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瀾看著制作精美的請柬,“冉知夏&林墨寒”,嫁的是林墨寒?昨天他太傷人,卻也斷了她的念想,她的婚禮,他還是不去為好。
林墨寒確實值得信賴,一切都置辦的很成功,過了幾天,就是他們的婚禮。
冉知夏結婚的那天,就是尹父出獄的日子??吹絻鹤釉陂T口等著他,尹泰安感慨萬千,當年還是穿著藍白色校服的小男生,轉眼之間就變成男人了。
“尹瀾啊,我想看看知夏,你能帶我去嗎?”尹泰安確實想當面讓兩人化解矛盾,“她今天結婚?!币鼮懫v地閉上眼。
“什么?她怎么會和別人結婚?”尹瀾看到父親激動,不知為何,“兒子,我不得不告訴你實話,當年冉建峰沒有污蔑我,我貪污了工程款,知夏知道真相,她說她如果你知道真相,你會感到虧欠,她希望你快樂?!眱鹤佑袡嗬勒嫦?,而不是被騙著過一生。
“我去找她,她不可以嫁給別人!”尹瀾直接開車向婚禮場地駛去。冉知夏,你等我,沒有了你,我怎么可以快樂?
“夏夏,你美美噠!”陸曉曉給她做了一個極有仙氣的發(fā)型,看到冉知夏強撐的笑容,陸曉曉也有些想哭。
“夏夏,要不這婚,你別結了。”
冉知夏握住她的手,“曉曉,和其他人沒有愛地過一生比自己一個人沉浸在沒有他的痛苦中過一生強了,真的?!?p> 陸曉曉哭了,“夏夏,我的夏夏,為什么,為什么這一切痛苦都要加注在你身上啊?”
冉知夏向她輕輕一笑,“也許,這就是命吧?!笔⑽⒄f過的,和命運抗爭,也不過最終臣服于命運。只不過,盛微成功了,而她才是真的臣服。
很多人說盛微懦弱,只有婚禮那一日勇敢了一次??墒侨街牧w慕極了她的勇敢,一次勇敢換來一生的摯愛,很值。
盛微的底氣是沈嘉鈺,而她冉知夏,除了她不想連累的好姐妹陸曉曉,什么都沒有。
“曉曉,我們該出去了?!标憰詴圆亮瞬翜I水,“大喜的日子,我真是的,怎么還哭了?”
她牽著冉知夏來到紅毯,林墨寒站在另一端,冉建峰接過女兒的手,觸及到手指尖的涼意,心中也是不忍。
他在心里說,知夏,別恨爸爸,尹瀾只會傷害你,爸爸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牽著冉知夏,一步一步走到林墨寒面前,“我把女兒,交給你了?!比街脑僖矝]忍住,哭出聲來,“爸爸……”林墨寒點點頭,“我會照顧好她?!?p> 來到神父面前,“先生,無論貧窮或是富貴,疾病或是健康,你是否愿意和這位小姐共度一生,永不分離?”
“我愿意?!?p> “小姐,你是否愿意和這位先生共度一生,永不分離?”
冉知夏沉默了,她看了一眼來賓席,她邀請的人不多,都是十分要好的朋友,可是偏偏沒有他的身影,是啊,他怎么會來,他那么討厭她。
“瀾哥哥,以后,你娶我吧?”
“尹瀾,尹瀾,回頭,看看我!”
“你沒事就好?!?p> “六年前,就不可能了?!?p> “你適可而止?!?p> “我愿意。”冉知夏機械地說出三個字。她當然知道,她的世界,就是尹瀾,沒有他,其他一切都是虛無。唯獨遺憾的,是沒有好好和尹瀾告別。
尹瀾,我愛你,還有,再見。
可能她就注定得不到愛,可她冉知夏捫心自問,她又錯在了哪里?為什么,要這樣對她?
聲音通過揚聲器傳出,匆匆趕來的尹瀾愣在了原地,她真的要和別人共度一生了。
如果自己知道的早一些,趕來的快一些,是不是她還是他的?可世界上沒有如果,注定他們不能在一起。
尹瀾從來都認為自己不負任何人,他頂天立地,堂堂正正,到頭來,他對不起的,是最愛他的她。
他曾想過只有他們,兩人四季,無論春花秋月,夏蟬冬雪,他們總在一起,然而他卻一再退縮,把自己包裹在恨意的殼子里,任上面的尖刺把她扎的血流成河。
他一拳砸在身邊的大樹上,拳上流出了血,尹瀾,你痛不痛?
“請交換婚戒?!绷帜呀渲复髟谒臒o名指上,她也機械地完成這一過程。
“請新娘拋出捧花,將幸運與愛傳給下一個人?!比街目粗憰詴?,把捧花拋給她,陸曉曉手握捧花,淚流滿面,她看到了知夏的口型,“曉曉,你要幸福啊!”
她的心里荒蕪一片,她的夏夏,那個快樂的夏夏,已經死在了尹瀾拒絕她的那個夜晚。
她是曾自以為無所不能的陸曉曉,可如今,她才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她最好的姐妹,當著她的面,親手祭奠了自己的愛情。
冉知夏的一場婚禮,使幾個人紛紛都與過去告別。
愛對了,是愛情;
愛錯了,是青春。
“要統(tǒng)計禮金嗎?”林墨寒走進臥室,“資本家,你還差那點錢啊!”冉知夏看著面前的上市公司總裁,無奈嗔怪道。
“資本家就是靠剝削小錢上位的,老婆大人不服?。俊笨粗靡獾那纷針幼?,冉知夏突然覺得他其實也沒有那么不可接受,當朋友相處也不錯。
過了一會兒,林墨寒又走過來,“這個呢?”冉知夏這才看清他手里拿著一對木頭小人,女孩衣服里還刻有她名字首字母的縮寫:ZX。
腦海中突然劃過年少時的一幕,“瀾哥哥,收了我的東西就是我的人了。”
女孩開心地把小木頭人放在少年手中,再把他的手合上。
“又是你自己做的?一言難盡?!?p> “不準丟掉!”
可最后,還是被丟掉了。
“沒事,一個朋友送的,收起來吧!”
“蜜月旅行還用嗎?”冉知夏笑著看著自己的“新鄰居”,林墨寒看她笑容奸詐。
“你是不是又要敲詐我?”
“林墨寒,我不得不夸夸你,當年你在咱們院就最聰明,現(xiàn)在更聰明了。”
林墨寒聽的得意,“這還差不多,你要去哪?我給你報銷。還有,你需不需要我陪著?”
“我想自己去云南,看看洱海?!?p> 林墨寒聽到“自己”,有些失望。
但看來冉知夏心情不錯,和他也合得來,“給我?guī)c紀念品!”冉知夏吐吐舌頭,“知道了,資本家!”
過了幾天,冉知夏就帶著簡單的行李,登上了去大理的飛機,她長這么大,頭一次來到比天津還遠的地方。
十幾個小時后,她在大理降落,因為此時已是下午,洱海景區(qū)關閉,她只能到附近的民宿去訂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