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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瑤池第一白蓮

第二十七章 關(guān)你屁事

穿成瑤池第一白蓮 五時(shí)一刻 2596 2020-05-05 21:48:00

  打趣的聲音不大,卻能叫附近悄悄側(cè)目而來的人聽得清楚。

  那小車夫聞言,慌忙地揣緊了手,不敢再看她。

  決婉如面色一燥。當(dāng)下也顧不得什么淑女儀態(tài),輕咬銀牙,單手支著車板,一躍而上。

  她迅速竄進(jìn)馬車,車內(nèi)之人正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決姑娘身姿矯健,果然不讓本王失望?!?p>  那戲謔的眸子讓她看了想打人,礙于人家是太子,便也只敢想想。

  她扯了扯嘴角,咬牙切齒:

  “太子殿下謬贊。”

  這馬車竟比太傅府的馬車還要大出一倍,車內(nèi)裝飾卻是十分單調(diào)。

  卞墨翹著腿,斜倚在正中。

  決婉如乖巧坐到了離他最遠(yuǎn)的一處,外頭車夫拉起小圓,兩人坐定,馬車便緩緩駕起。

  馬車才行兩步,卞墨那側(cè)車窗外便有一青衣公子跟上。他步行走在車窗外,竟能與馬車同行。

  那人目視前方,聲音低沉。

  “太子殿下,那暗衛(wèi)可要撤下?”

  卞墨目不斜視。

  “不用,繼續(xù)留守,今日會(huì)有大魚落網(wǎng)。”

  決婉如豎起耳朵。

  她是不是聽到什么皇家機(jī)密了。

  “是?!?p>  那人領(lǐng)命,又與馬車共行兩步,隨后慢慢消失在車窗旁。

  銳利眼眸落在那低著的腦袋上,瞧著是乖巧,可那滴溜溜的眼珠子出賣了她。

  倒是把什么心思都寫臉上了。

  “聽見了?”

  “沒聽見!”

  決婉如下意識(shí)地瞬間否認(rèn),下一秒便想給自己掌個(gè)嘴。

  卞墨有些好笑地望著她。

  “隨便問問,這么緊張做什么?”

  “呵呵,殿下真是有趣!”

  她訕笑打趣,頸后一滴冷汗淌下。

  你陰晴不定的,叫誰不緊張?

  馬車悠揚(yáng),車中寂靜。

  決婉如斂聲屏息,眼眸不安分四處瞟了瞟。

  那人略有些慵懶地倚在榻子上,平日嚴(yán)峻冷面難得舒緩了些,容顏俊逸撩人。

  修長的手中握著一卷書典,雙眸定定注視著書上。

  他顯然注意到了那四處亂瞟的眼神,心下一陣煩悶,胡亂的翻了頁書。

  決婉如連忙收回目光,唯恐惹了他不快,將她的事兒都抖出去。

  “你會(huì)寫詩?”

  他放下了手中書卷,突兀問道。

  “寫……倒是會(huì)寫一些。”

  只是不是原創(chuàng)的詩罷了。

  卞墨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摩挲著袖中宣紙,似在思索什么。

  “那日見你抄的女訓(xùn),字寫得不錯(cuò),只是約莫有些熟悉……”

  決婉如溫順地低著頭,盡量表現(xiàn)得乖巧得體,聲音嬌柔。

  “小圓說過,婉如的字與藺榕先生的字有些相似。”

  卞墨收回目光,坐起了身子。

  想來那詩和那字便確是她所寫無誤了。

  他不動(dòng)聲色地上下打量決婉如。

  她輕顫著羽睫,溫順地微微垂下頭。日光熹微投進(jìn),略施粉黛的小臉透著少女的紅粉。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這姑娘文靜乖巧的時(shí)候,確實(shí)是有一番書香詩意、風(fēng)華絕代的氣質(zhì)。

  那淡然目光漸漸變得欣慰有加。

  雖才華橫溢,性子卻是浮躁頑劣了些,可需好好打磨打磨。

  他緩和了語氣,輕聲提點(diǎn)。

  “本王給你送那些書,你可明白本王的意圖?”

  決婉如心下一動(dòng),愕然抬眸。

  太子殿下這般直接嗎,這是要表白的節(jié)奏嗎!

  “婉、婉如明白。”

  “那你今日為何違背本王,來此處尋歡作樂?”

  她心中暗暗了然。

  方才那般為難她,原來是因?yàn)槌源装。?p>  她言之鑿鑿:

  “回殿下,婉如今日出來是來品鑒畫作的,不是尋歡作樂來了?!?p>  “品鑒畫作?”

  卞墨單臂支在窗邊,譏諷一笑。

  “那贗品也值得品鑒?”

  “什么?!”

  決婉如驚詫,頓了頓,“太子殿下怎知道那是假的?”

  “因?yàn)檎娴脑诒就跄恰!?p>  那銳利的桃花眼眸高高揚(yáng)起,俊逸神色中略蘊(yùn)了一絲得意。

  決婉如絞著手指,吶吶地應(yīng)了聲。

  心下又隱隱覺得哪里不對(duì)?

  她鼓起勇氣,探了探頭。

  “那太子殿下今日怎來此處尋歡作樂了?”

  “本王自有要事?!?p>  哦,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diǎn)燈唄。

  決婉如捏了捏繡花絲袖。

  這事……還是盡早明說了好,盡早駁了他的念頭,總好過日后太子對(duì)她越陷越深,求愛不得,強(qiáng)娶豪奪。

  她措辭片刻,咬了咬下唇:

  “殿下……婉如明白殿下的意思,但恕婉如不能、不能回應(yīng)殿下的心意?!?p>  ……

  卞墨瞬間黑了臉。

  沉默片刻后,嗤笑出聲:

  “決婉如,你以為本王是何意?”

  “啊?”

  “本王給你送書,是要你好生修養(yǎng)、好生沉淀的意思,你不會(huì)以為……本王與你有意?”

  他好笑地注視著決婉如,那傲然眼眸高高揚(yáng)起,眸中戲謔之意濃厚。

  決婉如的臉騰地一下燥紅,兩頰滾燙。

  還能、有人、比她更為窘迫嗎!

  “我、我自然不是這意思,殿下誤會(huì)我了!”

  卞墨放下手中書卷,身子微微前傾。

  他斂了臉上笑意,隱隱的強(qiáng)者威儀之感壓來。

  “祁老先生是天下名列前茅的大家,你既是他的外孫女,自要好好利用這一優(yōu)勢(shì),多與先生學(xué)習(xí)?!?p>  “哦……”

  “少和祁行混在一塊兒,莫叫他帶壞了?!?p>  “是……”

  路程后半段,卞墨一路都在與她語重心長,苦口婆心,勸誡她好生修身養(yǎng)性,莫平白浪費(fèi)了天賦。

  決婉如默然,眼角含淚,她只想盡快離開這窒息車廂。

  馬車終于緩緩在太傅府門前停下。

  卞墨率先躍下了馬車,決婉如正要跟著躍下去,卻見他回了身,極有氣度地微微伸出手來扶她。

  決婉如一記白眼。

  方才上車時(shí)某人可是金貴得很呢,這會(huì)倒是裝腔作勢(shì)了起來。

  她咬牙,溫柔淺笑,由卞墨牽著輕躍下馬車。

  “多謝殿下?!?p>  才下馬車,便另有一祁府馬車緩緩在門前停下,一抹靚色自上頭躍下。

  “你你你你們?cè)趺丛谝黄穑。?!?p>  祁行揮著扇子,張牙舞爪地朝決婉如撲來,神情驚詫憤慨。

  決婉如嫌惡地一把推開那渾身花香的騷東西,明知故問:

  “表哥這是去哪兒了?怎這般齁香!”

  “表哥去了極樂之地?!?p>  他咧嘴一笑,又瞪圓了眼,神經(jīng)兮兮地拉過決婉如。

  “表妹為何與太子殿下一同回來?”

  決婉如瞇著眼,笑得溫婉。

  她輕輕招了招手,耳語——

  “關(guān)你屁事?!?p>  “你!”

  祁行震驚抬頭,那妖嬈眼角夸張地傷心含淚。

  “表妹怎能如此與我說話。”

  決婉如冷笑一聲,鄙夷地掩了掩鼻子。

  卞墨冷眼旁觀二人嬉鬧,心下一陣不快。

  就知道,都是叫祁行給帶壞的。

  遂腳步輕動(dòng),他橫插在兩人中間,硬生生將兩人隔開了去。

  “喧嘩打鬧,成何體統(tǒng)!”

  三人倒是罕見地一同走入府中。

  祁以甚正坐在湖邊釣魚,見著三人一同走來,也是十分詫異。

  “外祖父~”

  決婉如柔柔輕喚,巧笑著奔上前。

  祁以甚樂呵地拍了拍她的手,視線落在后方那挺拔身姿上。

  “乖孫女,怎的今日你們?nèi)艘煌瑏砹???p>  “今日在茶樓賞畫,恰好遇見了太子殿下,殿下仁厚,便邀婉如一同回來。”

  “好,好,你姨母今日置辦了些東西給你,正在你院中等著呢,你快去吧!”

  決婉如乖巧應(yīng)下,翩然離去。

  祁以甚慈愛注視著那背影,緩緩收了目光,斂去神情。

  “殿下此行,可還滿意?”

  卞墨勾唇,上前兩步,在湖濱旁站定。

  “魚已入鉤,約莫此時(shí)已被暗衛(wèi)拿下,送往大獄待查。”

  祁行不屑撇嘴,搖著白玉骨扇在后邊太師椅上躺下。

  凈愛說一些諱莫深測(cè)的話,是顯得自己更高深些怎的?

  祁以甚回眸,緩緩卷起魚竿。那魚鉤之上果真掛了條赤橙血鯉。

  “此行不易,殿下可莫要輕易放跑了那東西?!?p>  卞墨恭敬拱手,眉眼堅(jiān)定:

  “謹(jǐn)遵先生言?!?p>  

五時(shí)一刻

護(hù)膝都給我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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