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殤宮劫之替身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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殤宮劫之替身寵妃 戀戀檸檬 4846 2020-07-04 00:00:00

  這一瞬間,就連逄阿自己都不知道。

  阿秦盯著逄阿看了半晌,最后在她不耐煩皺眉,準(zhǔn)備罵他娘的時候,只聽逄阿紅著耳根支吾道:“好……好吃。”

  他是她的奴。

  她親手賞到他嘴里的,就算是一顆酸葡萄。

  他也不該猶豫。

  思及至此,阿秦英氣的眉不由皺得更深些。

  “再來!”

  她不滿的說道,而后又摘了一顆葡萄塞進(jìn)逄阿口中,就像是時間倒流一樣,她再次對逄阿問道:“好吃嗎?”

  雖然是同樣的話,但是此時逄阿卻從阿秦眼中看到一絲慍怒,就像是一頭被惹怒的小獅子。

  他和阿秦相處的時間不過一個月,但卻因為阿秦太特別,其言行舉止都大大區(qū)別與其他女子,而使得阿秦鮮活的個性就像是一把刻刀,刻在他的心里。

  但逄阿也沒有因此忽略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

  阿秦她……

  是他的女人。

  就在那藍(lán)的匕首刺入她胸口中的那一瞬間,逄阿以為自己的命會因此結(jié)束。

  他不甘。

  在弄明白原因之前,他不能就此死去。

  好在他的心臟的位置比起正常人往右偏了半寸,那藍(lán)那一劍并沒有刺中他的要害。

  好在阿秦為了拿他的匕首,而將他從鬼門關(guān)救了出來。

  他的命運因遇見阿秦,而改變。

  就像過去他遇見那藍(lán)那般的相似,卻又那般的不一樣。

  “喂!”

  見逄阿眸光深邃地再次陷入思考之中,沒有耐心的阿秦終于忍不住爆發(fā)。

  她瞪大眼睛,朝著逄阿喊道:“你在糾結(jié)什么?”

  聽到阿秦的喊聲,逄阿回過神來。

  他正準(zhǔn)備回答說葡萄很好吃,不想耳邊已經(jīng)想起阿秦的罵聲。

  “你是我的奴。我喂你吃的就算是酸葡萄。你也必須想也不想便說好吃!你他娘的明白了嗎!”

  阿秦說罷,伸出手指用力戳逄阿白皙的額頭。

  從未。

  從未有人對他如此無禮過。

  然而,此時逄阿垂眸看向坐在石凳上仰頭抬手戳他額頭的阿秦,他深邃的眼底不由閃過一絲笑意。

  抱著自己對趙成的恨,她跟著師父習(xí)武,抱著兩百斤的野豬漫山遍野地跑,現(xiàn)在她的力氣并不小。

  否則她也根本無法打橫抱起逄阿。

  三兩下戳下去,阿秦便看到逄阿白皙的額頭被她戳出紅印。

  看到逄阿眼底浮起一抹笑意。

  不明所以,阿秦一愣。

  “你,笑什么?”

  被她就像是戳木魚一樣,用力戳腦袋。他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察覺到自己現(xiàn)在的姿勢很奇怪,阿秦緊抿了抿唇。

  難道逄阿是在笑她這個嗎?。。?p>  誰知下一瞬,她便聽到逄阿道:“很好吃。主子賞的葡萄很好吃?!?p>  “很好吃。主子賞的葡萄很好吃。”

  “很好吃。主子賞的葡萄很好吃?!?p>  “……”

  阿秦從來不按照套路出牌,如今逄阿便也學(xué)著阿秦的方式,不按照套路出牌。

  逄阿唇角揚起一抹溫柔的弧度,不斷重復(fù)著一句話,這使得望著他的阿秦就像是看到天邊下紅雨一樣。

  “喂!”

  在阿秦印象中,逄阿就像是看不到的底的大海,藏著很多她看不到的秘密。

  他沉穩(wěn)安靜,然而現(xiàn)在聽到逄阿不斷重復(fù)的話,阿秦不由刷新自己對逄阿的認(rèn)識。

  原來……

  他也可以話這么多。

  逄阿的聲音很好聽,聽上去給她的感覺就像是現(xiàn)在迎面而來的徐徐微風(fēng)。

  而且他現(xiàn)在說話的內(nèi)容,她亦是覺得滿意。

  孺子可教也。

  她不過狠狠戳了他兩下額頭,逄阿便開竅。

  阿秦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逄阿俊逸儒雅的臉,聽著逄阿不斷重復(fù)一句話。

  冷面鬼到底什么時候會停下來。

  阿秦一邊在心里默默琢磨著,一邊默默等待。

  等到逄阿停下來,她在繼續(xù)喂他吃葡萄。

  誰知她這般盯著逄阿看了良久,不斷重復(fù)著同一句話的逄阿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他不知道累嗎?

  此時阿秦并沒有注意到自己因為擔(dān)心逄阿會累,她墨黑的眼底閃過一抹擔(dān)憂。

  “喂!”

  等到她打斷逄阿的話,逄阿這才停下來笑看著阿秦。

  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別扭,阿秦神情閃爍,下意識抿了抿唇道:“你的聲音甚是聒噪?!?p>  阿秦直直盯著逄阿的同時,逄阿亦是不曾將目光從阿秦臉上移開。

  以至于在阿秦說話時,他輕易捕捉到了阿秦眼中的不自然。

  知曉阿秦在說假話,逄阿故意表現(xiàn)出一臉失落的模樣,聲音沉沉地說道:“那青山不再說便是?!?p>  “不行!”

  阿秦想也不想便發(fā)出聲音,等她回過神來,她忍不住想要咬斷自己的舌頭。

  她的話出賣她的小心思。

  師父說她最難以糾正的缺點有二。

  第一,沖動。

  第二,易怒。

  師父說,沖動就像是惡魔會在眨眼之間輕易摧毀掉她所擁有的所有。

  師父所說的道理她自己懂。

  可是……

  若是能夠輕易糾正的話,她也不會聽到逄阿的話,便沖動地將“不行”二字說出口。

  雖然她認(rèn)識逄阿至今,逄阿之前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昏迷,但朝夕相處之間,她越發(fā)清晰地確定,逄阿很聰明,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聰明。

  這一瞬間,盯著逄阿眼底的笑意,阿秦心中不由生出忐忑。

  他……

  他……

  他該不會看出她其實挺享受他剛才不斷說話時那一幕吧?

  阿秦在心中這般默默安撫自己的忐忑不安。

  然而下一瞬,她卻又矛盾地自我否定。

  不!

  冷面鬼他肯定是看出來了。

  所以現(xiàn)在他眼中的笑是在嘲笑她的愚蠢。

  因為心中的糾結(jié),阿秦英氣的眉也隨之糾結(jié)。

  然而,突然間有帶有薄繭的指腹落在了她的眉心處。

  她的耳邊再次響起逄阿的聲音:“主子。有煩心的事,逄阿愿替主子分擔(dān)?!?p>  之前,樹蔭下,她坐著,逄阿站在。

  然而這一瞬間,當(dāng)她抬起頭時,她看到逄阿竟蹲下身,反而以仰視的角度看向她,就像是一只忠犬。

  此時逄阿的話,還有他的眼神,令她忍不住想起她的王八蛋。

  “青山?!?p>  阿秦發(fā)出一聲若有似無的的嘆惜。

  “青山在?!?p>  逄阿想也不想便回答。

  他逄阿一諾千金,從他答應(yīng)成為阿秦的奴那一天起,他便成了阿秦口中的青山。

  過去的逄阿就在那藍(lán)將匕首刺入他胸口的那一刻死去。

  “你的聲音雖然聒噪了些。但你方才的表現(xiàn)卻很忠心。今后你若是想說的話,說便是。你的命是我的,但作為一個善良的主人,我自然會給予你說話的權(quán)利。你想說什么都可以。當(dāng)然,前提是你必須清楚,什么話你他娘的不可說?!?p>  自圓其說之后,她在心中暗暗送了一口氣。

  但逄阿聽到阿秦這番別扭的話,不禁在衣袖中緊拽著雙拳。

  害怕自己笑出來,他竭力抑制住自己心中想要涌現(xiàn)的笑意。

  越是抑制,逄阿臉上的表情便越是僵硬。

  “青山記住了?!?p>  不愿讓阿秦看到自己臉上的僵硬從而發(fā)現(xiàn)他是在憋笑,逄阿說話時直接垂下頭。

  現(xiàn)在的逄阿乃是蹲在她的跟前,逄阿一低下頭,阿秦自然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不過這樣也好。

  這樣的話,冷面鬼亦是看到她眼中的不自然。

  “既然覺得這葡萄好吃,剩下的你全吃了?!?p>  阿秦用命令的語氣丟下話,不等逄阿抬起頭,阿秦便搶先離開了后院。

  阿秦的動作很快,逄阿抬起頭來時,阿秦已經(jīng)走遠(yuǎn)。

  不知阿秦還能否聽到他的聲音。

  安靜的后院內(nèi),伴著樹枝所發(fā)出的沙沙聲,逄阿道:“好?!?p>  阿秦離去之后,無人看到身著一襲粗布麻衣的逄阿坐到阿秦剛才所坐的位置上,動作優(yōu)雅地吃著葡萄,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奴隸,而是豐神俊逸的貴公子。

  沒有阿秦在,優(yōu)雅品嘗甜葡萄的逄阿卻是在吃完所有阿秦剩下的葡萄之后說:“很好吃?!?p>  在趙姬看來,所受的苦就像是一塊磨刀石隨著歲月的沉淀將自己這把劍打磨得更鋒利。

  身為人母,她自然是希望自己懷胎十二個月辛苦生下的阿秦成為這世上最幸福之人。

  然而這世上哪里有最幸??裳?。

  幸福皆是要用自己的不幸去換。

  當(dāng)年她癡傻才會相信嬴異人的話,甘愿與他相濡以沫。

  她愿與自己的夫君同生共死,同甘共苦。

  可又有誰會知道,她的話對嬴異人而言不過是一個笑話。

  他的苦,她愿與他共擔(dān)。

  可當(dāng)有機會擺脫苦難時,他卻選擇一個人離開,將她與自己的孩兒變向推入火坑之中。

  既然如此,她最想做的便是將自己的女兒打造成這世間最鋒利的劍。

  沒有幸運屬于阿秦。

  那便只有等著阿秦成為最鋒利的劍,依靠自己斬破這樣的不幸。

  以至于當(dāng)初她選擇咬牙看著自己的女兒被趙成就像是畜生一樣騎在身下。

  這些阿秦所受過的恥辱皆會化作成就她的動力。

  呂不韋在蓬萊樓親自煮陽春面的事情早就在一個月之前在趙國傳開。

  趙姬自然知曉阿秦不再去學(xué)堂的原因。

  “政兒?!?p>  趙姬去找阿秦的時候,正好撞見阿秦賞了逄阿吃葡萄,急匆匆地回房。

  快要走到房門口,聽到娘親的聲音,阿秦驀地抬起頭來。

  “娘親。你找我何事?”

  阿秦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枴?p>  趙姬搖著折扇,一雙眼嫵媚生情,無人能夠看到這雙眼中所藏的悲哀與傷痛。

  “怎么。娘親無事便不能來找你?”

  阿秦一語道破真相。

  “你這不想沒事的模樣?!?p>  是了。她沒事的時候,總是領(lǐng)著一壺酒來找阿秦。

  阿秦不喜喝酒,便是她一個人喝,一個人鬧。

  阿秦也不攔著她。

  按照阿秦的話來說,她平時“面具”戴得太累。

  她需要做會她自己,做回那個可以任意發(fā)泄的趙姬。

  等她喝完酒,發(fā)泄完情緒之后,阿秦會替她收拾爛攤子,會將她抱回房中蓋會被子。

  過去。當(dāng)她懷著阿秦時,她每天都在祈禱,祈禱自己能夠生一個男孩,長大后會是像他父親一樣頂天立地的男子。

  可是后來,當(dāng)嬴異人為了自己,而拋棄他們逃回秦國時,她覺得頂天立地用在嬴異人身上只會侮辱了這個詞。

  雖然阿秦并非男子,但阿秦現(xiàn)在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必男兒差,甚至能夠輕輕松松地喝醉酒的她抱回房中。

  “娘親?你可是在擔(dān)心我不去學(xué)堂之事?!?p>  聽到阿秦的話,低頭沉吟的趙姬回過神來。

  知母莫若女。

  她的心思阿秦很容易能夠猜到。

  趙姬朝著阿秦俏皮地眨了眨眼:“嗯哼。”

  她在府上呆了整整一個月,她以為趙姬是擔(dān)心她不去學(xué)堂,會令她成為閉門造車之人,趙姬是來勸說她回去上學(xué)的。

  誰知她猜對了前面部分,卻并未猜對后面部分。

  趙姬搖著折扇,看向走廊外隨風(fēng)飄落的紫薇花道:“政兒。既然你不愿意再去學(xué)堂的話,那便離開這趙國?!?p>  以為是自己聽錯話。

  就在一抹詫然自趙姬眼底閃過時,阿秦再度聽到趙姬說道:“政兒。俗話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你現(xiàn)在的所見所聞盛少,被困在趙國的你不過是井底之蛙。為娘要你去游歷七國,吸收各國所長,成為如同呂不韋那般博學(xué)多才之人?!?p>  阿秦不喜歡哭。

  因為她知道自己不能哭。

  她若是哭了,只會讓欺負(fù)她的人嘲笑她更懦弱。

  她若是哭了,只會讓她的娘親承受更多的痛苦。

  所以她不能哭。

  可是此時聽到趙姬的話,一滴眼淚劃過她的臉頰滴落在了地上。

  仿佛已經(jīng)預(yù)料到自己女兒的反應(yīng),趙姬嫵媚的眼中沒有絲毫驚訝。

  心中分明比陳放過夜的濃茶還要苦澀,然而趙姬唇邊卻勾起一抹明艷的笑。

  她道:“哎喲。我的政兒長這么大竟還會像小狗一樣哭鼻子?!?p>  距離上一次她說這樣的話已經(jīng)是八年前。

  那時阿秦聽到她這樣的話,連忙擦到自己臉上的淚沖她喊道:“我哪里有哭?分明是你眼瞎!”

  于是原本傷心落淚的阿秦又變成平日大大咧咧的模樣。

  可是現(xiàn)在她的政兒是真的長大了。

  聽到她試圖轉(zhuǎn)移她注意力的話,眼中騰起水霧的阿秦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安靜的走廊上唯有風(fēng)聲。

  良久,被阿秦復(fù)雜的眼神盯著發(fā)怵,趙姬將自己與阿秦對視的目光移開,看向走廊外隨風(fēng)飄落的紫薇花。

  一聲重重的嘆息驚擾這長廊的寂靜。

  “政兒。你終是長大了。有些事,為娘不必再多言。你自己明白。只是……人生就是這般艱難,終是要去面對生死離別。政兒,不管是不是現(xiàn)在,為娘終究有一天會離開你……”

  “娘親?!?p>  阿秦打斷趙姬的話。

  很多道理,她都明白,她都清楚。

  可就像是趙姬話中所言的那樣,終究要面對。

  但是她……偏偏不想現(xiàn)在面對。

  話被阿秦打斷,趙姬將折扇放在欄桿上,緩緩走上前捧住阿秦的臉。

  這是她的女兒。

  可是她的女兒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無法擁有女兒家正常的生活。

  她心存愧疚,唯一能夠做的便是讓她從井底之蛙成為這世間最鋒利的劍。

  掩蓋內(nèi)心的蒼白無力,她唇邊的笑更加炫目。

  “政兒,你最喜歡吃的便是娘親親手做的糖醋排骨。今日天氣好,娘親親自下廚做給你吃?!?p>  趙姬說完,也不敢再看阿秦一眼,拾起放在欄桿上折扇朝著廚房走去。

  分明是她親手所做的糖醋排骨,然而阿秦就像是在跟她賭氣。

  用晚膳的時候,阿秦一口糖醋排骨都沒有吃。

  也罷。

  阿秦需要時間來消化。她也至少還需要三天時間來準(zhǔn)備阿秦偷偷離開趙國的事宜。

  夜風(fēng)習(xí)習(xí),阿秦的心思比她被夜風(fēng)吹亂的發(fā)還要亂。

  朦朧的月光下,阿秦雙手抱膝坐在房頂上,她仰頭望著星空。

  這樣仰著頭難道不累嗎?

  逄阿站在院中望向坐在房頂上的阿秦下意識皺了皺眉。

  從下午阿秦賞他葡萄吃,離開院中之后,再次見到阿秦時,他便發(fā)現(xiàn)阿秦的情緒變得不對勁。

  這一刻阿秦仰著頭,默默望著星空。而逄阿亦是仰著頭,默默望著阿秦。

  “??!”

  良久之后,安靜的院子里突然響起阿秦的痛呼聲。

  “主子?”

  聽到阿秦的痛呼聲,一抹擔(dān)憂自逄阿深邃的眼底閃過。

  黑影一閃,下一瞬逄阿便出現(xiàn)在了阿秦身旁,擔(dān)憂的問道:“主子。你怎么了?”

  在看清楚阿秦臉的這一瞬間,逄阿眼中的情緒一怔。

  阿秦她……

  夜空下,耳邊響起阿秦的罵聲。

  “他娘的!脖子……脖子扭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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