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楊青才悠悠轉(zhuǎn)醒。
醒來第一件事,他就是內(nèi)視丹田內(nèi)的情況。
丹田中,真元徹底從氣態(tài),變成了液態(tài)。丹田識海中,一汪真元凝成的湖泊,微微泛起著波蘭。
湖中央,黑色的火焰毫無規(guī)律的跳動著,似乎隨時都可能再次爆發(fā)。
而穩(wěn)定這一切的,則是湖中央,如同一條墨魚一般,歡快游動的黑色闊劍。
楊青用神念溝通了一下闊劍,一陣心意相通的熟悉感涌上心頭。
看著那闊劍,楊青心中真是感慨又高興。
一直想著御劍乘風(fēng)來,一直也想著去哪里尋找一把飛劍。
可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
原來,那根黑色的鐵條竟然是一把飛劍。
自己可真是騎著毛驢找毛驢?。?p> 楊青樂的嘴都合不攏。
直到咕嚕嚕的被河水嗆到了,他才從獲得飛劍的狂喜中回過神來。連忙封閉五識后,楊青再次進入內(nèi)視。
直到確認(rèn)真元暫時沒有再次躁動的兆頭,楊青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昏迷了一次,竟然悄無聲息的突破到了煉神期。
楊青收回神識后,抬起頭看著上方。
微亮的天光,照亮了河面。
坐在河底,抬起頭望去,仿佛置身在一片晶瑩剔透的世界中。微微蕩漾的河面,泛著青色的波光。
這一幕,美得如同夢幻一樣。
身邊,有金魚游過。金魚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這是個人,很是歡快的圍著楊青游來游去。水草在蕩漾,像是在慶祝新生一般。
若不是今天還有事兒,楊青恐怕能在這里待一天。
對了!
楊青突然想到,昨天跳河的時候,特意叮囑丁璇不要報警,守在這里。
連忙放出神識,感知了一下外面。
外面,正是清晨時分。
太陽還沒有升起,天色蒙蒙亮。青色的夜幕,還未散去,河面上流淌著淡淡的白霧。
河邊的蘆葦蕩已經(jīng)結(jié)了白霜。
蘆葦蕩中的碼頭上,一個嬌倩的女子,蜷縮著抱著膝蓋,坐在臺階上。
疲憊的她,已經(jīng)熟睡。
晨風(fēng)吹來,吹動了她的長發(fā)。
睡夢中的她,感覺到了寒冷。下意識的蜷縮的更緊了。
“哎,傻姑娘!”
楊青怔怔出神的感知著神識里,那個寒風(fēng)中蜷縮在河邊,一直守著的女孩兒。
良久之后,他終于回過神來。
站起來后,游到了河面上。
輕輕劃水,到了河邊。
體內(nèi)真元透體而出,渾身濕漉漉的衣服,瞬間變干。
晨風(fēng)中。
丁璇埋頭在雙膝中在熟睡,瑟瑟發(fā)抖。
楊青彎下腰,伸手抱著她的腿彎和后背,將她抱了起來。
丁璇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看到是楊青后,欣喜萬分的她,開心的什么都忘了。
她伸出雙臂,抱住了楊青的脖子。
“你,你……”
丁璇心里是又后怕又驚喜,一時間語無倫次,不知說什么了。
“我沒事兒了!”
楊青笑著說道。
這時,公園里已經(jīng)有晨跑鍛煉的人了。
見到一個大美女,被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抱在懷里,不由側(cè)目偷看。
年齡大的婦女,偷偷呸一聲,暗罵一聲不知廉恥。
年輕的女孩兒,眼中滿是憧憬向往,心里憧憬著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如此浪漫。
“放我下來吧!”
丁璇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此時的姿勢有多曖昧。
她紅著臉,松開了楊青的胳膊,低聲說道。
“沒事兒,不重!”
楊青呵呵笑著說道。
裝傻嘛,男人的天賦。
丁璇聞言,像個鵪鶉一樣,低著頭,埋首在了楊青的胸前。
但就在這時。
丁璇手機的鬧鈴響了。
她驚呼一聲,連忙從楊青身上下來。掏出手機一看,著急道:“哎呀,不行,我得去上班了!”
“不用這么拼命吧!”
楊青哭笑不得道:“要不我?guī)湍阏埌胩旒???p> “那可不行,哪有剛?cè)肼毦驼埣俚?!”丁璇認(rèn)真道。
“好吧,正好我也要過去,送你過去!”
楊青笑著說道。
剛剛林婉秋發(fā)來微信,讓他過去一趟,說是重要的事情說。
不知不覺,走回了王村。
楊青請客,在老王的早點攤上,吃了一頓早飯。
然后,他開著車,直奔傾城美容。
九點的時候,車子停在了傾城美容門口。
丁璇下了車,直接朝著美容院里跑去。
楊青則是慢悠悠的停了車,在停車場點了一支煙,活動了活動腰后,才悠閑的朝著美容院而去。
到了美容院。
前臺美眉很快迎了上來,并且告訴楊青,林婉秋就在二樓辦公室。
楊青拾階而上,到了門口,敲了敲房門。
“進來吧!”
里面?zhèn)鱽砹滞袂锴妍惖穆曇簟?p> 推門而入。
林婉秋穿著白色毛衣,下身穿著白色牛仔褲。坐在沙發(fā)上,敲擊著電腦。
沐浴在陽光中的她,眸若秋水,明艷動人,永遠(yuǎn)給人一種雍容華貴的感覺。
她的左手邊,放著一杯咖啡。
陽光中,熱氣裊裊升騰著。
“來了?”
林婉秋轉(zhuǎn)過頭,微笑的看著楊青。
只是楊青卻敏銳的發(fā)現(xiàn),她的眼神里,有些疲倦。
“怎么了?”
楊青問道。
林婉秋關(guān)掉了電腦,有些無奈的說道:“我昨天問我那同學(xué)了。她說,她也是受人所托!”
楊青辦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林婉秋對面道:“誰???”
“我一大學(xué)同學(xué),在中醫(yī)院上班!”林婉秋的眉宇間有些無奈:“我早該想到是他的”。
前幾天的時候,不知道從哪里知道消息的劉勝達突然跑過來,說是要高價收購膏藥的銷售權(quán),然后被林婉秋婉拒了。本來以為沒事兒了,結(jié)果卻出了這件事。
若是其他,林婉秋根本不怕他。
雖然劉勝達家里背景深厚,但林婉秋也不是吃素的。
但她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出此惡毒的招術(shù)。
“中醫(yī)院?”
楊青挑眉,“我還以為他是個算命的呢”
不然,怎么接觸到降頭這種封建迷信的東西?
楊青想了想后道:“這么看來,就是這個醫(yī)生搞的鬼了!”
林婉秋生氣的點了點頭。
“你打算怎么辦?”楊青問道。
林婉秋聞言,內(nèi)心一陣無力。
她深吸了一口氣,攥緊拳頭,喃喃道:“會有辦法的!”
那就沒辦法嘍!
楊青輕輕的靠在了沙發(fā)上,手指敲擊著膝蓋。
“對了,他是那個中醫(yī)院的?”
……
傍晚時分,
一輛黑色的帕薩特,開出了市中醫(yī)院,一路行駛后,拐進了萬畝區(qū)的一條商業(yè)街中。最后在一家名為老爺子烤腰花的燒烤店門口停了下來。
西裝革履,嚼著口香糖,夾著公文包的劉勝達,一臉春風(fēng)得意的的從車?yán)锵聛怼?p> 進了店,劉勝達坐在了靠窗的位置,拿起塑料封皮的菜單看了一眼,然后扯著嗓門道:“老板,來二十個烤羊腰子??镜臅r候,不要把那層白膜撕掉!再來一桶扎?。 ?p> “好嘞!”
老板娘應(yīng)了一聲,往后廚跑去。
“那人口味可真重!”
老板娘一邊忙活著給正在燒烤的老板送食材,一邊對著外面撇了撇嘴說道。
“你還別說,還真有人就喜歡那股子騷味兒!”
老板雙手抓著一把羊肉串上下反轉(zhuǎn),挑眉的說道:“我還聽說有人吃鹵煮的時候,還專門讓老板不要把腸子洗干凈!”
“盡瞎說,哪有那樣的事兒,那不是吃,吃那什么了嘛?”
老板娘逗得前俯后仰。
此時,店里的人還不多。
老板娘很快端著鐵盤出來,將劉勝達的二十串烤羊腰送了過來。
劉勝達摘下眼鏡,放在一旁。解開西裝扣子,拿起一串大腰子,一口咬下。頓時滿嘴流油。
“嗯!”
劉勝達一口一個,吃的腮幫子鼓鼓的,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
劉勝達左手扎啤杯,右手大腰子。
握著鐵仟,吃的滿嘴流油,滿頭大汗。嘴唇邊都留著閃閃發(fā)亮的油漬和辣椒粉。
楊青坐在靠近柜臺的位置。
他點了一盤毛豆,十幾個羊肉串,一瓶啤酒。
楊青捏著毛豆慢慢吃著,端起杯子喝一口啤酒。然后錯愕的看著,那個吃的滿頭大汗的胖子,心里喃喃道:“這是得有多虛?。 ?p> 中午和林婉秋吃了一頓飯后,下午楊青先是在項城購物中心,買了一些雪地用品和旅游用的一些東西后,就一路溜溜達達的去了市中醫(yī)院。
等了一會兒,到中醫(yī)院下班的時候了。
每一會兒,留著地中海發(fā)型,帶著黑框眼鏡,肥胖的西裝男劉勝達,春風(fēng)得意的從門診科出來。
對方下臺階的時候,不斷有路過的護士醫(yī)生,在跟他打招呼。劉勝達一臉得意,仰著頭,嗯一聲她算是回應(yīng)。
若是遇到漂亮的女護士,劉勝達又是嚴(yán)肅的樣子,問她工作做完沒有。明天幾點幾點去他辦公室,他要檢查之類的話。嚇得那些漂亮的女護士,戰(zhàn)戰(zhàn)兢兢,連忙逃走。
楊青坐在車?yán)?,笑瞇瞇的看著對方大展官微。
等對方上了車后,楊青掐滅了香煙。
開著車跟了上去,然后一路就跟到了這里。
現(xiàn)在,這家店不到三十平。
楊青和劉勝達的直線距離,不超過十米。
這個距離,已經(jīng)足夠楊青施展攝魂術(shù)了。
楊青端起杯子,一口喝完了啤酒。抽出一張餐巾紙,擦了擦手后。
楊青點了一支煙,然后對著劉勝達屈指一彈。
嗖……
一縷真元,破空而去。
瞬間闖入了劉勝達的眉心之中。
劉勝達的身體瞬間僵硬,然后撲通一聲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果然啊,普通人在修行者面前,簡直是太弱了。
楊青叼著煙,心里感嘆一聲后,對著劉勝達夠了勾手指。
一團旁人看不到的灰色光球,從劉勝達的天靈飄出,朝著楊青飄去。
楊青探出手將光球抓住。
握住光球的那一刻。
劉勝達所有的記憶,如同一部人渣是怎么煉成的電影一般,出現(xiàn)在了楊青的識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