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在門口看熱鬧的米田看顏沖的眼神里充滿了戲謔。
這小子分明就是給顏沖找了一塊難啃的骨頭,等著看笑話的。
顏沖看了這個氣??!
他們養(yǎng)了那么多的打手,連你們這么多正經(jīng)的極道都要不回來,我自己一個人能要回來嗎?
不過論打仗顏沖該慫就慫了,論裝嗶,顏沖還沒怕過誰。
“我就是過來問問,除了要回保護(hù)費(fèi)之外,還有啥別的要求嗎?”顏沖說道,“我怕下手太重了,對咱們組織影響不好?!?p> 米田聽了都快樂出來了。
下手太重?
你是怕挨揍的時候,對方下手太重嗎?
于是米田道:“沒事,你盡管去!只要把錢要回來,就算是你完成任務(wù)?!?p> “那您等著吧?!鳖仜_舔了舔嘴唇,“您知道他們店老板長的什么樣嗎?我怕誤傷了別人?!?p> “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喜歡穿老式和服?!泵滋镎f道,“你不用怕誤傷,我們久瀨拳王會的人,打架從來不用考慮后果,會有老大給你兜著?!?p> “那就行了?!鳖仜_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好了,你快點(diǎn)去吧?!泵滋锎蛄藗€哈欠,“我回蕎麥面館等你啊。八點(diǎn)之前完不成也就不用回來了?!?p> 看起來,他已經(jīng)做好了顏沖會失敗的準(zhǔn)備。
顏沖突然意識到,這個米田不會是跟錦山彰有什么過節(jié)吧?
聽說自己是錦山彰介紹過來的,就給自己出了這么一個難題?
哼,你看好吧!
米田走了,顏沖反倒能放開手腳了。
他沒有直接返回那家柏青哥店,而是先去了一趟加油站,買了一小桶汽油回來。
那個時候的管理還沒有那么嚴(yán),顏沖的打扮看起來也有些像暴走族,他隨口說一句摩托車沒油了,這些老實巴交的店員也不敢得罪他,趕忙給他灌了一小桶,就把他打發(fā)走了。
隨后顏沖就重返了柏青哥店。
一進(jìn)門,他就把店門給關(guān)上了,然后抽出了之前跟調(diào)戲幸子的那三個雜毛戰(zhàn)斗時,黃毛手上的那根自行車鏈子。
顏沖把鏈子在門把手上纏了幾扣,然后“嘎嗒”一聲,就鎖上了。
這下誰也出不去了。
他這行為就有點(diǎn)視死如歸的感覺了。
旁邊的保安看見他這么干,紛紛走了過來,道:“喂!你干什么?”
顏沖既然敢進(jìn)來作死,他們就不介意送顏沖一程。
但是顏沖可沒打算跟他們開打,吞噬了一節(jié)電池,直接奔著衛(wèi)生間跑了過去。
這些保安們還想呢:“這小子有點(diǎn)意思,被打還知道躲一個背人的地方,不影響我們生意?!?p> 但是他們卻沒想明白,在廁所被打,用得著鎖大門嗎?
那幾個保安沖了進(jìn)來,看見三個廁所隔間的門都關(guān)著,便一邊大吼著,一邊一個個地把門踹開,把里面的人揪出來。
但是這三個坑里面,沒有一個是顏沖。
顏沖躲進(jìn)了廁所之后,連忙把電池吐了出來,換上了玻璃片,變成了透明人,躲在了角落里。
在這些保安踹門的時候,他已經(jīng)從里面溜了出來。
只留下六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擠在狹小的廁所之中。
這時候,顏沖把汽油桶從系統(tǒng)空間中取了出來,擰開蓋,放倒,任由里面的汽油“咕嘟嘟”地流淌了出來。
隨后顏沖拿出了打火機(jī),輕輕地將地上的汽油點(diǎn)燃了。
火,騰地一下就著了起來,廁所門口形成了一片小型的火海。
雖然汽油并不多,但是燒完之前,里面的人暫時一個都別想出來,外面的人也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隨后顏沖走到火警的報警器旁邊,重重地一砸。
于是整個店里“鈴鈴鈴”地響起了警報,上方還有滅火的噴淋裝置,“嘩嘩嘩”地往下噴水。
上面是水,下面是火,屋子里到處都是黑煙和白霧。
那些前來游玩的顧客這才發(fā)現(xiàn)屋里失火了。
日本在安全意識上培養(yǎng)的非常到位,聽見了警報,第一時間便開始撤離。
因為無論是火災(zāi)還是地震,都是對生命的嚴(yán)重威脅。
他們甚至都不再管自己臺子上的鋼珠,掙多少錢也沒有命值錢??!
但是顏沖這個時候,已經(jīng)把大門用鏈子鎖死了!
他們瘋狂地沖擊大門,但是卻怎么樣也打不開。
店員和顧客們亂哄哄地擠作一團(tuán),不知道該怎么辦。
顏沖混在人群當(dāng)中,高喊道:“進(jìn)廁所!快!廁所里有水!廁所里安全!”
雖然這并不符合人們的常識,但是人在沒有主意的時候,會下意識地相信自己聽到的指引。
于是還真有一些人瘋狂地往廁所沖。
廁所里的那些保安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要從廁所的火海中沖出來,但是剛邁過“火墻”,便看見了外面的“人墻”。
他們急著出來,外面的群眾急著進(jìn)去。
兩幫人擠在了一起,誰也奈何不了誰。
顏沖則趁這個工夫,大搖大擺地順著樓梯上了二樓,來到了店老板的辦公室。
里面的人,正在收拾東西。
身為老板的他,也聽見了火災(zāi)警報的聲音,但是他實在是不舍得自己的這點(diǎn)家產(chǎn),正在往皮箱里裝東西。
顏沖好整以暇地堵在了門口,道:“你不會以為自己能逃得掉吧?”
“你……啊,是你!”那個老板看了一眼顏沖,突然認(rèn)了出來。
顏沖回看了一下,這老板他原來也見過,正是方才在阿爾卑斯咖啡廳,跟尾田純洽談生意的那個老頭!
他連穿的和服都沒換,這身行頭實在是太明顯了。
“你,想干什么?”那老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慌了,完全沒有了在咖啡廳時的淡定和慈祥。
“沒什么。”顏沖道,“堂島組來收保護(hù)費(fèi)了。你以為雇了六個保安就安全了嗎?”
“我跟你拼了!”那老頭也有點(diǎn)急眼了。
顏沖點(diǎn)了點(diǎn)頭,抽出了大谷給他的那把武士刀,陽光。
“放馬過來吧。”顏沖道,“我可沒有什么尊老愛幼的想法。”
年老體衰、赤手空拳的老頭,面對手拿利刃的青年人,戰(zhàn)斗結(jié)果一目了然。
那老頭也是“慫”字輩的,果斷決定放棄。
“給你,都給你!”那老頭無奈,從皮箱里掏出了一捆錢,道,“夠了吧?”
顏沖的手,輕輕地按在皮箱的蓋子上,臉帶邪笑地道:“你以為呢?”
“啊,啊,不要?dú)⑽野?!”那老頭眼看顏沖拿著刀過來,哪還有時間管自己的皮箱了?
他松開手,奪門而出。
看著他逃跑的背影,顏沖暗道:“我就是想讓你多拿點(diǎn)出來,誰說全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