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晶感覺自己簡直是暈了頭了,金明幾天沒有消息,自己還在想這些有的、沒的干什么。
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金明再說,其他的事都可以先放放。
原以為沈星宇會和金明的失聯(lián)有關,卻沒想到他什么都不知道。
自己果然是受了小說和電視的毒害,現(xiàn)實生活中,那些什么綁架之類的事情哪有這么容易就發(fā)生呢?真是越活越回去,越上年紀越糊涂了。
明晶給明濤打了個電話,開車去了公司。
明濤也和明晶一樣一頭霧水,到從上周五金明從公司離開后,就再沒去過公司,也沒聽說近期有什么出差計劃。
畢竟公司里的事都漸漸地全部移到了明濤手里,金明也實在沒什么可忙的了。
不過明濤沒對明晶說的是,他從金明手里接的是一個看上去運轉良好,去幾乎空殼的公司,所有核心客戶的業(yè)務,除了明濤所負責的那一塊,幾乎已經(jīng)全部不在公司了。
明濤知道,那些體量大的工程都被金明轉去了別的公司,明濤不想去追究。
畢竟金明也沒有要瞞他的意思。
金明和他最后一次對話,這邊的股份他一分不要,全部給明晶,以后怎么處轉置也是明濤和明晶的事,他不再過問。
可新公司的業(yè)務,他也不準備讓明晶姐弟再涉足。
明濤當時還很詫異金明為何要這樣做?勞心費力的為了什么?
金明和明濤的,最終不都是欣欣和浩浩的嗎?自己這個親舅舅,難道還能覬覦他們的不曾?
如果金明實在不放心,可以照這樣的模式繼續(xù)運轉下去啊,自己又不是非要親手接過這個公司,姐姐也沒這么霸道啊。
直到欣欣找他說了那那件事,他多方找人調查之后才終于明白金明這樣做的意義。
他是想在姐姐明晶不知情的情況下,全心投入經(jīng)營另一家公司,給他在外面的小三和孩子也留一份家業(yè)!
知悉了金明的動機后,明濤對他更為不恥,也再懶得多管閑事去過問他那些糊涂爛賬。
他只要好好把眼前的鼎越經(jīng)營好,為欣欣、浩浩和軒軒守好一份家業(yè)就夠了,雖然擅長理財?shù)慕憬銓θ齻€孩子的未來生活都做足了保障措施,他也為盡自己的一份力,多一份保障也是好的不是?
見明濤對金明的行蹤也是毫不知情。
明晶又拿起電話,熟練地撥通了一個號碼。
明濤不知道她打給誰,只聽她簡單說了幾句金明目前的情況,就一直在聽對方說。
通話接近1個小時,明晶一直地聽。
她的表情幾乎沒什么變化。
收線后,她放下手機,面無表情地瞪著明濤,道:“你什么都知道,為什么要瞞我?我記得之前特意叮囑過你找個人盯著他的?!?p> 明濤無語,他能怎么說呢?說想調查清楚就告訴她,還是怕一下子擺到她面前,驚到了她?
反正他從沒想過要把他那些齷蹉瞞著她的,
見明濤不說話,明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他萬一出個什么事,我一輩子都良心難安。”
“他出事關你有什么事?你當他是小孩子,你是他的監(jiān)護人?”明濤挑眉道。
“你不懂,他。。。。。。最近精神狀態(tài)本來就不太好,我擔心他不是傷了自己就是傷了別人,弄出什么事情來?!泵骶в檬种噶酥割^,無奈道。
“抑郁癥?躁狂癥?我怎么沒看出來???你不是說真的吧?”明濤驚訝失聲。
明晶搖了搖頭,不再言語,她也不知道金明那種狀態(tài)是什么癥狀,金明和她也從沒想過要去醫(yī)院檢查、治療,要治療必得要追訴緣由,人出人頭地冒不起那個風險。
好在金明的狀態(tài),自兩人結婚后一直比較穩(wěn)定,僅有的兩次復發(fā),還是在創(chuàng)業(yè)初期精神壓力太大的時候,明晶便不敢讓他過于操勞。
最近的一次發(fā)病是在10多年前了,那一次他幾乎把一個那種職業(yè)的女孩給打得半死,然后怔怔地坐在椅子上給她打電話,夢囈般語不達意的訴說幾乎讓她跑遍了好幾條街的無數(shù)酒店,才終于找到了他。
看著女孩身上皮帶抽的、煙頭燙的累累傷痕,讓她直覺得怵目心驚,卻根本不敢把人送到大醫(yī)院去治療,只好拜托民營醫(yī)院的同學派車來接了過去,治了半個月才出院。
之后也全由她出面,鞍前馬后地,一邊花錢安扶住了女孩,一邊細心照料著,陪他出去旅游、賞景,直到1個多月后才終于康復。
之后一直穩(wěn)定至今,沒再復發(fā)。
而今,應該是在那母女倆的出現(xiàn),先是讓他在糾結中心緒不寧,結果沈星宇曝光他內心深處潛藏的最大秘密,也即是他發(fā)病的起因,這樣的幾重刺激下,他不發(fā)病也難了吧。
正在明晶無比糾結到底要不要通過警局尋找金明時,樓棟管家的電話打了過來,告訴她,她先生在門口坐著,看上去感覺不太好,管家扶著他先生的手指刷開了門,把他扶進去,安置在沙發(fā)上休息,叫她快點回去。
明濤要跟她一起過去看看,被她堅決地拒絕了,她不知道金明現(xiàn)在什么狀態(tài),她怕他一時失控,把什么該說不該說的都一股腦地嚷出來。
如果可以,他不愿讓明濤知道當初那件事的一星半點,連猜測的余地也不想留給他。
明晶匆匆趕回家,看到管家還盡心盡職地站在門外守著,對他們表示了感謝,送走他們后進了屋。
金明目光呆滯地躺在沙發(fā)上,明晶輕輕地走過去,溫柔地握住了他的手,一聲聲地喚著他。
過了好一會兒,金明才終于像是回過了神,目光開始有了焦距,定定地盯著明晶,起身拉過她,緊緊地抱在懷里,聲音哽咽而顫抖:“晶晶,晶晶,我好像失手殺人了,我又殺人了,怎么辦,怎么辦???”
明晶心里一驚,覺得自己冷汗都下來了。
可她卻知道,這時候不能慌,也不能急,否則金明會更加焦急,由擔憂、軟弱轉為燥狂。
那時候,還不知道會出什么事。
當務之急,她必須得問清楚他這幾天都去了哪,和他在一起的的是誰,看還來不來得及敢去救場。
可任憑明晶用盡了力氣,就是撬不開金明的嘴。
金明除了反反復復念叨那幾句話,什么有效的信息也不說。
他就像一個受以巨大驚嚇的孩子,封閉了五感,完全阻隔了外界的聲音進入。
明晶無法,可又怕拖得太久,萬一真出了人命,那可就真是無法挽回了。
“金明,你告訴我,你殺了誰,人在哪兒?”明晶猛地推開了趴在自己肩上的金明,提高了聲音,問他道。
金明愣了一下,明晶又急急地問了兩次,金明突然之間哈哈大笑起來。