氣。
“你竟然騙我?!蹦桥尤鲩_定尸珠大吼道,指甲“噌”一下伸長幾十厘米,嘴角直接從耳畔裂開,全身往外冒黑毛,一道閃電劃過,照得那女子陰森可怕。
梁永康哪見過這樣,活生生是個妖怪啊,顫抖地說道:“你。。。你是誰?!?p> “把我的東西還給我?!蹦桥优⒅^發(fā)向梁永康撲來。
“你要什么?我全都給你?!边@一下天堂,一下地獄的,把梁永康嚇得癱坐在地上。
此時,一聲雞鳴響過,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這不會是雌雄雙盜吧,梁永康沒來得急看,直接趴在地上磕起頭來,“饒我一命啊,我以后一定好好過日子?!?p> 那身影大喊一聲,“大膽鼠妖還不就擒?!绷河揽狄宦牐@聲音有些熟悉,抬頭一看這不是之前碰到的老者么。
那女怪頂著一身直直的黑毛直直向老者沖去,老者從背后拿出一根粗壯的鎖鏈,上面串著一個個白骨頭,那鎖鏈“呼”地把那女子捆住,在鎖鏈的收縮下,女怪全身開始冒黑氣,同時發(fā)出痛苦的叫聲,黑氣一下充滿了屋子,不知道的還以為著火了呢,最后鎖鏈掉落在地上,黑氣也慢慢消散,就看見地上倒了一只老鼠。
梁解放一看,赫然是早上碰到的那只人臉鼠,左臉還有早上被打的痕跡呢。梁永康手里的發(fā)釵也變成了一枝枯樹杈,到手的鴨子就這么飛了,梁永康別提有多難過了。
但好歹又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也是自己沒聽老者的話,梁永康有些歉意地說道?!爸x謝大師救命之恩。”
“看你本性不壞,也不是你的過錯?!贝髱熣f道。
“還沒問大師名號呢?”梁永康說道。
“叫我陳先生就行?!标愊壬f道。
“陳先生,那接下來怎么辦?”梁永康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老鼠能變成人,應該是吸食了一個女子的精氣,好在時間不長,那女子現(xiàn)在應該還在山洞里,我們一齊去找一趟。”
梁永康只好點頭同意。
路上,梁永康好奇地問道,為何鼠妖要這定尸珠。
陳先生說,其實這不是定尸珠,而是一個尸養(yǎng)珠,這珠子最早來自于外域,因為里面摻雜著一種叫“干草”藥劑,吸收能力極強,起初是用于保持屋室干燥,后來一些貴族們防止自己墓穴被盜,就把此珠放于尸體口中,然后將所養(yǎng)之物與之相連,靠吸收尸體上的養(yǎng)分達到尸養(yǎng)的目的。你我有緣,見面時我看你黑云罩頂,魂不守舍,于是偷偷將此珠與我的鎮(zhèn)尸珠相換,而這珠子為何會在這里出現(xiàn),故事還要從這個村子來歷說起。
很早時候這個村子不叫永樂村,原來叫蘭寧縣,在明朝四年,發(fā)生了一次百年難得一遇的大鼠災。
“縣長,在這樣下去,咱縣城今年這收成保不住了啊,恐怕咱倆這烏紗帽也戴不了多久了?!币粋€師爺模樣的人說道。
“今年這鼠災也太兇了,我也犯愁呢。”縣長嘆氣道。
一眼望去田間農地全是老鼠,每只都有兩個手掌那么大,頭像兔子,尾長有毛,黑不溜秋,成群結隊,遠看宛如一朵黑云壓在地上。老鼠所到之處寸草不生,短短半個月內,已經將蘭寧縣吃了個底朝天,一時間民不聊生,百姓每日以淚洗面。
后來,有個游方道士途徑于此,稱有辦法徹底根除此災,但要白銀五千兩,可小小縣城哪有那些銀兩,最后全縣只拿出三千兩白銀。
隨后方士告訴縣長,只要抓住頭鼠,剩下的事交給他就行。然后全縣人花了三天三夜終于將頭鼠抓住,結果方士此時又告訴縣長還需將一位年輕女子和此鼠同時下葬,不然鼠災還會繼續(xù)作祟。
方士剛一說完,縣里一下炸鍋了,誰都不愿意將自己孩子上供,最后縣長只好無奈將一孤兒給了方士。
下葬時,只見那孤兒一襲紅衣,雙眼無神,小肚有些隆起,閉眼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嘴里喊含著一顆珍珠,卻不見那只老鼠身影,隨后方士叫人將棺材埋在了土里。
在那之后,蘭寧縣鼠災一夜間消失了,蘭寧縣在解放前改名為現(xiàn)在的永寧村。
說話間,兩人就來到了之前梁永康到的山腳,陳先生看了一圈,說道“兩邊的樹木由于常年的生長,將此地包于山坳,常年無陽光,有墓穴的話極易變成兇穴。還好我們無盜墓之心,不然兇多吉少?!?p> 說完兩人往山洞走去,金絲檀木館還放在山洞中,但先前的紅衣女子已不見了,里面躺著一個和前面鼠妖一模一樣臉的女子,不過看起來已沒有那么怪異,“這不會詐尸吧。她是不是死了?”梁永康說道。
“還沒呢,來,搭把手。”陳先生說道。
兩人一齊把那女子抬出了棺材,陳先生從包中拿出一小塊石頭一樣的東西,表面翠綠,“這叫,清心石,遠聞無味,近吸刺鼻,輕嗅少量可以用來提神。”陳先生將清心石往那女子鼻前一放,那女子咳嗽了幾聲醒了過來。
“你們是誰?”那女子慌叫道。
“小姐,不用驚慌,我們不是壞人,你剛才失去了意識,我們救了你?!绷河揽嫡f道。
“這是在哪?”那女子說道。
“這是在永樂村后山,你又是從哪來的?”梁永康問道。
“我叫小蘭,是昨天來這看親戚的,但路上迷路了,碰到個紅衣女的說可以帶我,后來我就不記得了?!毙√m說道。
稍作休息后,小蘭臉也沒之前那么煞白,漸漸有了些血色,梁永康偷偷看了眼小蘭,不小心正好對上小蘭的眼神,馬上快速地移開了,小蘭也是臉皮薄,臉一下紅起來。
“行,一會我們這處理好就一起下山吧?!绷河揽第s忙站起來說道。
“這口棺材本在地下,估計前幾天被人挖出,這幾個背包和白骨應該是之前盜墓人留下的,還好發(fā)現(xiàn)的早,不然釀成大禍?!标愊壬f道。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梁永康問道。
“一起燒了吧,也好讓他們走得安心?!标愊壬f道。
“這不會再出事吧?!绷河揽颠€是有些擔心。
“沒事。這尸養(yǎng)珠唯一缺點就是懼火,遇火即化,不用擔心。”陳先生說道。
三人處理完事后,拜了三拜,離開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