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下畫面竟像極了賢惠小妻子捉奸現(xiàn)場,決婉如身子一顫,忙迎了上去。
“哎呦呦,你瞧你,在想什么呢!”
她連忙把小圓拉進(jìn)院中,將她按坐在那秋千上,執(zhí)起袖子替她擦了擦淚痕。
“這不,你沒來,我都不進(jìn)屋呢!專在院子里等你呢!”
“真的嗎?”
“真的真的,我的心里只你一個!”
祁行手中的兩瓶小藥膏哐當(dāng)落地,發(fā)出破碎的聲音。
決婉如應(yīng)聲回頭,門口那花枝招展的身影驚愕失色地直直望著兩人,結(jié)結(jié)巴巴了半晌,才吞吐出一句話。
“表、表妹說的可是真的?”
……
決婉如懶得理他,只翻了個白眼便回屋了。
在屋中收拾收拾,又換了身衣裙。過了會,便有丫鬟來喚了。
“表小姐,老爺和二夫人在前廂等您一同用膳?!?p> “好?!?p> 決婉如在屋中拍了拍臉,整頓好白蓮假笑。
前腳才邁出屋子,小圓便急匆匆地上來攙住了她,大有一副怕被搶了差事的焦慮感。
引路的丫鬟們領(lǐng)著她們繞了幾處花園,在湖邊棧道前停下。
這幽雅僻靜的小道直直引向湖心的小亭,亭中燈火闌珊,決婉如才循著小道走向亭子,便見著亭中花枝招展的一只艷蝴蝶朝她飛了來。
“表妹!”
纖纖身段稍側(cè),叫他撲了個空。
“祁行,別嚇到你表妹!”
亭中姨母輕呵斥道。
“無礙,姨母?!?p> 決婉如莞爾,優(yōu)雅上前。
亭中端放著一張圓桌,桌上倒是還沒上來什么菜,桌旁除了姨母,還有一個劍眉星目的中年男人。
見了她,站起身來,神色有一絲訝異。
“這就是婉如吧,幾年不見,竟出落得這般水靈了?!?p> “婉如見過姨父?!睕Q婉如乖巧叫道。
“這孩子從小便是安靜懂事的,若是祁行能有你半分安靜便好了?!?p> 男人贊許的目光直直盯著她。
旁邊祁行撇了撇嘴,在姨母旁空座上坐下,手中玉骨扇又風(fēng)騷地?fù)]了起來。
決婉如勾唇輕笑,輕聲點(diǎn)道:
“表哥這般活潑,定是個身手非凡之人吧!”
果然,剛說完,便見祁行變了個臉色。
“呵,就他?一副身子骨弱得像個姑娘,我便不指望他了!”
姨父冷哼一聲,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眼祁行,引得他面色更為幽怨。
“好啦,他雖不擅弄武,至少還有些文采,這不,也在朝中謀了個一官半職?!?p> 姨母笑著打圓場,又將祁行往一旁趕了個位子,招呼她在自己身旁坐下。
“你快坐,千萬別把自己當(dāng)生人了。咱們家人少,不必拘謹(jǐn)?!?p> 決婉如溫順輕笑,自動無視一旁幽怨的目光。
“咦,外祖父呢?”
“他呀,就快來了?!币棠冈捳Z一頓,笑著望向那棧道,“這不,才說呢,這便來了!”
只見那略略彎著腰板的老人腳步不快,卻是利索地朝這兒來了,他身旁似乎還跟了一道修長的墨色身影。
兩人越走越近,身側(cè)那人也終于望得清楚,又是這沒得好臉色的太子。
決婉如微微扯了扯嘴角,怎又是這廝。
“參加太子殿下?!?p> “往日不是說了么,私下不用這般客氣。”
他略緩了臉色,語氣平和,倒不似之前所見的臭臉。
“殿下今日與我在書房中待得久了些,我便留下他一同用晚膳了,各位不必拘謹(jǐn)?!?p> 外祖父笑呵呵地擺了擺手,在姨父身側(cè)坐下,那卞墨便只能坐在了祁行旁邊。
決婉如暗暗側(cè)目打量,這卞墨一坐下,祁行的臉色便臭了不少,連手中風(fēng)騷玉骨扇都不搖了。
原著這兩人是有芥蒂在呢,也難怪,一個臭臉冰山,一個花枝招展,確實(shí)是合不來的。
側(cè)目間,驚覺那人也在望著自己,決婉如柔柔一笑,以示優(yōu)雅,那人只卻扯了扯嘴角,便淡淡回了頭。
決婉如也不惱,他拽便拽吧,誰讓他是太子呢。
人來齊了,丫鬟們便徐徐上菜了,一盤盤色澤鮮艷的菜肴端上,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財[滿了一桌。
決婉如不動聲色地吞了吞口水。
“動筷吧,大家都別拘謹(jǐn)?!?p> 待外祖父發(fā)了聲,大家才動筷。
在這么多人面前吃飯,決婉如是決心要吃得優(yōu)雅端莊的,旁邊祁行卻拂著袖袍,一個勁兒地給她夾菜。
醬兔腿兒、紅燒肉、大肘子……
“表妹多吃點(diǎn)!瞧你給瘦的!”
決婉如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這廝是鐵了心的要給她難堪,偏生她還翻臉不得,只能咬牙切齒地垂眸輕聲,
“多謝表哥關(guān)心?!?p> 抬起眼眸,身側(cè)那狐貍媚子笑得溫柔,一本正經(jīng),決婉如卻無視過她,目光直接聚焦在他身側(cè)那人身上。
這人長得挺拔,這桌子于他來說,是矮了些,卻依然腰桿挺得筆直,雕刻般的側(cè)臉微微低下,盈盈桃花眼噙了一絲笑意,手中安分地持著碗筷,一副大方端莊模樣。
這太子的偶像包袱比她還重,決婉如略略在心中翻了個白眼,收了目光。
外祖父和姨母總擔(dān)心著她吃不飽,不停給她夾菜。
期間還摻雜著祁行這跟攪屎棍,凈挑些豬肘子一類的硬菜夾給她,卻偏偏叫旁人看了,稱贊有加。
“行兒長大了,知道照顧表妹了?!?p> “當(dāng)然!爹就放一百個心吧,表妹在府上的這段時間,全都由我好生照顧!”
此言一出,飯桌上更是贊賞連連,決婉如心中一沉,完了。
卻仍笑嘻嘻地望著祁行的嘴臉,笑地溫柔。
用過膳,卞墨和外祖父又去了書房,便先行了一步。
姨父和姨母又互相攙著,賞月去了。
亭中當(dāng)下只剩了決婉如和祁行二人,她略欠身一笑。
“婉如先回去了?!?p> “等等,表妹不隨我一同逛逛嗎?”
“婉如當(dāng)下有些乏了,還是改日再與表哥同逛吧?!?p> 說罷,她便迅速叫了小圓,腳步走得飛快,生怕那麻煩精再跟上。
祁府花園流水極多,當(dāng)下月色正好,她便帶著小圓在花園中多坐了一會。
“小姐,那表公子今晚為何頻頻讓您難堪呀?”
“誰知道呢,許是嫉妒本姑娘比他美吧?!?p> 決婉如冷笑一聲,祁行怕就是那白雪公主的后媽,見了比他美的美人便恨得牙癢癢。
“咱們回去吧!”
她招了招手,準(zhǔn)備回去了。
今日白蓮也是一襲翩翩素羅裙,沐浴著月色,宛如月中仙子。
決婉如感覺甚好,略略閉了眼眸,嘴角莞爾。
繞過假山,月中仙子被撞了個踉蹌。
“姑娘頭挺鐵,眼睛卻是不太好使的?!?p> 卞墨穩(wěn)穩(wěn)地停了腳步,略帶嘲諷道。
“呵呵呵,太子殿下說笑了,婉如自小身子便虛得很呢!”
她訕訕退后了兩步,今日怎的走哪兒都能碰上他。
“哦?是嗎。本王瞧著,姑娘倒是壯得很?!?p> 袖中拳頭攥緊又松開。
他是太子,打不得。
“呵呵?!?p> 正說著,一道靚麗色彩自花園另一頭屁顛屁顛地跑了來,懷中還神秘兮兮地護(hù)了個什么東西。
“表妹!”
祁行氣喘吁吁地停住,略吃驚地望向卞墨,毫不客氣。
“喲,太子也在呢。”
對他這不恭敬的態(tài)度,卞墨倒是絲毫不意外,卻也不惱,只淺淺勾了勾嘴角。
“表哥有什么事嗎?”
“瞧我給你帶什么來了!”
祁行竊笑著低了頭,一把掀開了護(hù)在胸前的袖袍。
“瞧!”
他咧嘴一笑,一口大白牙在夜間亮得尤其顯眼,狐貍眸子睜的猶如二傻子。
瞧清了他懷中東西,決婉如臉色驟變。
就連一向端著臉的卞墨都沒忍住,噗嗤一聲,幽幽桃花眼笑得熠熠生輝。
“滾!”
五時一刻
好了好了,大家都看看我8! ?。ㄠ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