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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書童

第五十二章 針鋒相對

亂世書童 齋殆 2101 2020-05-19 09:11:14

  目光在這群搞事的學子中掃視了一圈,沒找到舒童,葛良不耐煩的朝霍非等人揮了揮手:“都愣在這兒干什么?散了吧?!?p>  正說著,便看見一身道袍的舒童扛著幾面長長的旗幡從遠處走來,葛良頓時是怒不可遏,三步并做兩步?jīng)_了過去,一把揪住舒童的衣領,惡狠狠的道:“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舒童被揪住衣領動蕩不得,只得連連搖頭道:“教授,稍安毋燥,千萬別沖動,沖動是魔鬼,周圍有那么多人在看著呢,影響多不好啊。你先放手,學生有話要對你說。”

  葛良四下望了望,果然見四周有不少學子在往這邊看。

  “你跟我來?!备鹆疾]放手,而是依舊揪住舒童的衣領,將他拖到一間屋舍中。

  沒過多久,兩人又從屋舍中走了出來,葛良此時全然沒了剛才氣極敗壞的樣子,而是笑瞇瞇拿著原本在舒童手上的旗幡。

  明倫堂中,岳麓書院的吳山長正在侃侃而談:“把知、行二樣分開,就是我們要討論其中的難易程度。如果把純粹的認知與行動弄得混淆不清,那么難易又從何產(chǎn)生……”

  正說著,瞥眼看見葛良從門邊溜了進來,往郭山長后面幾名學子手中偷偷塞了幾面旗幡。

  吳山長微微一笑,不由側(cè)身看了看自己身后“惟楚有材”和“于斯為盛”兩面旗幡,不覺底氣十足,聲音也洪亮了許多。

  好不容易等到吳山長說完,郭山長緩緩從圈椅上站起身,輕咳兩聲剛準備開口,忽聽身后一陣“嘩啦啦”聲響,不由轉(zhuǎn)頭回望。

  只見最右邊的兩名學子各展開了一面旗幡,一面是“十步之類有芳草”,別一面旗幡則是“廣廈所育皆英才”。

  這幅對聯(lián)正好和對面的“惟楚有材”遙遙相對,其含義不言而喻,大家都有才,彼此彼此。

  郭山長有點恍惚,這是誰安排的,我怎么事先一點不知道?。?p>  還沒等郭山長從恍惚中醒來,左邊又是“嘩啦啦”的一陣響,所有人的目光又被吸引了過去,只見又有兩名學子展開了旗幡,一面是“千里余波留圣澤”,別一面則是“四圍深翠獲儒關”。

  這幅又是對應“于斯為盛”的,你是人才鼎盛,我是圣人門下,誰也不比誰弱。

  這兩幅楹聯(lián)都是舒童穿越前參觀白鹿洞書院時所看到的,后來又買了本旅游紀念冊,上面記載了不少白鹿洞書院中的楹聯(lián),舒童當時頗感興趣,便記下不少,不想在這種場合派上了用場。

  舒童其實向葛良提供了不少楹聯(lián),有的比這還好,只是這其中有不少是朱熹寫的,葛良竟一律不采用。

  舒童覺得朱熹寫的幾幅楹聯(lián)明顯要更好些,如院門口掛著的那幅“日月兩輪天地眼,詩書萬卷圣賢心”就非常好。

  可葛良解釋的是,在“朱張會講”后的二十七年,朱熹調(diào)任湖南安撫使,見岳麓書院師道陵夷,講論廢息,士氣不振,已非昔日可比,遂重整岳麓書院,不僅大修精舍,四處聘請名師,自己還親自開壇講學,可以說比山長還像山長,這才讓岳麓書院再次進入繁盛時期。

  兩家書院都和朱熹有著莫大的關系,這時再搬出朱圣人的楹聯(lián)來壓對方就明顯不合適了。

  讓葛良感到不解的是,這個小書童怎么會有如此多的上好楹聯(lián),而且還都和白鹿洞書院有關,除了自己知道的幾幅,其它都是聞所未聞。要說是舒童寫的,打死葛良也不會相信,這些楹聯(lián)莫說自己寫不出,就連山長加書院中所有教授恐怕也寫不出如此高水平的楹聯(lián)。

  為此,舒童的解釋是,這些都是收養(yǎng)自己的那位奇人異士,也就是舒夫子教的。至于這些楹聯(lián)到底是誰寫的,舒童就推得一干二凈,說舒夫子沒告訴他。

  這些旗幡都是舒童臨時定制的,用的就是葛良給的二兩銀子,上面的字當然是葛良寫的,舒童還是很有自知自明的,知道就自己那些狗爬一樣的字真要寫到上面,恐怕逼格一下子會連跌幾個檔次,這也是舒童扛著旗幡來找葛良的原因,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找葛良報銷費用了。

  葛良當然不會給舒童報銷什么費用了,這點東西能花多少錢?恐怕半兩銀子都不到,這小子拿了自己二兩銀子還想一毛不拔,門都沒有!況且剛才還惹了那么大的麻煩,讓自己在眾人面前丟了面子,這筆賬還沒跟他算呢。

  郭山長面皮不禁抽搐了幾下,心里大致有了數(shù),一定又是葛良那個家伙搞得鬼,雖說這樣似乎有點不光彩,可氣勢確確實實漲了不少。別的不說,對方只有兩面旗幡,自己這邊就有四面,光數(shù)量就壓了對方一頭,且內(nèi)容也不遑多讓。

  貌似這樣也不錯!郭山長原本有些勾僂的腰頓時挺直了一些,手捻山羊胡須正要開口說話,眼角余光不經(jīng)意掃到身后的隊伍,捻須的手不禁一抖,差點沒將幾根山羊須給揪下來。

  只見隊伍末端,赫然站著個眉清目秀的小道童,正手持拂塵和對面的背劍少年四目相對,似有兩道火花在空中激烈碰撞。

  這是什么鬼?書院里怎么混進了道童?郭山長頓時就懵圈了,以至于連下面要講什么都忘了。

  這也不能怪郭山長,葛良這些勾當全是背著郭山長干的,那日迎接岳麓書院一行時,還沒到書院大門舒童就被葛良給趕走了,一直在院門口迎候的郭山長自然是沒看到這一幕的。

  其實不僅是郭山長懵圈,臺下的一干教授和學子也在懵圈,咱書院莫非是要和道觀合伙辦學了?

  只有岳麓書院一行面色如常,畢竟來時大家都見過了這位小道童。

  好在郭山長是老成持重之人,稍一愣神就清醒了過來,決定暫且將此事先放一放,還是繼續(xù)辯論講學要緊。

  “咳、咳”郭山長輕咳了兩聲,穩(wěn)了穩(wěn)心神,開口道:“諸位同仁,老夫以為,知既是一個過程,又是一個結果,所謂知難行易,便是說求知得知難,行動使用易……”

  郭山長正滔滔不絕的說著,突聽明倫堂外一陣喧嘩,緊接著一聲怒喝傳來:“都給我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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