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童不知道還有這種說法,想當然的就把兩者聯(lián)系到一起了,不過這也不能完全怪舒童,要怪就怪當年的那個小導游,那丫頭就是這么說的。
舒童不知道兩人誰對誰錯,但理智上還是相信魏群是對的,畢竟古代的學子要比那些滿嘴跑火車的導游靠譜的多。
該如何解釋呢?舒童略一思索便指了指瀑布上方道:“魏兄請看,只要沿這瀑布溯流而上,翻過一道山梁就是鷹嘴峰,在那就能看見香爐峰了,想必李太白便是在此做的詩。”
舒童這就是在胡扯了,他也不知道到時能不能看到香爐峰,不過就是看不到也無所謂,反正到時隨便指一個山峰說那就是香爐峰,量魏群也分辨不出。
魏群果然給唬住了,抬頭看看絕壁處有如老鷹的山峰,有點將信將疑的道:“莫不是小弟以前聽聞是錯的?舒兄竟對這里如此的熟悉,不如給小弟介紹一二如何?”
這個可以有,既然都到這兒了,舒童不介意客串一下導游。
舒童少年時就對導游這個職業(yè)十分感興趣,認為既輕松又有趣,還可以天天游山玩水,據(jù)說收入也挺豐厚的。高考時舒童還想過,如果考不上大學,就考個職業(yè)技術(shù)學院的導游專業(yè)。
正好就此機會,圓一下自己少年時的夢想,舒童不由的興趣盎然,拍了拍手大聲招呼道:“大家注意了,都到我身邊來,我給大家講解一下此地的風景?!?p> 游山玩水還有人講解,這到是個新奇的玩意兒,畢竟古時可沒有導游這個職業(yè),大伙呼啦啦全圍到了舒童的身邊。
“舒童、舒童,他們說你是仙人弟子,這是真的么?”小丫鬟粉彩連蹦帶跳的嚷著。
舒童伸手在小丫鬟頭上胡亂揉了一下,笑罵道:“瞎說什么,我要真是仙人弟子還跟你們在這廝混?早就嗖的一聲,竄入云中逍遙快活去了。”
“哎呀!”小丫鬟雙手抱頭往后直退,小臉漲得通紅,氣鼓鼓的向霍非告狀道:“五少爺,他非禮我?!?p> 人群中發(fā)出一陣輕笑,霍非有些不滿的瞪了舒童一眼。
舒童哈哈一笑,戲謔道:“丫頭,你不是說我是仙人么?這叫‘仙人撫我頂,結(jié)發(fā)受長生’,你還不去偷著樂?”
小丫鬟一臉茫然的看著霍非,霍非卻是一臉懵逼的看向舒童:“啥意思?”
“噗哧!”旁邊的魏群忍不住笑出聲來,向周圍的人大致解釋了一下詩中的含義。
霍非聽罷是兩眼放光:“真的假的???舒童,要不你也摸我一下?!?p> “摸我一下?!?p> “我也要摸一下?!?p> ……
王凱帶著丫鬟仆從紛紛涌了過來,舒童是以手撫額,滿腦門的黑線。
好不容易將眾人安撫下來,舒童正式進入了導游的角色:“各位游客,在泉瀑轟隆聲的引導下,我們終于來到了有著廬山第一奇觀美譽的三疊泉,有道是‘不到三疊泉,不算廬山客’。大家請看,我們腳下就是天門潭……”
眾人一開始還嘻嘻哈哈的不以為意,但隨著舒童不斷的講解,漸漸聽入了迷,不知不覺被帶入了山水意境中。
“好了,天門潭就講到這,要想領(lǐng)略更加雄奇、更加絕美的風光就得繼續(xù)往上攀登?!笔嫱闹v解終于告一段落,過了好一會眾人才從癡迷狀態(tài)中清醒過來。
“原來游山玩水還可以這樣?。咳舨皇怯惺嫘值闹v解,小弟還真漏了不少景點?!蔽喝河芍缘母锌?。
“可不是么,以前游玩只是看個新奇,從未有人如此細細講解過,看來我以前是不是漏過什么了?”
“沒錯,上次我游龍虎山時,還專門請了個當?shù)叵驅(qū)?,可他只告訴我這是什么峰,那是什么山,遠沒有舒童說的這么詳細有趣?!?p> “舒童,你怎么會知道的這么多?莫非你真是仙人弟子?”
……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了。一群古人哪經(jīng)歷過現(xiàn)代導游的噱頭和忽悠,雖然舒童只是個二把刀,但也將這幫人震撼的不輕。
對于是不是要繼續(xù)往上攀登,眾人又產(chǎn)生了分歧,霍非和王凱兩個胖子不想再爬了,隨行而來的一群丫鬟也不愿爬了。魏群和許義兩人堅持要繼續(xù)前行,鄭潛在猶豫不決。
難得出來玩一趟,舒童不想就此半途而廢,于是提議愿意繼續(xù)前行的就跟自己走,不愿意的就在此地休息。
這個提議得到了眾人一致的同意,最終和舒童一同上山的只有魏群、許義和魏群身邊的那名保鏢,鄭潛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選擇了留下。
四人穿過天門,沿著瀑布邊一路向上,這里沒有后世那一級級的石階,甚至連路都沒有,四人只能高一腳淺一腳的在山林中攀登。
一路前行了約半個時辰,四人來到一處稍微平坦些的山崖處休息,舒童仔細辨別了一下,覺得此處應(yīng)該就是后世的觀瀑臺,是近觀瀑布的最佳位置,只不過現(xiàn)在除了山石就什么也沒有。
舒童在一塊巖石上坐下,取出隨身攜帶的水壺喝了幾口,魏群則是由衷的感慨道:“舒兄,小弟現(xiàn)在有點相信你所說的,李太白就是在此處寫下了‘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的千古名句,果然是太壯觀了,太……”
魏群的話突然戛然而止,整個人僵在了當場。
與此同時,包括舒童在內(nèi)的三人也同時聽到了,遠處的山崖上似有笛聲傳來。
四人側(cè)耳細聽,只聞笛音裊裊,時而百轉(zhuǎn)回腸,縹緲中帶有絲絲惆悵;時而又悠揚婉轉(zhuǎn),不絕如縷,似天籟之音。
聽了一會兒,魏群的眼睛越來越亮,壓低聲音道:“舒兄,上面莫非是仙人在吹笛?”
舒童頓感無語,這家伙怎么到現(xiàn)在還死性不改?念念不忘要找仙人。
舒童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是不是仙人,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p> “也是?!蔽喝狐c頭贊同,隨即又有些不安的道:“這樣會不會冒犯仙人啊?”
舒童站起身,不再搭理這個有些魔障的家伙,沿著山體開始往上爬。他也想看看,什么人這么拉風,跑到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來吹奏。
幾人跟在舒童后面,又往上爬了十余丈,終于看到對面山崖一塊凸起的崖石上,盤坐著一名黑衣人,正手持一只橫笛在吹奏,因距離太遠,看不清對方的面孔。
舒童不知道為什么,隱隱覺得對方的身影有點熟悉。
與此同時,對面的吹笛人也發(fā)現(xiàn)了舒童一行人,笛聲戛然而止,扭頭望了過來。
猛然間,魏群身邊的那名護衛(wèi)一下子竄到前面,將魏群護在了身后,同時右手按在了刀柄上,全身充滿了戒備。
對面的吹笛人凝視了這邊片刻,將笛子往腰間一插,突然一個縱身就跳下了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