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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談創(chuàng)業(yè)

第八章 渣男官威

何談創(chuàng)業(yè) 狐狼客 3626 2020-07-02 00:14:00

  喜爾敦酒店咖啡廳?;貞洑⒁训搅宋猜?,但氣氛卻越來越濃烈。

  “還記得昨晚奪冠后的事嗎?”

  “當(dāng)然記得,老大站在椅子上那么大聲吼:‘渣渣們!今晚帶本王去哪嗨?’”

  “失身酒!”

  “荷爾蒙!”

  “鋼管舞!”

  “那就...”

  “三里屯?。?!”六個人異口同聲。

  三里屯·月色撩人酒吧。

  昏暗的小酒廊,幾道剪影成像燈的光束,勾勒出如水蛇般盤繞在鋼管上的曼妙身姿;曖昧的舞曲、玻璃杯碰撞的清脆,還有男男女女放肆的尖叫和浪笑。還不到晚上九點,小小的酒吧里只有他們一桌人,晚飯就在酒吧里解決。他們盡情地宣泄,老板也不太理會。

  黃啤、威士忌、雞尾酒...五顏六色琳瑯滿目地鋪了一桌,在沒有骰子的文藝吧里異常喧囂地玩起真心話大冒險,非常有默契的,誰也沒提半個跟創(chuàng)業(yè)大賽有關(guān)的字,仿佛要把這幾個月的疲憊和壓力一掃而光。

  天塌了,老子裝在酒里,喝進(jìn)肚子里!

  酒吧老板皺了皺眉,仍然不理會,還給他們送去了果盤。反正沒人嘛,且容他們暖個場。

  九點過,終于有一對青年男女推門進(jìn)來,望向震耳欲聾的角落...終于老板過來了:“哥們兒姐們兒,咱這兒是文藝吧,不帶這么玩兒。要不咱看看鋼管舞?絕對的朝陽區(qū)一姐,牛逼!”說著老板翹起大拇指,咧嘴露出金牙。

  韓洛妤還沉浸在難得一見的豪放中,借著微醺的亢奮,大笑著沖老板打出一個OK的手勢。老板“得嘞”一聲麻利地走了。閆陸攤攤手,六人又嬉鬧了幾句,漸漸安靜下來。

  不一會,彼岸資本的Kevin也來了,首先祝賀了圈子里成功融資,而不是祝賀主觀俱樂部奪冠成功。其實他本是想趕來聊一聊結(jié)賬的事,在北上廣工作生活節(jié)奏太快了,無論在辦公室還是在吃飯喝酒,都是談工作的地方,沒想到這些南方佬都已經(jīng)喝嗨了,而且半句提比賽的意思沒有,也只好叫了扎生啤陪一陪,正事明天再說了。尤其是當(dāng)他準(zhǔn)備付酒錢時,齊天爽快地?fù)屜劝彦X付了,還替他加了十扎,這是要瘋...

  “你們?nèi)谥萑撕染铺珔柡α?..”不一會Kevin也醺了。

  “哦?怎么說?”大姐頭韓洛妤笑問,明明她也就是個蘇州人。

  “我第一次到融州呀,酒桌上看到杯子都跟小茶杯似的,一口一杯。我說你們忒斯文,喝酒用這么小的杯子...”

  “然后呢?”

  “然后我才發(fā)現(xiàn),哎喲媽!原來杯子小頻率高,一杯接一杯不停地敬,沒幾下就把我給喝桌底下了,就差沒給咱整醫(yī)院去...”

  “哈哈哈哈...”

  Kevin本名尤凱,是個東北人,金融圈的北漂。北上廣雖是無數(shù)年輕人逐夢的圣地,卻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獸,吞噬了無數(shù)人的青春年華和半生熱血,又有多少人曾經(jīng)征服過它?但凡在北上廣日以繼夜玩命的,八成都是外地人。為數(shù)不多的本地人隨著外鄉(xiāng)人的涌入、城市的擴(kuò)大,大都享受著房價房租飆升或拆遷暴富的紅利。

  酒過...多少巡來著?諸葛云掏出手機(jī)對著鋼管女郎咔咔咔拍了幾張,然后抱著手機(jī)開始咔咔咔碼字。

  “干嘛呢?”齊天問。

  “發(fā)微刻?!敝T葛云說。微刻是近幾年來火爆全國的一種基于手機(jī)和PC雙平臺的微型博客,開創(chuàng)了中國自媒體時代。在微刻誕生后,國內(nèi)輿論一度有失控的趨勢,信息一夜之間的透明化,也讓政府和社會名流暴露在了全民輿論的監(jiān)督下。

  齊天怪叫道:“女內(nèi)!臭流氓啊!看鋼管舞你也敢發(fā)?”

  “為什么不能發(fā)?鋼管舞是一種藝術(shù),我作為藝術(shù)的鑒賞者有什么見不得人的?”諸葛云一本正經(jīng)回答道,還扭頭問洛可可,“可可,是藝術(shù)吧?”

  “Sure!當(dāng)然是藝術(shù),跳得多好呀!我也是學(xué)舞蹈出身的,但還是第一次看到跳這么棒的鋼管!”洛可可理所當(dāng)然附和道。學(xué)舞蹈出身?閆陸狐疑地瞥了眼洛可可堆積在高腳桌面上的脂肪層...

  “靚仔、靚女們,雷猴啊~”一聲充滿叉燒味的問候打斷了他們的爭論,循聲望去,一個身材高瘦、肌肉健美、長得挺英俊卻有點油頭粉面的青年,提著一瓶香檳正朝她們走來,走路過程中一對三角眼已經(jīng)把三位女生掃了個遍,彼及桌前獨向田欣伸出戴滿戒指的右手。

  田欣面無表情,一言不發(fā),也沒有伸手回應(yīng),仿佛對方就是個空氣。叉燒顯得有些尷尬,閆陸主動伸出手去握了握那只懸空已若隔世的手,禮貌道:“雷猴雷猴。”

  叉燒哈哈一笑,從他們的桌上抓過一只空杯,倒入香檳后把瓶子往桌上用力一頓,舉起酒杯朗聲道:“敝人官威,做大官的官,威風(fēng)八面的威,香港人啦。”

  “幸會幸會?!遍Z陸繼續(xù)回道。大家本來正準(zhǔn)備玩殺人游戲,突然被陌生人亂入,有點興味索然。

  官威與六人挨個碰杯之后,翹起大拇指:“偶知道你們啦,你們就是剛拿下冠軍的那個‘豬倌會’”。

  雖然聽著有點不對,但大家都只當(dāng)官威的廣東口音,并沒有太在意,紛紛謙虛了一番。然而官威又說道:“一開始偶還覺得奇怪,怎么會起個養(yǎng)豬的名字這么個性呢?后來越想越有深意,搞投資搞項目嘛,不就是跟養(yǎng)豬一樣,生了小豬仔就要花錢喂,喂成大胖豬再殺了賣錢!對不對呀?簡直系太形象了,哈哈哈哈哈...”

  啪!不知誰的杯子掉到地上碎了。六人面面相覷,用目瞪口呆來形容絕對非常貼切。官威洋洋得意地笑著笑著,也感覺到了氣氛不對,漸漸笑不出來了。

  “你...這是聽誰說的?我們叫豬倌?”閆陸想會不會因為是香港人嘛,誤解了別人的口音也情有可原。

  “偶聽馬菲燕馬老師說的啦...”

  “靠!”齊天狠狠一拍桌子,嚇了官威一跳。

  “我就說誰這么黑我們,果然是那個碧池!”洛可可怒道。

  “啊?那你們其實是叫...”這下輪到官威張大了嘴巴。

  “主觀私董會!主觀,主觀!就是客觀的反義詞主觀!”田欣再也忍不住了,估計回去融州,這個名字要在俱樂部里傳瘋了。說不定馬菲燕還會到處抹黑主觀,也是個麻煩事。

  官威一愣,旋即伸出大拇指:“猴名字,猴深奧!這才系冠軍隊的樣幾嘛!”官威說著,瞇成一條縫的眼睛仍不住地在田欣全身上下掃描。田欣氣苦地一翻白眼,心中已經(jīng)把官威和香港某位著名導(dǎo)演聯(lián)系在一起,后者特喜歡給剛出道的女藝人拍三級片,還經(jīng)常很猥瑣地給自己加戲占女藝人便宜。

  閆陸有意無意地?fù)醯教镄郎砬?,遞過杯子找官威碰杯:“官老板對創(chuàng)業(yè)大賽這么了解,不知道是做哪個行業(yè)呢?”

  “好說好說!”官威聞言重重碰了一下杯子,仰頭一飲而盡,得意道:“偶其實系香港的投機(jī)人!這下不是都流行投互聯(lián)網(wǎng)咩?偶也關(guān)注這個比賽很久了,很多靚女...不不,很多人才啦!這次特地到BJ來看總決賽,看看有沒有機(jī)會弄點好項目投投。唉...衰啦,好項目都被那些大機(jī)構(gòu)搶走了!”

  “哦?官老板原來是投資人!失敬失敬!不知官老板引領(lǐng)的是哪家投資機(jī)構(gòu)?”雖然覺得官威看上去就像一個暴發(fā)戶,但對于創(chuàng)業(yè)俱樂部來說,多認(rèn)識點投資人總是沒壞處。

  “狗屁機(jī)構(gòu),撲街!”官威不忿道:“偶就系自己的錢,自己投機(jī),沒什么機(jī)構(gòu)?!?p>  “哦哦,那您是民間投資人...”

  “你很有錢嗎?”齊天搶了話去,眼睛瞇成一條縫。

  “毛毛雨啦...”官威聞言又得意起來,一副就等著你問的表情,“偶原來其實住深圳,老豆也沒太有錢,就系在前海有一大片祖上傳下來的棚屋出租給窮鬼住。本來覺得這輩子就系這樣混混日子了,哪里想到這兩年深圳搞金融,突然前海的地值錢了,偶們那一片棚屋都拆遷...哈哈哈哈...政府賠了我們六個多億,全家移民去香港住大宅子...”

  “前海...”齊天暗暗乍舌,這錢還真是大風(fēng)刮來的。不料官威又繼續(xù)說。

  “誰的錢也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齊天一陣無語,官威卻一本正經(jīng):“偶就跟偶老豆講,雖然偶們系億萬富豪,但比起富豪榜那些還差得遠(yuǎn)。偶們一家也沒什么別的本事,但是本事本事,有本才能有事!偶們現(xiàn)在有的就是本,本要生利,就是搞金融,搞投機(jī)!”

  “官老板總結(jié)得好!”閆陸笑道:“那在下有什么能幫得上忙?”

  “兄弟爽快!偶來找你們就是為了這個事!”官威拍手道:“偶覺得你們豬倌...噢不,主觀,發(fā)展不錯,前途不可以用線來衡量,必定靚...人才濟(jì)濟(jì)。偶作為投機(jī)人肯定不能只盯著一個項目,偶要海納百川,對不對?”

  “對!”閆陸不由被他繞了進(jìn)去。

  “所以偶想在你們俱樂部買個官!”

  官威幾乎每說一句話,幾人都覺得天上又炸了一聲驚雷。除了閆陸,已經(jīng)沒人能接話了。果不其然,閆陸呆了片刻,又和煦地笑道:“難得官老板看得上我們小平臺,不知道您想買什么官?”

  “那肯定要大官,最貴的官,錢咩問題,還有官位沒?”

  閆陸回頭看韓洛妤,后者聳聳肩,閆陸迅速默契地領(lǐng)會了:有錢不賺白不賺。于是閆陸又笑臉迎上官威道:“倒是有秘書長一職空缺,一直還沒有德高望重的人來擔(dān)任...”

  “秘書長偶知道偶知道,聯(lián)合國也有個秘書長,夠大了,多少錢?”官威興奮起來,已經(jīng)掏出了支票本和派克金筆。

  “要四...十萬這樣...”閆陸?yīng)q豫著說道。齊天已經(jīng)心中大叫奸商,秘書長不是一直掛著四萬么?一念之間就翻了十倍。當(dāng)然現(xiàn)在全國四大俱樂部了,可能明天會員費也要漲了吧。

  不料官威卻道:“這么便宜?你四拖那么長,偶還以為要四百萬!”

  “是年費?!遍Z陸苦笑道。

  “?。课疫€以為是月費...”

  ...

  直到官威急匆匆跑到另一桌,半小時后揉著兩個外籍美女離去時,閆陸仍然還捏著那張寫著四十萬數(shù)字的支票沒回過神。被官威這么一攪,六人的視線都吸在他身上,全程觀摩了他的泡妞實戰(zhàn),直到身影消失在視線里。

  “別看了,你那看破一切的瞳術(shù)都快把支票看出個洞了?!表n洛妤一把搶過支票,隨意地塞進(jìn)牛仔褲口袋里:“這是奪冠后開的第一個大單,別擔(dān)心花不掉哈,還是擔(dān)心一下未來俱樂部里的女同胞吧!”說罷有意無意又瞥了一眼田欣。

  “今晚有續(xù)會員費的沒有?十二點前最后機(jī)會,到點就漲價哈...”齊天酸道。

  “以后的事以后說,今晚...”

  “不醉不歸!”六聲脆響合并成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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