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酒感激的看了一眼唐渤富便不再說話,而是低下頭老老實實的坐在胡凳上聽著陸道遠(yuǎn)與吳郎中交談。
“陸童生快快將你說的珍惜藥草拿出來讓小老兒掌掌眼!”吳郎中一臉猴急的催促著。
陸道遠(yuǎn)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見吳郎中催促這才不緊不慢的從背后取下一個小包袱放在桌案上。
打開包袱赫見一株怪異須狀藥草露了出來,說它怪異是因為這株藥草形似人形,根須密布,且生有四肢與首腦,乍看之下如一名須發(fā)皆白的老翁栩栩如生。
“此……此物是地精草?”
吳郎中滿臉的難以置信,嘴巴長得老大,足可以塞進(jìn)去一個鴨蛋。
“地精草是何物?此物難道不是黃參嗎?”唐渤富身為悅來酒樓的老板見識自然有的,他一眼就認(rèn)出這株藥草就是黃參,可為什么吳郎中說它是地精草呢?
一旁低著頭裝木頭人的陸清酒臉上也露出好奇的神色,黃參與地精都是人參的別名,這個她是知道的,不過看吳郎中煞有其事的樣子,想必里面還有她不知道的蹊蹺。
陸道遠(yuǎn)倒是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疑惑的神色,他只是神色如常的看著吳郎中,相信吳郎中會為其解惑。
“呵呵!唐老板有所不知,這黃參可以是地精草,但地精草卻不是黃參,兩者可是有著區(qū)別的?!?p> 吳郎中說完還習(xí)慣性的捋了捋自己的八字胡,開始賣弄起來。
“哦?這是為何?”
唐渤富倒是很配合的繼續(xù)問道。
“俗語有云:人老成精,物老成怪,這句話用來形容百草也可,這株藥草的年份許久已然有了些許氣候,它不再是一般的藥草,而是成為了精靈,所以小老兒才稱之為地精草。”
陸清酒聽出來了,吳郎中口中所說的地精草其實就是藥草級別的劃分,不是只某一種特定的珍惜藥草。
“不知多少年份才稱得上是地精草呢?”
“五百載歲月!道家有云:五百載開其靈,五百載化其形,再五百載成其神?!保ㄟ@里的意思是指五百年開靈,五百年化形,在五百年才成為精怪,這是作者自行胡扯,大家當(dāng)個玩笑即可。)
“五百年?有那么久的年份嗎?”陸清酒驚呼的從座位上站起來。
這株藥草是她親手培育的,她覺的藥草最多也就幾十年而已,怎么莫名其妙的變成了五百年的地精草了?難道是吳郎中老眼昏花搞錯了?不過看吳郎中的神情不像是搞錯了。
陸道遠(yuǎn)也是額頭上有些冒汗,這株藥草不是昨天才種出來的嗎?如何就成了五百年的藥草了?
“有的!憑小老兒的眼力是不會看錯的!”吳郎中很是自得的抿了一口茶水道。
“那此物功效如何?價值幾何?”
唐渤富到底是個商人,他反應(yīng)著實不慢。
“即為地精草其功效自然是甚是強大,雖然稱不上生死人,肉白骨,但包治百病不在話下,至于藥草的價格小老兒卻是不敢妄下斷言,但昔年拒小老兒聽聞在前隋時期曾有一名大商人以千金(千貫銅錢)購買過一株相似藥草為其愛妾治病。”
“好!就一千貫,哦!不!一千五百貫,多出來的這五百貫是唐某的一點心意,全當(dāng)是陸小姐先前為在下診治病患的診金,還請陸先生將此藥草賣與唐某?”唐渤富豪氣的說道。
陸清酒心中大呼;什么是豪?這就是豪,一千五百貫沒有任何猶豫就拿出來!這個唐老板簡直就是豪無人性呀!
一千五百貫也讓陸道遠(yuǎn)非常的動心,不過他卻也有些為難,因為他先前就說了自己父女二人是來找吳郎中做交易的,而今突然殺出個唐渤富,這令他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唐渤富見陸道遠(yuǎn)沒有立刻答應(yīng)他,臉上還有一些為難的神色,不由得問道:“陸先生可是嫌嫌少了?唐某可在酌情加上一二您看如何?”
“唐老板誤會了!陸某并不是坐地起價之輩,只是陸某先前說過,我父女二攜此物是來與吳先生交易的,怎可見利變卦呢?!标懙肋h(yuǎn)道出自己的難處。
唐渤富聞言扭頭看向主座上的吳郎中,“還請先生割愛,將此物讓與唐某,來日唐某定重重酬謝?!?p> “說實在的此物對小老兒而言是夢寐以求之物,實在是很難割舍與你。但小老兒身價淺薄,卻是拿不出來一千管呀!”吳郎中緩緩說著,看向桌案上的藥草眼中盡是可惜與不舍。
“多謝先生!”
唐渤富立刻起身對著吳郎中恭敬一拜。
他心中知道一千貫雖然多,但吳郎中如鐵了心的想要,咬咬牙還是能拿出來的。
“你不必謝我,此藥草命中注定該是你的,小老兒只是做個順?biāo)饲榱T了,倒是陸童生如此珍貴的藥草你們父女是從何得來,該不會又是在你們家墻角挖的吧?”吳郎中一雙深邃的眼睛看向陸道遠(yuǎn)父女二人,尤其是在陸清酒身上停留最久。
陸清酒感覺如芒在背,她是聽明白了吳郎中這是在不滿上次馬齒筧的事,可她上次真的沒有撒謊呀,那株馬齒筧真的是在她家墻角挖的。
而且這次吳郎中又說對了,這株藥草雖然不是在墻角挖的是在后院挖的,可那和墻角也差不多了。
“先生您說笑了,如此珍惜藥草怎么可能是在我家墻角挖的?這是我父女二人從落霞山深處偶然尋獲的,如果不是村中獵戶搭救我父女二人就葬身狼腹了?!?p> 陸道遠(yuǎn)言辭誠懇語帶悲涼一副僥幸得脫大難的表情。
吳郎中聽得是面色肅穆,神情愧疚,剛才的不滿也早就消失不見,反而還出言好好寬慰起了陸道遠(yuǎn)來。
陸清酒心中在為自己的便宜父親瘋狂點贊,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也,自己這便宜父親扯起謊來真是聲情并茂。
陸道遠(yuǎn)在心中不斷告誡自己,自己說的都是實話,上山采藥與被山狼追都是真的,沒有撒謊,至于在家種藥草的部分吳郎中要沒問,自己沒說這不算扯謊,所以自己還是個誠實的謙謙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