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shí)此刻,一雙手握住了她的弓,并因此解了她的燃眉之急,那人說道:“此地與那銀狐距離甚遠(yuǎn),姑娘若是不嫌棄在下,舒白定當(dāng)愿意打馬載姑娘到前面去?!闭f著他便翻身上了馬,對鎖煙伸出手,唇角是溫潤的笑,讓她無從忍心開口拒絕于他。
鎖煙便與他同騎一匹馬。她的背緊緊的貼在他的胸口之處,暖如春風(fēng)忽來,使人安定。
直到很久之后的將來鎖煙都記得那天,他的雙臂緊緊地環(huán)住她,策馬追狐,在一片雪色中緊握著她的手。開弓上弦,他在她的耳側(cè),語含茶香道:“放弓。”
那一箭,直中那銀狐的喉嚨,直擊要害。因此他救下了鎖煙。
鎖煙感激地問道:“我該如何答謝與你?”
他便清淺地笑道:“如若是有緣,那便請姑娘陪我看一場落雪吧?!?p> 聽著這話,她的心頭眉間盡是遮不住的微微發(fā)熱,就在鎖煙斂身準(zhǔn)備告辭之時(shí),便見從他的袖口中突然跌落一卷畫卷。畫卷翻開在這茫茫的雪地之上——那宣紙上畫的是一個(gè)額間有朱砂痣的女子,女子怯生生地立于畫中,這畫上的女子赫然便是凝碧公主。
“這是……你畫的?”鎖煙開口問道。
他鉤著唇角,答道:“正是在下拙作?!?p> 雪地上的這幅畫墨跡尚未干透,瞧著分明是剛剛落筆完成不久,鎖煙當(dāng)下便顧不得什么男女之別,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胳膊,心急如焚的問道:“你曾在哪里見到這畫中的女子?你可知這畫中的女子如今現(xiàn)在何處?如今這女子是否安好?”
舒白將她帶到三王爺?shù)母≈畷r(shí),凝碧公主正怯生生地端坐在亭中,不知是在思考著什么。
當(dāng)她抬起頭看到鎖煙和舒白進(jìn)來時(shí),眼睛是前所未有的明亮。她提著自己的裙擺急匆匆地小跑了出來,輕聲地喚道:“舒白。”
此刻的凝碧的雙手正親昵地挽上舒白的手臂,臉頰緋紅,輕聲地問道:“你……是回來找我的,對嗎?”她的眉眼之間盡是遮不住的欣喜。
舒白輕輕微笑著,拉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風(fēng),披在了凝碧的身上,舉止之間盡是對凝碧滿滿的寵溺。
他們之間的那種曖昧落在了站在一旁的鎖煙的眼里,此時(shí)鎖煙的心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她感覺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猛地用力拉扯了一般的疼痛。
鎖煙不知道在凝碧與她走散的這段時(shí)間里,她與舒白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些什么事情。她只知道后來的凝碧就這樣成為了三王爺府中的???,即便是被下令禁足于宮中,她也會想盡一切法子偷偷地溜出宮門,來到三王爺府中。
這般偏執(zhí)的作法自是為了那個(gè)叫做舒白的男人。
也是正因?yàn)槟痰木壒?,鎖煙與三王爺也漸漸地熟絡(luò)起來,熟絡(luò)到從他的口中得知,舒白這些年來一直在不停的找尋額有朱砂痣的女子,熟絡(luò)到竟與三王爺枕發(fā)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