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顧倒了杯酒,指腹摸著杯肚似有些苦惱,“聽聞不久前赤魔舉族被剿,本不是個大事兒,只是父親認為,多少是件關(guān)乎臉面的事情,特命我來瞧瞧,不曾想……”沖著允若舉了舉杯,“這新出的赤水女君竟生得此等花容月貌,著實給了株桑一些意外之喜!”
“皇子客氣了!”允若同樣舉杯,將酒一飲而盡,“不過是為了活命的無奈之舉罷了!”
“哦?”株桑露出驚訝的表情,接著凝眉深思,“既是如此,我倒是不好過于追究,赤水屬于赤魔分支,也算內(nèi)斗,只是……”株桑單手半握成拳,支頭望著允若,終于說到了正題:“女君認為,本皇子回去該如何跟父親稟報呢?”
允若沉默了片刻,站起身往株桑走去,期間她并沒有看南奎一眼,“自然是……”她走到株桑身旁坐下,吐氣如蘭,笑靨如花:“如實稟報呀!”
“哈哈哈哈……很好!”株桑將酒一飲而盡,一個轉(zhuǎn)身,摟著允若一起坐回了主位,笑容邪魅挑起她的下巴:“待我好好想想,該怎么個‘如實稟報’法兒!”
這個彎轉(zhuǎn)的,南奎在一旁目瞪口呆,她原本計劃好挑起株桑的怒火,屆時二人勢必有一場死斗,雖說不知那魔尊為何待她特殊,但有一點她是肯定的,洛華斷不會任由她死去,她賭的就是他的于心不忍。
可是,允若臨了變了卦,打亂了她的計劃不說,允若甚至沒給她接話的機會,俯身在株桑耳邊說了些什么,那看似儒雅的男人面上浮現(xiàn)出一抹曖昧的溫柔,沉默了片刻,道:“好,本皇子去去就回!”
哎哎哎……什么情況?
望著揚長而去的背影,南奎眼珠子瞪的溜圓,兩手叉腰,“允、若,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厚重的云層之上是灰色的天空,空氣干燥而冰涼,一如允若的身體,她的臉色還有些蒼白,呈現(xiàn)出一種嬌弱的病態(tài)美,但她眉宇間卻是堅毅與漠然,那神情,在轉(zhuǎn)向南奎的那刻變成了溫柔與依賴,她沖她撒嬌:“別生氣嘛,我跟他是老朋友了,你放心,他不會為難我的!”
南奎將信將疑,“真的假的,你要認識他能混成現(xiàn)在這樣?”
“哎呀你別管啦,男女之間的事情你哪里懂的?你現(xiàn)在當務(wù)之急是趕緊趕回天界,再晚了就趕不及了!”允若焦躁的將她往門外推,似乎再慢了一步就天下大亂一般。
南奎揚著眉毛,反應過來丫頭是怕她打架耽誤了時辰,她眼神犀利地看著她,“你是不是為了我,和他做了什么交易?”
“沒有……哎呀你怎么如此大驚小怪的,你分不清孰輕孰重的么,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你當務(wù)之急是趕回天界去,別叫狐族為難!”允若說著說著,突然間火了起來,竭力將南奎往前一推,臉色陰沉而僵硬。
南奎也是頭疼的厲害,那頭祭祖大典她若趕不回去,純狐冥她老爹指定不好交代,這頭允若她也放心不下,沉默良久,她神態(tài)哀愁,眉頭緊蹙,掰過允若的肩膀叮囑,“我現(xiàn)在回去,你照顧好自己,祭祖大典一結(jié)束,我馬上回來,到時候一定給你在這里爭出個立身之地,你乖乖呆著,不要亂來知道不?”
“知道啦,你快走吧!”允若沒好氣又推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